「若影?」他緊擁著她。
「殿下怒罪,若影不知。」唐若影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在被軟禁的幾天中,她被迫學會了宮中的禮儀。
「若影,別在意,本人並沒有怪罪于你。」杰諾阻止她的疏離與行禮。
冷眼旁觀的文森冷哼一聲︰「臣從沒想過,區區一名女子竟然會令我察克里斯未來的君王如此心疼,這個屈膝行禮也舍不得她做?」
「若影,過來。」文森射出一道利銳綠光,緩緩伸出右手。
「不!我不要,你放了我。」她對著文森哀求道︰「求你放了我。」
原已止落的淚水再度因文森的話潸然滑下。她擁住黎鴻的胸膛,低聲哽泣道︰「你是黎鴻也好,杰諾也好,我只求你救我離開這里,我不要在這里,求你救我,救救我!」
見她潸潸落淚,杰諾感覺心痛不已。他知道機會微乎其微,但是他仍然願意為她開口。
「放了她。」他看著文森。
「放了她?」文森張著邪美綠眸,既而仰頭大笑。「哈哈哈……我親愛的王兄,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嗎?哈哈哈……」
「本人讓你放了她,放她回去。」杰諾一邊說著,一邊輕輕順著她的背,想教她不再哭泣。
「王兄,你認為有可能嗎?」冷綠眸光閃著挑釁。「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你在乎的人,你認為我會這樣輕易就放她回去?如果我真的放了她,那你教我如何對其他犧牲的人交代呢?」一抹陰沉笑意若有似無的掛上唇角。
「你!」杰諾一僵。
他竟忘了文森先前所擄回的女子下場,那些他來不及救出的無辜女子,全讓文森給推落懸崖。他記起那一聲聲的悲慘叫聲。
「要如何你才肯放她一條生路?」
「王兄,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要如何我才會放過她。」對杰諾的直問,文森眯起眼,因為他感覺到一絲的怪異。
杰諾震駭的看向懷中的若影。文森的目光就是想利用他所在乎的人來威脅他讓出權,他怎麼忘了呢?
他該現在就提出願意讓王權的事嗎?如果現在一提,他相信文森應該會放了她,但——那潛藏于宮廷中的陰謀是不是就會一直沿續下去?甚至禍延子孫?他該如何的抉擇啊?
只要再多給他一點時間,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查出是誰在幕後主導這場兄弟對立的沖突,是誰想讓察克里斯王國步上毀滅一途。
他不能任由自己的國家受到外力的分化,他要查出幕後的操縱者,他要知道是誰敢這樣他們兄弟倆人!包何況,他不能讓外界知道他的讓位是因為兄弟鬩牆的關系。
只要再多一點時間,只要再多給他一點點時間,他一定可以查出來的。
而眼前,他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若影,她夠堅強嗎?她夠堅強撐過這一段日子嗎?
一旦讓文森察覺出他真的在乎著若影的一切,他不知道文森會用怎樣的手段來折磨她,而——她經得起那些折磨嗎?
天呀!他不能讓若影因他而受到文森的任何傷害啊!杰諾抑下心中的疼痛。
他寧願自己傷她,也不讓別人來折騰她。是的!他寧願自己傷她。捧起若影的臉龐,杰諾帶著深刻的痛楚望進她深邃哀淒的黑色眸子。
你可以吧?!你可以撐過這段日子吧?若影。杰諾激顫的心如波濤翻涌般地吶喊著︰你必須堅強呀!文森,在察克里斯的國度里,在復雜詭譎的宮廷里,你必須冷靜面對啊!
閉上眼低下頭,杰諾深深吻住她紅潤的雙唇。
「啊?」若影讓他突然的親吻,驚得睜大眼。
在一旁的文森見到他如此的舉動,雙眼燃起一把火,一把熊熊妒火。
杰諾克制自己內心的翻騰,強迫自己離開溫柔而豐潤的紅唇。抬起頭的他,原如天空般湛藍柔和發眼眸,此刻竟似蒙上一層冰霜似的寒冷。
「還是一樣,你還是一點進步也沒有。」杰諾眼帶輕佻。
「你?」他的一句話無情竄入這親密的時刻。
「你這樣的技巧怎麼服侍文森呢?他可是比我還挑剔的。」杰諾抹過雙唇,仿佛對她的親吻有著嫌惡。
「你,你說什麼?!」服侍?他要她服侍文森?她驚恐的抓住他的衣服,「你答應救我的,你答應過的。」
「救你?」抬起她的下頷,杰諾笑得毫不真誠。「方才本人只是隨便說說,哄哄你罷了,如果你要當真,那本人也沒有辦法。」
「不!你是騙我的,你現在才是騙我的,你明明說要救我。」斗大淚珠撲簌簌地掉下來,「告訴我,你現在說的話才是騙我的,告訴我呀!」
「走開!」杰諾手一推,將她推往文森的方向。
「啊!」對杰諾突來的推甩,她踉蹌的跌落于地,驚愕回眸的雙眼盈滿淚水。
若影張大眼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他突然轉變的無情,讓她的心冷得發顫。
她的心,她的心遭冰霜降覆!
他怎麼可以在她拾獲希望之後,又將她推落痛苦的萬丈深淵?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樣?唐若影不住地搖著頭。
「別……別這樣,別這樣對我呀!黎鴻。」她揪著衣襟,喊出內心的駭痛。
「本人不是黎鴻,黎鴻只是一個化名,本人是察克里斯之長王子,杰諾•奧斯蒙。」杰諾避開她含淚的雙眸,轉身看向窗外的那一片森林。「被帶來這里是你的命,你該認命的,更何況能得到文森的寵愛是你的幸運。」
「不!我不要他的寵愛,我求你救救我,你一定可以救我離開這里的,黎鴻,我求求你。」她雙手捂住臉,淚水從指間滴滴滑落。「求你救我離開這里,你救救我啊!黎鴻!」見到她由指間滑落的淚水,杰諾的心緊緊揪成團,他還能撐多久?撐多久啊?
他一甩頭,教自己要忍下心中所有的難過與不舍。並告訴自己︰既要傷她,就要傷的重一點,要傷到她絕望,傷到她反擊,傷到她可以獨自堅強站起。
「不是不救你,實在是本人無能為力。」他手一攤,特意的想表現出無奈的模樣。「方才你也听到文森說的話了,如果要換取你的自由,本人必須付出某些的代價,可是他所想要的,卻是本人舍不得給的;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不!我想回家呀!」听聞他如此無情的話語,唐若影扶著桌邊站起身,步履微晃不穩。「我要回家,我不要留在這里,我不要……」
杰諾深深的吸一吃,卸下臉上多余的情感。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回家,會的,你會有機會的。」他雙手環胸,俊美臉上除了無情還是無情。「只要文森不介意本人曾經先他上過你,一等他玩膩了也許就會放你回去,在這之前,你還是乖乖的留下來服侍他。雖然你的床上技巧實在是毫無可取之處,但應該還是可以撐過一段時間。」杰諾看一眼文森,艱難的變相宣稱著若影已是他的人,無非只是希望文森能就此放過她。
「你說什麼!」唐若影震顫地連步後退。
她不想從他口中听到任何侮辱言詞。但是,那一句句傷人的話語,卻一滴不漏的進了她的耳朵。
為什麼?為什麼黎鴻要這樣的毀謗她?!她不過是想回家呀!
他可以不理她,就算她想他;他也可以不甩她,就算她戀著她;他更可以當她只是一名陌路人,即使她是這樣的深愛著他!
但是,他怎麼可以這樣損她的人格?怎麼可以捏造出莫須有的謊言?他怎麼可以如此的絕情無義?他怎麼可以?!黑眸中盡是一片淒楚與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