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發現,照片中沉睡的她,小指竟戴著易開罐的拉環……
這時,她想罵關立威惡毒的念頭不僅杳然瞬逝,更讓她忍不住驚詫又感動。
只因,這種拉環,現在這年頭已經找不到了,甚至,眼熟的教她十分肯定,這個拉環──
就是十八年前她渴望關立威娶她做新娘時,她親手做的戒指!
當年她以為被沙灘上的沙子掩埋,隨著海浪流入大海里了,所以哭著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可他卻找回來了……
早就被他找回來,甚至在十八年後親自為她戴上……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領下他的旨意,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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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風雨交加。
氣象播報說,目前已發布陸上台風警報,預計在凌晨宣布解除。
莫寶莉端出最後一道料理,不安地往被強風暴雨拍打的窗戶一看。
為什麼還不回來?
兩個小時前,她鼓起勇氣打電話給關立威,簡單卻滿懷甜蜜地詢問︰
「會回來吃晚飯嗎?」
他也簡單又肯定地告訴她︰「會,等我。」
多麼溫馨又強烈地似已原諒她這愛情糊涂蟲的一句話,教她听完更期待他的歸來。
結果一等,就等了兩個小時。等的她好慌,二十分鐘前,管叔還打電話來比她還慌張地說──
「我家玻璃好像快給風雨打碎了!還雷電交加,看起來好恐怖!」
接著就連連鬼叫地掛上電話,听得她全面接收他的恐懼,看著懾人的閃電頻頻在天際劃出一道道驚魂的光亮。
然後她想催促他快點回家,沒想到,他的手機忽然斷訊,希望只是沒電,希望他沒事。
好討厭的感覺,好討厭台風天,更討厭他為什麼這種天氣還要去談生意。
一切不都在他掌握之中嗎?
他算準她會回來,所以早已張貼照片要她去領聖旨,之前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的語氣也沒有意外,似乎也預測出,自己一定會打電話要他回家吃飯。
可聰明如他,為什麼不會去預測台風會愈加強勁!竟然還在雷電最凶猛時開車回來!
早知會如此,電話打給他時,她就應該要他暫時找間飯店住下,哪里也別去。
現在怎麼辦?
就在莫寶莉焦急到眼淚狂飆時,客廳大門被開了──
「我回來了。」
一句仿佛等了一世紀的話,讓小女人拔腿就奔向他,用力撞進他懷里,大哭慌道︰「你終于回來了!但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你明知我會擔心,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你好過分……好過分……」
「寶莉?」一瞧那為自己擔心不已而淚流滿面的模樣,摟在其身上的雙臂便悄悄加重力道,將她緊緊擁在懷里。「我這不是回來了?乖,別哭。」
小女人停不下來,抬頭對心愛的男人哭喊︰「你明明說好吃飯時間會回來的,所以我等,一直等,可是,過了兩個小時,還是等不到你,而且外面下這麼大雨,我就開始擔心你……」
「是嗎?」他微笑詢問,覺得好幸福。
「我好擔心你被雷劈啊!」嗚嗚嗚。
「……」得意的笑容頓時定格。
「立威?」她喚。
沉默。
「立威?」她又喚。
很長的沉默。
「立──」
「寶莉,你的擔心讓我覺得好窩心,但是……」
「怎樣?」
「我他媽的出事為什麼只會給雷劈!」
秀容呆楞,雙耳被吼得隆隆作響。
半晌,見這小妮子兀自呈現抽離放空之呆狀。最後,他投降長嘆,伸手一把將她扯進懷里。
「你過來。」
「立威?」強壯的雙手如鐵鏈般,將她摟得有點作痛。
他不語,只想這樣緊緊抱著這身子,這個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他蓋上專屬印記的香軀。
她擰著月眉,縱使肩膀被摟得有些發疼,心坎卻因為這霸道的擁抱不斷發甜,教她不得不將臉蛋貼在他胸膛,貪婪地沾盡她最喜愛的男人體味。
「立威,我有些事──」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你知道?」她為之一怔,他還是這麼精準的看穿她的心思。
「想問拉環怎麼來的,想問我是何時心里就有了你?」他低頭懶懶靠在她的肩上,一瞥桌上的當期周刊上的照片,「甚至想問十年前那場派對上的事,對不?」
她瞠目張口,听著他猶如身在她內心世界,一個接一個挑出她最想問的事,「你會告訴我嗎?」
「看心情。」他狡猾地挑挑眉,指指自己的嘴唇。
她見狀,抿著嘴含蓄一笑,接著,沒有遲疑,踮起腳尖,首次主動印上他的雙唇。
小舌伸了又縮,笨拙生澀,卻將這男人的嘴唇舌忝弄的一身火,倏地奪回主導權,快速逮住那再度縮回去的香舌,兩唇親昵相粘,火熱地在口中激烈纏綿吻吮。
接著,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橫抱起她,走往沙發上坐下,教她順勢坐在他修長的雙腿上,任他捧著她的臉頰,持續深吻。
直到她被吻到不自覺地露出酣醉的動人模樣,他才停止。長指輕柔的在她臉上撫弄,動作溫柔的令她陶醉,卻又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里。」大掌按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是你的,永遠都是。」
聞言,酣然中的秀顏為之動容,心髒好生激動的跳著極快又雀躍的鼓動,耳邊仿若出現十年前泳池上的水波聲。
「那年,你點頭接收了這個宣告,就算你醉了,我一樣會堅守承諾。」
「立威。」她痴迷低吟,這些話,比強烈酒精還要使人暈醉無力。
「其實我也想問。」撫模粉女敕臉蛋的長指,這回來到柔細的長發,摻著濃厚的寵溺,輕輕梳櫛。「這幾年,你在我懷里醒來,睡的可好?」
「你老是把我罵起來。」她羞答答地將臉埋入他胸膛里,支吾囁嚅。
「那是因為你貪睡。」大手往那小腦袋上輕拍,以示懲罰。
「被罵起來之後,還要做早餐……」
「外面的早餐,你知道我吃不慣。」
事實上,他是喜歡吃她做的每一樣食物。可這些話,對于天生感性的女性們來說,總是輕易月兌口,對于天生剛毅的男人來說,只想以動作來表達。
無奈,他的女人好像是特別遲鈍的那種,遇上了,加上又固執地偏要她這一個,他只好認了。
「但是……人家就是不想起來。」她害羞倍增,「因為我喜歡……」
「喜歡什麼?」他勾起嘴角,不懷好意地笑。
「這個。」她咬住下唇,難為情地戳戳男人強壯的胸膛。
「哪個?」瞧這還在戳不停的指尖,俊眉莫名緊鎖,似在隱忍什麼。
她以為自己表達不清,一慌,就愈戳愈厲害。
他面容緊繃,額頭冒汗,再不出言制止,鐵定會出事。「寶莉,別戳了。」
倒在寬大懷里的嬌軀立刻坐起,臉上盡是關切,「我弄痛你了?」
「沒有,難受的是別的地方。」
「是哪里?」她急切地問。
「只要你別亂動,就會沒事。」
她還是听不真切,不過也挺听話的,依言就躺回她喜歡的胸膛里去,視線在天花板上悠悠游走,兩人難得安靜的相依偎。
忽然間,她腦海出現一幅美麗的景象,隨即,挪挪身體轉頭興問︰「立威,以後等你有空,我們去有草原的地方,就像現在這樣,躺在那里,你說好不好?」
「只要你別給我亂動,我就考慮。」
「真的?」她很是詫異,翹臀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你躺好,別動。」
「喔。那到時你會不會考慮唱歌?你歌聲好好听呢。」回想當時的感覺,她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世上最幸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