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歌後?」女子一臉困惑,
「靜華,妳剛剛的歌聲真不是蓋的。」關立威朗聲稱贊。
「真的嗎?」侯靜華為此驚喜。
「那還用說。」嚇得我魂都飛了。
「謝謝唷。好一陣子沒看到你,是不是出公差?」
「去巡視中部幾家子公司的營運狀況,半夜剛回來,突然好餓,想騎我妹的摩托車到山下買早餐。」
「那你吃不吃鮪魚三明治?」
「餓了什麼都好吃。」
「我才從那間早餐店回來,你等等……」侯靜華抿著嘴,低頭在袋子里尋找,「這一份三明治給你。」
必立威剛拿到就先咬一口,懶懶地瞧一瞧裝著早餐的袋子,不禁好奇詢問︰「妳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我在練習晨跑,還有打網球。」侯靜華比出勝利的手勢,覺得自己這決定還挺讓人驕傲的。
必立威臉色忽然凝重,按著她的肩膀,好言相勸︰「侯小妹,人的生命相當寶貴,自殺並不能解決一切。妳根本就沒運動細胞,經常把自己的臉當球拍就算了,現在還特地去練,妳是嫌打不痛嗎?」
「我知道自己這方面缺點太多,但是克軒說,不管四肢是不是發達,多運動對身體總是有益處,所以我就听他的話,練練看!」
「克--軒?!」關立威反應極大,他對這建議實在不怎麼感興趣,但怎麼會是區克軒去建議她?「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有互動的?」
「呃……」她先是神秘笑笑,然後才羞答答地說︰「好些天了。」
「原來是這一陣子的事,難怪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什麼會搭上?妳叫他『克軒』,可見你們應該聊得挺投機的。」關立威仍然滿月復狐疑。
「是挺聊得來的。」何止聊得來,聊一聊偶爾還會親親小嘴,雖然沒激情來加溫,但淡淡的戀情,也甜蜜得讓人覺得好幸福。
不過,侯靜華並不打算告訴關立威實情。
畢竟他是區克軒公司里的重量級主管兼好友,私人的事,也該先由區克軒口中說出來。又或者,他並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這點她倒沒什麼意見,感情本來就是私人的事,沒必要弄得家喻戶曉,遭人觀察。
「妳能跟他聊得來那最好。我剛剛還以為妳被區克軒搞瘋了,所以才想不開去打網球。」
必立威心中原是推想︰也許她一大早起來,是去山頂準備上吊,結果突然怕死,只好在回來的路上買一堆早餐,宣泄情緒。
「他怎麼可能會搞瘋我?」侯靜華有些啼笑皆非,「我不跟他鬧脾氣就很好了。你跟他認識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他為人體貼又好脾氣嗎?」
「那還得看看月亮交班了沒。」
「……」侯靜華不語。這話太深奧了,深奧到像她在說東,他卻答西。
「妳不懂?!」關立威震驚,嘴角猛地上揚,覺得有好戲可看了。
「當然不懂,你該不會等會連星星也扯進來吧?我跟你談的是克軒耶!」
「我知道。妳常曬太陽,鐵定暖和,但偶爾也該去賞月,驚悚一下。」
侯靜華長嘆,「關立威,我看你工作太累,該休息了。」
他有禮作揖,「多謝提醒,妳不說我倒忘了自己該回去睡覺。」說著說著,他卻往別的方向走。「呵,期望妳到時不會突然狂敲我家的門,要我跟妳談太陽跟月亮。」
「關立威,你不是要回家嗎?」侯靜華見狀,眉頭一蹙︰心想,這男人真的太疲倦了,不僅說話失常,連走路都沒有方向感。
「我想到朋友的唱片留在另一部車子里,中午我得還給他。」走到停在區宅附近的保時捷前,粲然笑臉瞬間崩塌,接著火大跳腳,「誰干的?!我的保時捷為什麼會出現凹洞?!是哪只豬八戒踹我車子?!這麼用力踹,我是殺了他全家嗎?」
侯靜華見他吼叫,尚留在腦子里的清晰記憶,強烈暗示她先跑再說。雖然她不是罪犯,可她也算是全程陪同的嫌疑犯。
唉,當初在設法取信件時,她就該阻止管叔別亂踹車子發泄。
現在好了,害他干兒子一回來就抓狂……
翌日。
跑完短程晨跑的侯靜華,意外地接到總公司的電話,要她利用早上時間,訓練幾家剛報到的新任餐廳店長,也就是說,今天她將無法與區克軒共享早餐。
當她為了這件事打電話跟區克軒說抱歉時,不意外的,他沒有不悅,還干交代萬交代,要她別太累。
其實,她也想打電話叮嚀他︰你這大老板,不論再怎麼忙,可也要記得吃飯呢!無奈,他給她的感覺,是無須要人擔心或者不安的,所以她打電話關切的動作,對他而言,是不必要的。
中午,侯靜華才忙完早上的集訓工作,跟著就趕到餐廳,整理下個月要交接的工作資料,一整天都在忙碌中度過。
直到她下班在開車回家的路途上,夏日夜晚的清涼空氣,才將她一整天的疲憊徹底消除,相對的,心情也因此飛揚起來。
當然,這絕對是跟待會就要見到區克軒有關。
情人果然是不能分開太久的,瞧瞧她現在,只不過一天沒見,就恍如三秋,特別想念他。
現在的他在做什麼呢?想著他,她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當她回到皇林山莊,停好車,站在他家門口,抬起手,準備按電鈴時,突然一頓--
不!傍他個驚喜。
侯靜華俏皮地吐吐舌頭,掏出他打給自己的鑰匙打開大門,提著外頭買來的食物,在花園小道上躡手躡腳地行走著。
一走到大宅的門口,剛推開門,里頭的聲音與情景,讓她以為自己走錯房子--
「你叫那白痴現在就可以準備等死!」男人大力拍桌子,殺氣騰騰地對著電話吼︰「我區克軒向來只要出了價,就不許有人討價還價!」
听到凶惡的自我介紹,侯靜華這才願意相信自己沒走錯房子,而在屋子內吼叫的,的的確確是區克軒。
英俊的臉還在,衣架子般的好身材也還在,他只是今天情緒不好罷了……
「八億?沒問題,我們出……」區克軒持著電話,泛起笑容。
安靜了?
看吧!他只是今天情緒不好罷了,現在會笑,等等就沒事了。
侯靜華見他緩下怒火,大大地松口氣,徑自走到沙發準備等他談完--
「出你媽!我出八億買飛彈炸爛他那問沒有用的爛公司!再加二百五十塊請全台最二百五的殺手,去讓那二百五的腦袋開花,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大便!」
小女人才剛接觸到椅子,還沒坐下,就被這句恐怖分子般的威脅,給嚇得整個人彈跳起來。
「這筆交易老子我不做了!」
狠話說完,大手一使勁,電話空中飛,降落石板地,砰然大解體!
侯靜華驚駭地摀住嘴,呆呆望著地上那似曾相識的尸體。
若記得沒錯,她曾經在這間客廳收過他們同伴的殘骸……
摔電話的人不是管叔嗎?
怎麼會是她最意想不到的區克軒?
不不不,這次應該只是巧合,他不過是因為談生意談不攏,而難得憤怒一次罷了,自己實在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敝,人總有不高興的時候。
「妳放到桌上的是什麼,挺香的。」
聞言,乍然回神,她抬眼看看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的區克軒。
先確認他的表情很平靜,再想想適才他也不意外自己出現在沙發上,可見他仍是她所認識的區克軒。
確認完畢,她安心笑咧了嘴,向他介紹桌上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