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孩有什麼不好的,人家放下矜持去找你,你卻連見都不願見上一面,就直接叫人走,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從小到大,你都不用讓我們擔心,唯獨這件事,自己沒個打算,真不知道你要找個什麼樣的女孩。」
這番話听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她老媽每天對大哥訓話,講的就是這些,她總算了解大哥被「逼婚」的無奈了。
只是,沒想到……溫哲也有這種困擾啊……呵呵……
「你也老大不小了,為什麼不找個女孩訂下來呢?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你倒是說說看啊?」
是啊?溫哲確實該為自己打算一下了!只是,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呢……
溫媽媽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又當作耳邊風而抱怨道︰「你這孩子……每次跟你講這個,你就裝作沒听見,真是的!」
像溫哲一樣要有出色的外表,能力要好,要門當戶對……
「阿哲!我在跟你說話,你听見了沒有?」
啊?她回過神來,猛點頭,「听見了!听見了!不就是找個老婆嗎?」
她決定了,她幫他找一個!
她驀地對溫媽媽笑得燦爛無比,「媽!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听你的話,幫……自己找個女朋友!」
啊?啊?啊?她沒听錯吧?溫媽媽的下巴掉到了地上。
棒天上班——
「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她有些心虛地搖頭,「你——那邊呢?」
「也沒有!」他一點也不心虛地答道,打死他都不會說,昨晚他說了個謊話。
「呵呵!那就好!」
兩人各懷鬼胎地別過頭。
這是他們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向對方報告晚上在家中發生的重要事件,免得哪一天突然恢復了身份,反倒不知道自己做過了什麼。
算了算,他們倆互換身份,已經快一個月了吧……
第5章(2)
「喂!溫哲!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會換回來呢?」
方時舞躺在白色的沙發上,看起來十分悠閑,身上那套黑色的西裝,與白色的沙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他和她,她在瞪著天花板打發時間,他卻坐在辦公桌前,埋頭批閱文件。
听到她的問話,他也只是抽空斜睨了她一眼答道︰「不知道!」
「老天為什麼要這麼整我們呢?我又沒做錯事……喂!溫哲,會不會是你平常太冷血,老天要懲罰的是你,而我只是遭受無妄之災呢?」
「或許吧!」他連頭都懶得抬,只是隨意應著。
「不過反過來想一想,也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其實……也蠻有趣的,對吧?」
「是不錯!」
「你有沒有想過——」
「沒想過!」
「那你至少記得——」
「不記得!」
「喂——」她坐直身子,終于受不了他的漠視,禁不住提高聲音,「你就只會三個字三個字地說嗎?我問你,如果……我們一輩子換不回來怎麼辦?」
他終于抬頭看她,首次看見自己的身軀被她佔用後露出的第一個嚴肅表情。這時,他反倒有心情和她抬杠了。
他好以整暇地答道︰「什麼怎麼辦,如果換不回來,這輩子我們就注定被綁在一起了!」
她當即垮下臉,沮喪道︰「我不要!這樣豈不是很慘!」
聞言,他內心閃過一絲不悅,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誰叫你莫名其妙地亂接受別人的花!」
他听她說過那晚遇到的怪事,奇怪的是,他當時應該與她描述的那個怪異苗族女子擦身而過,但卻沒有,他根本沒見到!他想這可能是她瞎編想象出來的,但她是那麼單純,他不相信生活在純白世界里的她,會滿口謊話,直到她強調那朵花突然在掌中消失,他才想起那晚,他確實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馨香,他也說不上那是什麼味道,總之,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種花香。
他從不輕易相信人的,卻相信了她,相信那晚她的奇遇跟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怪事有所關聯,但她所描述的那個苗族女子,卻不是那麼容易找出來的。
「又不是我的錯!」她不滿抗議,「我都說是她硬塞給我的。」
「哦?是嗎?」他嗤之以鼻,「到底是誰把對方的話當耳邊風的?」
糟糕的是,他認為那苗族女子對她說的那番話很重要,卻被她轉述得七零八落,原因是——她忘了!
看吧!看吧!到底是誰自作孽不可活?
「我又不知道!早知道我一定會認真听,一字不落地背下來。」她懊惱地說。
「早知道!早知道你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喂!」她瞪他,「你用得著句句頂著我嗎?我自己已經後悔得半死了,你還猛澆冷水!」
本來他不會的,但——
誰叫她剛才一副跟他在一起就想自我了結的表情呢?他看了就很不舒服……他到底在想什麼?意識到自己似乎想太多了,他趕緊說︰「沒空澆你冷水,我工作了!」說完,他埋首批改文件,不再理她。
她甚覺無趣,也不再找他說話,拿起溫哲放在桌上的手機,跟朋友發起短訊來。
幸好現在科技發達,不用說話也可以聊天,朋友們還不至于發現她的現狀!說起來,溫哲好像……不會發短訊!呵呵呵……這就是「日理萬機」的苦楚,掌握資訊的最尖端,但不見得樣樣都會,他每天有開不完的會,批不完的文件,又要忙著應酬,根本沒有時間去娛樂自己的人生,想想,也挺慘的……
等等!短訊上,小雪說她這個月「那個」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
「那個」……「那個」……她記得……她好像——
「噢!懊死的!」
溫哲的低咒聲突然傳來,她抬頭看他,發現剛才還精神奕奕的他,此刻正趴在桌上,臉上有著不尋常的潮紅,一雙眼正瞪著她。
呵呵……呵呵……這未免也太巧了,她「那個」從沒這麼準時來過!
「你……還好吧?」她走近他。
「肚子很不舒服,還有……那里也很不舒服。」他尷尬地說。
他上過生理課,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知道是一回事,親身體會又是另一回事,他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無措!
方時舞一想到一個大男人來「那個」她就有股想大笑的沖動,但身體是她的,白白讓這家伙看得光光不說,現在連女人家私密的事都得讓他去處理,她覺得很丟臉。
可丟臉歸丟臉,她總不能裝著不知道吧!于是,她問道︰「你……有帶那個嗎?」
「哪個?」他不恥下問。
她傻傻地看他,應道︰「衛生棉!」
「你看我有嗎?」他咬牙問道。
他有……他有毛病才會帶那個呢!
「那——我去買!」
「回來!」
她才剛踏出一步,就被溫哲吼了回來。
「你不許去!」他咬牙,一字一字吐出,「你想害我名譽盡失嗎?」
她才覺得丟臉好不好,一個「大男人」給「她」買衛生棉,說出去,大家不誤會他們才怪呢!
她擺擺手,沒好氣地問︰「那你說怎麼辦?」
他沒有回答,默默地站了起來,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對著站在辦公桌前的她說︰「你叫擇奇進來,讓他去買!」
啊?啊?啊?
她傻眼了,溫哲竟然這樣陷害他的好友?
不止她不敢相信,就連剛被叫進來的舒擇奇,在接到她尷尬得半死的命令後,也用一種幾乎快嚇暈的青菜臉色瞪著她。
他他他他他不敢相信,他的頂頭上司,一個大男人竟然叫另一個大男人去買衛生棉?笑話!一定是笑話!他完了,他溫文儒雅、風度翩翩、英俊難自棄的形象將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