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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裁豪門男人 第2頁

作者︰衛齊亞

「……沈大哥,要是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就走。」

他揮揮手,「我沒說不可以。」

邱詠親取出櫃子中的皮包,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回頭望著那對她的私事從不過問卻不斷關心她的沈大哥。

「沈大哥。」

「嗯,還有事嗎?」

「我是想回去看我媽,她病了。」

***

天際雲霞柔美如幻,洋灑在任何一寸草地都是種點綴,惟獨對上豪門山莊的龐大金土,怕是及不上十分之一的耀眼傲人……

熬人一身干淨白襯衫,端著圓形托盤,踩著平穩的腳步,直接穿過綠意盎然的林道;站在百尺見方的草坪上,轉頭看向右邊豪華的大別院,確定沒人,才往前邁步。

「別踩了、別踩了!」

熬人一听後頭的聲音,身子立即打直,像是被逮著做壞事般的不自然。

「吳媽,我的花啊!」年近四十歲的園丁愁苦著臉指向吳媽腳下死絕的花朵。

吳媽難為情地低下頭看。

「這幾天都是你的杰作?」

吳媽黯然不語。活了大把年紀,要去承認過錯,真是一大挑戰。

「怎麼不住路上走,淨是選我這片花花草草?老夫人要是知道她喜歡的花,全讓你給踩了,看你這工作還要不要。」

「往路上走,不就讓人看見我端這些東西?」瞧瞧托盤上的碗狀瓷器,吳媽就不禁膽顫心驚。

「那不是秦家專用的東西?」園丁驚嘆,定楮看著瓖金的物品。「你在怕什麼?你是要自己拿來用的?哪來的膽子啊你?」

「噓……要死了你!小聲些,我跟你沒那麼大仇恨,別讓我丟了工作。」吳媽左右張望一下,湊過去悄聲說︰「三嫂病了,中藥店的人說,用這瓷器盛藥最好了。」

「胡說八道,就你們這些婦人專信那些有的沒的——三嫂病了?難怪這幾天沒見她人影。」園丁轉轉眼珠子,睨吳媽一眼,揶揄道︰「也難怪你這幾天老踩我種的花。」

吳媽回頭瞪他一眼,碎碎念著︰「走走走,再跟你說下去,老臉都讓你說丟了,三嫂等著喝藥啊。」

矮墩墩的身子走了五分鐘的路就已氣喘吁吁,眼見到山莊員工居住樓還有一段路程,可想而知,這座山莊的規模是何等龐大傲人了。

「吳媽,你去那里?」同樣穿著白衣制服的女佣拿著掃把,站在樓房穿堂前大聲說道。

這棟樓房分成三面,有三樓層,佔地上百坪,外觀設計不輸高級住宅區,但卻位于豪門山莊最隱密不教人發現的區域。

「沒看我拿這些東西嗎?」吳媽抬一抬手上的托盤。

「三嫂說要下床工作,我勸她不動,你說說去。」

「她怎麼老這樣。」吳媽腳步加快,進入屋內大廳,瞧見剛走下樓的婦人,急喊叫︰「桂琴!躺好好的你下床做什麼?!」

「我休息夠了,走走比較好。」桂琴容顏略微蒼白,比起前幾天倒有了些許氣色,說話也有精神些。

「你這是勞累病出來的,就是要多休息,我看你這樣,沒休息個把月是不成的。」吳媽硬是拖她到沙發上坐下,隨即將擱置在門口小桌上的藥端來,「哪,弄了大半天的藥,別告訴我你已經好了不喝了。」

別琴見吳媽手中的昂貴瓷器,臉色難看的緊,「不是跟你說別動山莊的東西?」

「這些小事老夫人不會知道的,富家人哪會跟我們這種人計較這些?」

「老夫人出國,不計較不表示咱們可以胡亂作主。」桂琴肅起容顏。

曾有人說,這座山里任何一處豪門大莊,都沒有秦家教人畏懼。

秦家待她不薄,替她解決家里繁重的債務,即便早已償還積欠的債款,秦家給予的恩情卻償還不了!對他們而言或許微不足道,但對她這小小的平凡婦人卻是恩重如山。

外頭常說秦家大莊如何嚴苛驕傲,她管不著,惟明白,自始至終,她都欠著秦家一份情,以致她勞心勞力,至今勞累出病也覺得值得。

山莊里的員工,背後大多有個故事,繁重、惱人,現今能夠無憂無虞,都是秦家做人的權勢使然,誰都有受到恩惠,包括眼前知己吳媽,也難怪桂琴見吳媽三番兩次因虛榮心去使用秦家的高貴物品而氣憤了。

「知道了,你要是好了我就不再踫,喝完它,多休息。」

「休息……不工作了?不用領薪水了?少爺到日本出差回來,他的房間我得去打掃。」

「幫你清了。」

別琴認真地看吳媽一會,嘆道︰「自己的工作還是自己從頭做到尾。」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做嗎?」

「昨天就覺得好多了,今天就跟沒事人一樣。是你老嚷嚷我很嚴重,人老了不都這樣,毛病一堆。我去做事了。」

吳媽做事總是草率,而老夫人性格雖和善,規矩可多。吳媽自然不敢到太歲頭上動土,偷懶的念頭只敢生在老夫人出國那段期間。

少爺就不同了,雖然強悍冷傲、精明干練,儼然是秦家的驕傲,慧黠如他,怎會沒發覺有些員工做事不夠完善?

但他要扛的責任太大,整個集團這般大,芝麻小事還沒資格讓他去煩,只要別存心惹他不高興,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作罷。

吳媽就這點不明事理,做好友的可不能看著她、縱容她這樣懶散。

「桂琴……」

別琴轉身回來,看吳媽支支吾吾的,眉頭就愈擰愈緊。

「真的好多了?真的沒事了?」吳媽硬是先把心底事壓在最深處,忙追問讓人模不著頭緒的話。

「阿娥,你要說什麼?」桂琴直截了當地問。

「詠親昨天打電話來,問起你的身體……我下午听你在房間咳不停,就跟她說你病了——」

「阿娥!」桂琴大聲道。誰都能知道她身體狀況不如以往,就是她這女兒不能曉得,她不要女兒一邊拼命爭取堡作升遷的機會,一邊還要擔心她。

「都已經說了,難得女兒這樣孝順,你倒像趕鴨子似的老趕她走,就是不讓她來,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

別琴沉默,低頭瞧瞧自己所穿的佣人制服,隨即轉身走出去。

怎會不明白?她們這身衣服還解釋的不夠清楚?

***

白女敕的雙手拼命搓揉,黑白分明的美眸朝車窗外看去。

外頭下著細雨,郊區路邊的樹木飄下不堪凜冽冷風吹打的泛黃樹葉,猶如在道著冬季的哀愁,見了直教人情緒低落。

當車子往山上行駛時,方知冬季的氣候竟遠不如山上的冰冷——一種強烈的壓迫,令人窒息的森冷,一座座豪門家族所凝聚出來的冷傲山莊。

司機一邊駕駛著車子,一邊似熟悉這里的一切般,解說著這座山里的每個大戶人家。

後座的邱詠親沒什麼心情去凝听他的話,從一坐上車,她便想著好久不見的母親,司機說了多少,她也就忘了多少。

不知怎地,車子一開往山區後,周遭變得莫名沉默,似是他們前往的不是一座山,而是另一度空間,一個不屬于平凡城鎮的異域……

接下來五分鐘的車程,車子經過幾戶設計大同小異的別墅,當它停止行駛時,邱詠親回過神來,視線鎖定眼前規模傲人的私有土地。

「小姐,到了。」

邱詠親離開計程車,踏上濕答答透著寒氣的地面,深深吸氣,清澈明眸無法環顧其他的景物,只能呆愣地瞪著大門上方所雕刻的「秦莊」二字。

她以前到過這里,但從未認真端詳這里的一切,里面是什麼樣子,她更是不得而知。母親不多談,也不多提有關秦家的事情,她知道母親擔心她追問自己在里頭的生活,以致造成她對秦家完全陌生;而那時心總掛著母親是否安好,只站在門口,見著了人就馬上走人,她老人家也沒讓她多停留,以致沒認真去打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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