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駱文迪!
下午又是誰教她魂不守舍,工作頻頻出錯的?
瞧瞧身旁頭發被風吹的帥氣的男人。
還是他,駱文迪!
這麼可惡的人她剛才為什麼一聲不吭就上了他的車?
她像是生悶氣般地咬住下唇,斜睨他連側面都俊死人的臉。
「有什麼話就說,別老這樣瞪著我。」霧氣的濃眉蹙起,沒有轉向她,卻說出一針見血的話。
金智晴做出被抓到痛腳的錯愕表情,無奈嘆氣後,不自然地說出悶在心底的話,「我只是有點後悔坐上你的車。」
「後悔?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後悔?」異常輕松的語氣像是完全看透她言下之意。
金智晴再睨他一眼,仿佛嗅到他身上殘存美希誘人的香水味,為之瞪得更凶、更加不是滋味。
「其實你可以不用來接我……這個座位應該比較適合潘小姐。」
駱文迪听了仰首大笑。
「你笑什麼?」
駱文迪收斂濃厚笑意,「你吃醋。」
「胡說!」金智晴用力轉過頭去,心虛到極點,「你、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有什麼讓我好吃醋的。」
「不是你什麼人?」駱文迪臉色突然嚴肅,「那你告訴我,要做到哪一點,才稱得上是你的什麼人?」
赤果大膽言辭進入她的耳里,惹得她一團火忘了爆發,倒是先教自己渾身發燙。
「我……我不知道。總之……總之誰都看得出你跟潘小姐關系密切!」
「是嗎?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他邪魅地眯起眼楮,一看出這女人在意的是什麼,異常嚴肅的神情不再,取而代之的又是溫柔深邃的笑顏。
「你的意思是——你跟潘小姐一點關系也沒有?」金智晴提高音量,充斥著過分喜悅,全然忘了剛才否認她在吃酸的堅決。
「還說沒吃醋。」
一顆大石頭隨著他肯定的語氣,往她頭上狠狠一砸!
這下真是自打嘴巴。
正自她失神無言時,厚實的大手悄悄來到她手上,握住她。
她怔一怔,抬眼望著他的笑臉,慢半拍的電流一陣一陣傳進其內心。
「是美希硬要跟著來的。」
她沒問他什麼,但這個回答卻輕輕松松地銷毀她囤積一下午的不愉快。
「喔……」她回應聲小小的,心里甜甜的,嘴唇則笑笑的。
「不氣了?」
她搖搖頭,笑得好靦腆,主動反握起他的大手。
「你果然是在吃錯。」他得意的說。
她先是傻笑,想清楚他的話是百分之百的消遣後,吼叫︰「駱文迪!」
震耳的聲音擾亂正在開車的他,險些撞上前面的轎車,「我在開車。」
「尋我開心是不是你的樂趣?」
「我倒沒這麼想過。」他聳聳肩,干脆把車子開到路邊,環起雙手打算認真听她吼完。
「把我扔下水時,你會沒這麼想過?!」
「我只想讓你冷靜。」
「萬一我不會游泳呢?淹死了怎麼辦?」要是此刻站在地面上,她會跳腳。
「你會游泳。」
金智晴頓了一頓,繼續指控……「老拔我頭發,也是你的樂趣?」
駱文迪仔細想一下,「不是樂趣,是習慣。」
他回答的明確簡潔。所謂的詳細,只有他清楚。
「你——」
「我混蛋、卑鄙兼無恥。」
金智晴驚愕瞠目。他怎麼知道她要說這些?
趁她短時間回不了神,他湊上臉來,當眾熟稔地親她一下。
此舉引來人行道人群的驚訝聲。
「我可以開車了嗎?」
「應該是可以了。」眼見這女人兀自呆愣,他索性轉動方向盤,開上道路。
餅了好半晌,金智晴擰著眉心,眼珠子無奈朝天一轉。
般什麼他對她的咆哮總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好似她根本不值得他做什麼激烈的反應。
而自己卻老是對他這種淡漠的態度無可奈何,硬是只能將火氣往肚里吞。只要他稍稍笑一笑,她就無言以對,只要他輕輕吻她一下,她就覺得自己好幸福。
之前他與美希造成的不愉快、難過都到哪里去了?
駱文迪,是了,他成功了,成功做到讓她恨也不是,不愛他也不是。
這下該怎麼辦?她愛上他了,他卻對她毫不在乎
月眉再度苦惱一弄,偷偷瞄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用心想,就是想不透,但下意識告訴她,這種不對勁,跟他剛才說的話有關……
第八章
車子停在山莊大門,沒有熄火,似乎不打算開進去。
車一停,金智晴立刻自行下車。這次,她再也不想等待他說什麼,哪知,竟听到他說——
「下回我們出來吃飯,我保證,不會有她。」
她心頭陡地激烈跳動,才要回應他,他便開車離去,根本不許她拒絕。
「好甜蜜的啦!」
誰在說話?
金智晴轉轉眼珠子,舉目四望,終于找尋到說話的人——
穿著勁爆游泳褲的阿泰。
她垮下臉色,對這穿著時時異常的阿泰說︰「你沒穿衣服……」
「有!我穿游泳褲!」
「穿著游泳褲在大院走?」金智晴左右看一看,有不少女員工瞪著阿泰的身材流口水。
「我是游泳游到一半,想到那台車子還沒修好的啦!」阿泰指著上回金智晴開的車子。
穿著游泳褲修理車子的,他算是古今第一人。
當然,就算阿泰修好,她也不敢開。準知這瘋狂賽車手為了加快速度,會在車子里做了什麼手腳?
「那你該勤勞點,把泳褲弧???br>
金智晴為此語頓,游泳?!對了!她想起駱文迪之前的話哪里不對勁了!
脖子猛然一轉,看向早已不見銀色跑車的大門處
他怎麼知道她會游泳?
學游泳是他去美國之後的事,再者,她是偷偷去學的,連家人都不知道,駱文迪又怎麼會知道!
不行,她要找他問個清楚。
「小姐!」
一名婦人突然出現,拉住金智晴。
「郎姨?有事嗎?」金智晴茫然地看著神情怪異的郎姨。
「你終于從新加坡回來了!」郎姨丟開菜籃,激動地抱住她。
金智楮只能沉默。郎姨的狀況愈來愈嚴重了。
側頭看郎姨一眼……
天哪,她還掉眼淚。
★★★
好不容易打發郎姨的糾纏後,金智晴把原先想做的事忘的一千二淨。
走到大廳,她跟希罕同時出現在家的三個家人打聲招呼,就打算上樓。
「以為模模鼻子當作沒那回事就想走嗎?」
金智晴低頭思忖,打量母親的視線。她好像是在對著自己說話。
「老媽,你在跟我說話?」
她一家子都很忙,母親忙著「應酬」、父親忙著「種田」,弟弟忙著「睡覺」,要一同出現,除非有什麼重大的事。
「我們看見了。」
「看見什麼?」
李春花露出發現新大陸的表情,「文迪送你回來!」
提及駱文迪,金智晴大概猜想得出他們要跟她說什麼,小手不自在地交握著,想請金達風幫她月兌困。但他現在好像在打瞌睡,而父親又忙著講電話,理都不理她。
「我搭順風車。」
「員工說你早上也搭順風車。」
「早上搭順風,下午自然也要搭順風回來。這是接送人的禮貌。」金智晴想強調,但嘀嘀咕咕的毫無說服力。
「全山莊的人都看見文迪吻你。」
「我……」會被問到無言以對,是她早就料想到的。
誰會這麼笨揚言討厭駱文迪到死,又用最勁爆的方式張揚她喜歡駱文迪?
史上最大豬頭就是她金智晴!
「你跟文迪什麼時候有一腿?」
「老媽!」金智晴臉上潮紅,輕跺著腳。
「我只是想知道,文迪到底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李春花清清喉頭,板起正經八百的臉孔。
金再水掛上電話,立即把注意力轉到金智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