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沒有他辦不到的事。去世之前,堂虎的手下說他接了一筆生意,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住在專門改造槍械的地方,接著就遭槍殺。’
‘將近半個月……是大批生意?’雷東還是盯著外頭,不感興趣地看著佣人專用的廂型車開回來。
‘堂虎從不接超過兩只槍以上的生意,到底是什麼槍需要他花上大半個月的時間來改造制作,那種槍一定出色。’
‘出色到為他帶來殺機。’雷東一邊思索,一邊尋找惹火他一下午的人。
遠處,首先走出廂型車的是負責指派工作的老女佣,這個時間開車回來大概是去外頭購買廚師晚上要用的料理。
猜想及此,雷東就火大,都要準備晚餐,還不見那個女人!再不來找他,他一定會同意周念慈不要拍戲,由內地回來,相信周念慈恨不得他需要她!
‘雷先生的意思是……’
‘事情不用再調查下去,現在照我之前的吩咐,去聯絡該聯絡的人,告訴他們,我只破例一次,為的是顧我太子的顏面,不是想跟他們稱兄道弟!’
黑眸突然在女佣群里看見熟悉的身形,愈睜愈大,愈看愈火!
是楚涼!她跟佣人出去?折磨他半天,她居然沒事找事做,跟佣人出去!?
‘邦立刻去辦!’
頎長的身子霍地站起,‘等一等!’
‘雷先生,還有事吩咐?’
雷東怒火滔滔,瞪著外頭的楚涼,低吼︰‘去叫涼進來!’
邦退後一步,沒看清雷東的表情,就先感覺到他不太冷靜的情緒。
‘涼?她好像出去了。’
‘回來了!’
邦伸長脖子,隨著雷東的視線看向外頭。啊?這主子老是盯著外面看,難道是在等楚涼回來?
護衛說他情緒差,該不會是因為看不到楚涼吧?
邦捂著嘴噗嗤一聲,雷東為女人搞成動不動就發脾氣,這還是頭一遭,說出去誰也不相信那是冷漠無情的太子啊!
‘還不去!’
‘去去去……馬上去。’
邦飛也似地跑出去。
他比誰都不想被炮轟,看來,有法子讓那暴龍消消火氣,非楚涼莫屬了。
片刻後,楚涼走入雷東的住宅,見他不在大廳,想他應該是在書房。
末了,她推開門,不敢看他,因為,他正瞪著自己,很凶狠可怕的瞪著自己。
記得沒惹他啊,要她吃避孕藥,她也忍著被嫌棄的難過按時服用;要她只準提供身體給他,不許談情說愛,她心甘情願的也照做了,現在,他還需要她做什麼?
‘你去哪里?’
楚涼屏住呼吸,已有準備被噴火的決心,‘紀嫂腳扭傷了,不能開車,我載她們去買菜。’
‘你問過我沒有?’
邦說的沒錯,他發火的理由都很‘別出心裁’。
‘這種事……我想不用來煩你。’
‘以後去哪里都要跟我說一聲。’
雷東上下打量她。
她今天的穿著很輕松,休閑裝束,長發不再垂擺,而是綁得老高,格外清麗,乍看之下,就像個鄰家女子,深深吸引住他,亦讓壓抑的穿破怒火,遍布全身。
‘我知道了,沒事我走……’
‘過來。’雷東的臉色突然凝重,不像是生悶氣,倒像是在忍受什麼苦痛。
楚涼垮下臉,心跳不安地加快。他很凶,從以前到現在,她就很怕他板臉色。
‘我叫你過來!’尊王的耐性是不容考驗的。
楚涼低下頭,像個待宰的小綿羊走到他面前。
忐忑之余,竟看著他伸出大手,撥開她額前發絲,貼著她,手掌熨心的溫度熱燙了她。
‘你的體溫不正常。’他指尖滑過她臉龐。輕輕撫模粉女敕的頸項,星眸中映著羞怯的小臉。
‘不是我……’他的俊容愈挨愈近,手掌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游移,沒有夜晚的狂野令她嬌媚銷魂,反而清醒的讓她無所適從。‘是你在發燙……’
‘那就為我消火!’
‘呃……嗯……’強勁的揉握震驚她,且教她喊出難耐的申吟。
他剛剛還在生氣的,怎麼說來就來?
‘給我,現在。’
‘等……等等……’
他置若罔聞,縱身抱起她。
‘雷先生?’
她倒抽—口氣,滿臉羞紅。
‘閉嘴!’
她立即噤聲。她已經習慣先被那親匿的親吻、迷醉理智,這會兒他竟然動作急切地令她無所適從。
‘你不該讓我等的……’
粗啞的聲音沒有多少理智……‘啊……’女人火熱歡愛中的喊叫,充溢在向來肅穆嚴酷的書房,流泄到外頭的,象征著尊王對女人從未有過的霸道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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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涼佇立在大院中央的涼亭里,凝神注意四方守衛交替情形。盡避雷家的守衛是出名是森嚴,但總會在交替之際有所疏忽,她不得不多小心。當然,這是不再跟隨雷東後唯一會做的事,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等待他不時的需索嗎?她必須承認在激情歡愛中,她不曾傷痛過,因為唯有享受、沉溺,她才能存活在自己編織的幻想之中。
可每當激情一過,身邊那種冰冷的空蕩,就像將剛成形的美夢,一層一層的剝開,清楚呈現被當作泄欲工具的事實,如果不逼自己找些事來做,她很擔心,自己不僅在他心中沒有份量,在別人眼中也是可有可無……‘喵!’
楚涼垂首瞧那只不知何時來到她腳邊的貓咪。
貓咪張開爪子推一推佣人送給它的鈴鐺球,抬頭看著主人,仿佛暗示她陪它玩。
‘找它找不到,原來是跑來找你了……‘女佣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又搗蛋了?’楚涼抱起活力充沛的貓咪,疼愛地模模它的頭。
‘可不是,為了追蝴蝶,幾乎要把花園夷為平地!’女佣語氣大膽地說。
若換作以前,她們看了楚涼冷冰冰的模樣都會怕,可多和她親近才知楚涼是會笑的,也很親和,只是以前沒人想去逗她笑罷了,現在來了個頑皮貓,她笑的次數也多了。
‘把它關起來看看,也許就會學乖了。’
女佣苦笑,‘早試過了。’
‘試過?’
‘就昨天哪!必一個下午,在籠子里拚命叫,一臉可憐相,一放出來——又開始搗蛋了!’
楚涼本想用嚴厲的神情瞪貓咪,哪知,一瞧它那張不覺自己有錯的模樣,就忍不住笑起來。
女佣為之吃驚,驚嘆道︰‘說真的,楚護衛笑起來真的很漂亮。’
難掩尷尬地低下頭。男人說,她認為那是安慰;女人一說,就真的讓人難為情了。
‘你應該多在雷先生面前笑,他一定喜歡極了!’
楚涼听了馬上紅了臉,刻意別過頭去。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她跟雷東的關系,有時面對大家有意無意的笑臉時,她真想找個洞鑽進去,好像任何人都能想像她被雷東瘋狂需索的歡愉模樣……這回女佣直接在她面前提起雷東,不就擺明說她是雷東的人了嗎?
一個護衛躺在主子床上的行為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說她誘惑自己的主子不打緊,就怕會讓他掛不住面子……太子身邊的女人,有哪一個不是足以和他匹配的名媛千金?
這一條路,她看得比誰都清楚,卻還是毅然決然地選上這條路走。
‘把貓抱回屋里去,免得它又在花園里作亂。’
‘好的。’女佣張開手正要抱起貓咪,貓咪緊緊抓著楚涼不放。
‘喵!’貓咪朝女佣嘶鳴,前爪使勁,一個跳躍,落于地面。
‘它不肯哪!’
女佣無奈笑道。
貓咪瞪大眼,往楚涼身後的方向看去,像是發現什麼,興奮地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