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酒味,這兩個人都喝了酒,虧他們一個是有家室的股票大亨羅江生,一個是注重形象的名嬡淑女。
侍者不屑地冷睨兩人一眼,‘不打擾兩位。’
低著頭推著餐車,剛打開房門,正想關上時,身後突然掠過一陣異常的風。
他忍不住回頭去看,背後卻沒有任何異樣,教他不住的懊惱,照理來說密閉的走廊不會有風才是……除非有人走過去。
這情形也太不可能了,走廊離轉角尚有一段距離,眨眼間不會連人影也見不到。
想及此,他繼續未完的關門動作,不再理會剛才異常的微風,正當他漸行漸遠時,套房里的男女早已忘我地沉醉在激情中。
‘江生……到床上做……’女子躺在地上,光果的身子因寒冷而顫了又顫。
羅江生沒理會她的要求,充斥著欲念迅速分開女子白皙的雙腿。
‘江生,風好大……冷死人了。’女子大發嬌嗲。
‘你藥吃多了,窗戶都關著,哪來的風!’羅江生煩躁地回頭往窗戶看去……他的身子頓時僵住,兩眼張得老大,極度恐懼地望定窗口黑衣裝束的女人。
‘真是,我自己去關……’赤果的女子一起身,立刻發現窗前的人影,她呆了一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羅江生吞一吞口水,兩眼不敢離開站在窗前女人。
這女人樣貌奪目,留著一頭及腰的長發,身形修長姣好,出現在大庭廣眾下,她絕對會是個聚光體,但此時此刻,她在羅江生眼中,卻是一把寒冷的冰劍,凍人體魄。
‘江生……窗戶那邊……是……’女子害怕地躲藏到羅江生身後,她不敢多看一眼。
羅江生額頭上的冷汗流淌到眼角,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寧可看到的是不屬于這世上的東西,也不願見到這比鬼王還可怕的女人,只因她是屬于一個判人生死之人手中的劍!
劍的主人,他更是想都不敢去想!
‘窗戶是不是要關上?’
神秘女子輕輕說了一句,傳到羅江生耳里,幾乎要將他的心凍僵了!
羅江生倒抽了一口氣,嚇得臉色慘白。‘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我沒問你。’她輕輕關上窗戶,走了過來,冰冷的目光定在床頭櫃上的大麻與迷幻藥。
羅江生見她發現櫃子上的禁藥,雙手笨拙地掃去之前令他們興奮的藥物。‘我吃好玩的……不是我用「太子」的名義賣毒品……不是我……’
‘你在一家銀行里開了戶頭,里面多了兩億。’她平淡道,取出腰際裝置滅音器的槍,神色平板沒有絲毫情緒。
‘公司賺了錢……是公司賺了錢!別殺我……’羅江生在商場上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但現在竟嚇得淚流滿面。
羅江生的女人裹著被單,正想離開,發軟的雙腳卻讓她狠狠跌了一跤,她伏在地面,靠著雙手也要離開這里。
才爬行沒多久,一記銀光隨著扣扳機的聲音穿過那名女子的頭部!
羅江生瞪著猶在冒煙的槍管,驚駭地全身僵硬。
他的女人死了……神秘女子將槍口緩緩轉向羅江生,面無表情。‘那間銀行是「太子」的。’
一句平淡的話,否決了他所有的辯解,也宣告他的生命即將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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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人的陽光灑在寬廣的草皮上,讓佇立在崗位上的守衛不得不用手遮在眉間,打量朝這里走來的女子。
‘是誰?’另一方的守衛詢問正在凝視來人的同事。
‘楚涼。’那名守衛輕快地回答,隨即走入守衛室開啟巨大的鐵柵門。
兩名守衛目不轉楮地盯著由他們面前走過去的楚涼,在他們心中,楚涼是個身手利落、令人欽佩的護衛,外貌又出色,很難不教人對她有遐想,但遺憾的是,她總是給人冰冷難以親近的感覺,話也不多,以致不會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楚涼經過山莊里偌大的噴水池,走了幾步,停頓了一下,側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不遠處歐式豪宅前所停泊的白色‘寶馬’。
這輛跑車最近常出現在這里,車主是山莊主人的新歡周念慈,當然,如此名貴的跑車也是因為受寵所得來的……冰冷的眸子緩緩往山莊最大的建築看去。
不管那女人多受寵愛,他一定有他做事的原則,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能夠成為香港黑白兩道最受人敬畏的原因之一。
能為這樣的人做事,任誰都驕傲。
‘涼,雷先生在忙。’
當楚涼進入豪宅大廳時,里頭的護衛便張開雙手示意要她停止前進。
‘我知道了。’楚涼沒多問,猜想是公司的人在這里開會。
在商場上,她的主子是個極具手腕的商業鉅子,每個人都喚他雷先生;在極道上,他則是個擁有可怕火力的極道人物,一聲令下,無人不從,傲不可言,人人稱他——太子。
‘用過餐了沒?’那位護衛遞給她一份報紙,要她耐心等待。
‘不餓。’楚涼沒有翻閱報紙的打算,無奈卻被上面的頭條鎖住她的視線。
從不流露情緒的神情,輕易地讓報紙中的照片勾出些許悵然。
在照片里的,是個過分英俊的男人,銳利的眼眸深邃且自信、迷人,卻也教人膽寒。
這出色的男人是各大報章雜志的常客,是所有記者爭相采訪的對象,亦是她不敢有絲毫違背之心的主子——雷東。
倘若這版面只有他一人,她不會看下去,但現在上面出現的是,他的新歡周念慈暗示彼此有可能訂婚的消息,她不禁感到揪心難受……‘雷先生瘋了才會娶她……’護衛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白衣裝束、極為美麗的女子。
楚涼從容地藏起黯然的情緒,望定那護衛,不語。
他轉過身來,捂著嘴笑,‘我指的是周念慈。’
楚涼還是沉默。提及周念慈,她向來沒有意見。
以雷東出色的身份,吸引名嬡淑女接近是可想而知的事,加上他英俊多金,權勢龐大,又是三十二的迷人年紀,身邊的女人都是千金貴族,也是理所當然……她有資格評論他的女人嗎?自己只不過是他的手下。
‘那女人很懂得撒嬌,聲音也很甜……但看來看去,雷先生對待女人都是這樣,像養個寵物,要听話,擰了性子,就扔了她。我看不出這種到處都是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作雷夫人。’
楚涼掏出手槍,打開抽屜換上新的彈匣,隨著護衛的目光望定草皮上的女人……就算她們都是這樣的女人,至少……能得到他的寵愛,不是嗎?
‘把股價壓到最低,這樣公司不是損失很多?’偏廳內門一打開,就傳出里頭未結束的商議。
楚涼側過身去將手槍放回腰際上。
一名高階人員提著公事包一面走出來,一面回應剛才那人的疑問︰‘雷先生主要是想搞垮那間企業,再以最低的價位收購,氣死那個主席!’
‘要怪就怪老家伙沒看清自己的實力跟雷先生搶標,也不想想我們雷先生是什麼人……你好。’其中一人話還沒說完,便因瞧見外表冷艷的楚涼而停止談論。
楚涼一貫冷著一張臉,朝他們點點頭。
‘那是誰?’年紀較輕的經理好奇地低聲詢問同事。‘雷先生的女人?’
‘雷先生的保鏢……別看她是女人,會要人命的。’
‘保鏢也這麼漂亮?’
楚涼越過他們,正要進入偏廳的內室時,無意听見苛刻的批評……‘要是漂亮,雷先生怎不留著自己用?來這麼多次,都沒見她笑過,一看就知不會撒嬌,男人見了都厭,更別說雷先生會對她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