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靜在馬夫的挽扶下走了過來,神采奕奕,似乎學習出心得的樣子。
「靜,這是林娟,我們的朋友。」展夏玉簡單的介紹。
卓靜伸手示好,「你好。」
卓靜不對林娟多做打量,因為林娟給人相當強烈的高貴氣質,而且有種不平凡的美。
「這位是……」林娟第一眼就很喜歡卓靜,照常理來說,會跟展夏玉這些人認識的,大多是豪門世家出生,驕傲、自信顯然易,可在卓靜身上卻找不到像這樣的感覺,反而廉虛、有點自卑……看人時都稍微低著頭,讓人很想去憐惜她。
「喔,夏玉其中一個女人!卓靜。」李賓朗聲道。
這個措辭,為卓靜帶來很大的打擊,但她忍住了,希望展夏玉能說些不一樣的話來撫平她心中的疼痛,可傷人的,他沒作任何回應,以笑容來認同來賓的話。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期待,但是,在這幾天他溫柔的對待下,她實在無法不去幻想,自己在他心里有個重要的地位……看來,那還是空想,她只是他其中的一個女人。
林娟看著展夏玉對李賓的說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卓小姐在學騎馬?」
「是的。」卓靜淡笑。
「喜歡嗎?」
「有點怕,卻很想學會。」
「森高,你去。」林娟轉向五官端正的隨從道。
卓靜臉上吃驚,以為林娟是國內人,但卻說著日本話。
她扯扯展夏玉的衣袂。
展夏玉側頭,「怎麼了?」
「林娟小姐是日本人?」
卓靜已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但還是讓林娟听見了。
「我是中國人,但很倒霉的嫁給日本人。」林娟草率地解釋。
兩名隨從一听,想著︰這句話要是讓首領听見,不氣得跳腳才怪。
「但你把我們的國語說的好流利。」若不是林娟突然說日語,她真的想不到她有異國的血統。
「這小子說的比我還好!」林娟大力拍拍貼身護衛森高。「森高,你騎馬的技術不錯,你去教教卓小姐。」
「我……」森高瞠大眼。
林娟在沒人瞧見的情況下,使勁擰森高的大腿,臉上卻揚著活菩薩的笑容,道︰「森高,你說好不好?」
森高忍住眼淚,「好……」
「夏玉,不介意讓森高當卓小姐的教練吧?」
「請便!」展夏玉輕快的說。
卓靜別過頭去,他為什麼不阻止?難道她真的不值得他在意……
「那,別老讓我站在外面,進屋去。」林娟挽著展夏玉的手臂,且行且言︰「森高很行的,我想不用一個小時,卓小姐就能出師了。」
展夏玉忍不住回頭看,見到的卻是卓靜與森高有說有笑地往馬場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有不太舒服的感覺?
「我有點好奇你們談的事,能知道嗎?」
李賓搖頭,道︰「我們組織里的事,太復雜了。」
閻恭接過佣人端來的咖啡,「林娟是我們的朋友,讓她知道沒什麼關系。」
「閻恭這句話最動听,那誰來告訴我?」林娟轉向展夏玉,發現他的視線透過落地窗,停在外頭的卓靜身上。
林娟轉轉眼珠子,「夏玉,你該不是在吃味吧?」
「吃味?什麼意思?」展夏玉回神過來,不太明白林娟說的話。
「因為你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很親密,你吃醋!」
「我沒那麼無聊。」展夏玉不屑地嗤笑。
李賓忙著附和︰「夏玉根本不會為一個女人做這種事,除非……」
「除非他愛上卓靜!」閻恭緊接著道。
展夏玉大翻白眼,肯定道︰「不可能。」
林娟不死心地睨了他一眼,真討厭驕傲的男人。
緩過情緒,她巧笑道︰「夏玉對自己的女人真的很大方,不像你們另一個朋友烈少嚴,愛自己的老婆愛到不準她看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閻恭兩眼瞪得老大,怎麼覺得林娟在說他自己。
展夏玉輕笑,「美麗的女人雖然吸引我,但我絕不會為了一個,放棄其他女人。」
展夏玉一邊說,一邊看著森高親密地環住卓靜的腰……等等,那家伙把什麼放在卓靜身上?
李賓大力拍掌,「那倒是,我非常認同夏玉說——」
李賓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展夏玉霍地站起來,指著卓靜那端,喧天大吼︰
「叫那渾蛋把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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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展夏玉等人轉身往屋里走去時,森高便拼命揉揉自己的大腿,對卓靜哀嚎︰
「好痛啊……」
「你怎麼了?」卓靜不解問道。
「我家夫人剛剛捏我一把。」
「為什麼?」
「我是她專屬的人肉沙包!」
卓靜忍俊不住,笑了出來。「哪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
「因為我苦命哪!」走到馬旁,森高先行坐上馬,再向卓靜伸手,「來,讓我這苦命的男人教教你如何騎馬。」
森高說話的口吻,令卓靜難以止住笑意。「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女性迷戀吧!」
「有的,不過……」森高神色異常嚴肅,接著苦著臉吶喊︰「都是歐巴桑!」
卓靜大笑出聲,「你真愛開玩笑。」
「那現在我可認真起來了。騎馬呢,兩腳要來緊它的肚子,韁繩是拿來控制方向,當你想停下來時,把繩子用力往後拉,這樣就行了。」森高一本正經地說。
卓靜頻頻點頭,「那要是它不听指揮,要怎麼辦?」
「你看。」森高伸長手,撫弄馬兒的臉頰,隨即馬兒長嘶一聲。
「它叫了!」卓靜驚嘆道。
「它喜歡被人這樣模,如果它擰性子,這會緩和它的脾氣。在坐上它之前先模模它,它會更合作的。」
「我試試。」
卓靜懷著膽怯做那與森高相同的動作,卻得到馬兒哼地一聲,惹得兩人大笑不已。
「現在開心多了吧?」森高指著她嘴角上的酒窩。
「唉?」
「你剛才看起來很不開心,我家夫人要我陪你,可能是希望你快樂一些。」
「是嗎……她人真好。」
「她是巫婆……」森高臉一沉,咕噥。
「你說什麼?」
「沒有。要走了,你要看仔細。」森高扯動著韁繩,邊走動著邊說道︰「我們身體會因為馬的走動而起伏,最好保持平衡,別慌。」
「可是我怕會掉下去,能不能讓它慢下來?」
森高主動環住她的腰,慢條斯理地說︰「你一慌,它不舒服,你就會真的掉下來。別擔心,腳尖向外,這樣你才不會失去重心。」森高倒也放心的將韁繩交給她。
一會兒,卓靜興奮道︰「耶——我比較能夠平衡自己了。」
「那是你悟性高。接下來,你該自己學習如何駕馭它。」
「我還不行,你再多教我幾次。」
「不管他想教你幾次,你現在都得給我下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僵住笑臉,瞧著臉色極度慍然的展夏玉。
「夏玉?」卓靜吞一吞口水,他憤怒的氣勢教她因為害怕而緊緊抓著森高的手。
展夏玉見森高的手搭在卓靜腰上,更火了。「下來!」
卓靜嚇得慌張跳下來,一個不慎,險些跌了一跤,展夏玉見狀,敏捷地抱住她。
森高想看看卓靜有沒有跌傷腳,孰料,展夏玉悻悻然地撥開森高的手,「別踫她!我不許你再踫她!」
「抱歉……」森高忙著縮手,他很震驚,在印象中,展夏玉是個無時無刻都擺著笑臉的人,但現在卻是怒火懾人,像什麼呢……對了,像個為心愛的人打翻醋壇子的男人!
這下森高終于明白,林娟為何執意要他教卓靜騎馬了,原來是想測試展夏玉是不是在乎卓靜。「回屋里去。」展夏玉牽著卓靜的手,強行拉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