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夏玉眼見兩人就快吵起來,問道︰「听過卓宇衡還有一個女兒嗎?」
「嘖!」李賓撇撇嘴,氣還沒消,回應的口氣自然好不到哪去。「他有幾個女兒關我什麼事!」
「夏玉,你想說什麼?」閻恭先忍住想揍李賓的沖動,問道。
「在卓宇衡的別墅,有看見南邊那棟奇怪的房子嗎?」
李寶雙眉輕揚,「你是指蓋著圍牆的房子?」
展夏玉點點頭。
「你也留點讓人稱贊,我們指望你能在卓宇衡身上,查出什麼,結果你椅子還沒坐熱,就跟人家的女兒做那檔事,現在又問跟卓宇衡沒關系的房子……」李寶無奈地往自己額頭上一拍。
閻恭靜默一下,問道︰「卓宇衡有個女兒住在那里?」
李賓眼波流動,似乎想到什麼,「你不在的那段時間,我看見那個房子的周圍有一些守衛,像是在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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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展夏玉撫著下巴,「在找卓宇衡的女兒。」
「你知道?」李賓眉一桃。
「她偷跑出來,我看見了。」
閻恭熄掉雪茄,「這種派人尋找的方式,只會用在小孩子身上。」
展夏玉搖搖頭,「另一種人身上也會用到。」
「哪種人?」兩人不約而同地問。
「精神異常的人。」
李賓和閻恭一同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說你剛才在想的女人,是那個瘋子?」李寶不太相信展夏玉臉上的認真,是那瘋子使然。
「她叫卓靜。」展夏玉糾正,不知怎地,他對「瘋子」這兩個字很反感,尤其是用在卓靜身上。
「管她叫什麼,那都不重要。」李賓攤了攤手。
展夏玉上揚的嘴角噙著詭譎,「我懷疑……卓靜根本就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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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大的實心棍握在高大男人的手上,狠狠地朝瘦弱的女人身上揮去。
「卓先生,別打了!別打了……大小姐不過是想看海……」女佣想阻止卓宇衡無情的揮打,卻擋不住他可怕的力量。
「忘了我說過的話嗎?」卓宇衡沒有停止地直往卓靜身上使勁,不時還怫然咆哮,「你存心要我丟臉!」
卓靜沒有閃躲,這樣的挨打不是第一次,若是躲,卓宇衡會打的更厲害,所以,她就像慣性般,曲著嬌弱的身軀、環抱著雙腳,口中沒有逸出痛楚的申吟,只有淚水隨著他毫不留情的揮打絕望地淌下。
「卓先生……別打了……不要再打了……」女佣大膽地抓住卓宇衡手上的棍子,為了阻止,還挨了他一棍。
卓宇衡喘著氣,高舉著木棍,本想再往嬌弱的身軀揮下,但看見卓靜因鮮血而泛紅的雪白衣衫,他頓一頓別過頭去,憤怒的臉孔閃過淡淡悔意,實心的棍子陡地月兌離手中。
「再讓我知道她跑出去,連你們都沒好日子過!」卓宇衡說罷,旋身走了出去。
服侍卓靜的兩個女佣一等卓宇衡走遠,確定他離開這棟房子,便分頭去拿醫藥箱和清水。
「大小姐……來,伸手,我幫你把外衣月兌掉……」女佣雙手顫抖著,卓宇衡剛才可怕的揮打,讓她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月兌去卓靜染了鮮血的的白襯衫,她身上一道道迸開的傷口,教兩個女佣看了心疼的直落淚。
「大小姐……會不會痛?」女佣一面為卓靜用清水擦著傷口,一面哽咽問道。
卓靜搖頭,面無表情,突然抓住另一名女佣的手,接著反過來為她上藥。
「你別管我……這不要緊的。」女佣試著縮手,但卓靜抓她抓得緊,硬是要為她擦藥。
另一名女佣看著卓靜的背後傷口更多,本要擦拭她傷口的手,反倒要忙著為自己擦去不斷落下的眼淚。
「怎麼辦……她背後全是傷……」
「難道就不擦藥了嗎?卓先生在氣頭上,會去請醫生來嗎?」跪在卓靜面前的女佣傷感道。「他就會打人……就只疼二小姐……」
「不關麗娜的事。」
兩個女佣愕視著說這句話的卓靜,隨即很有默契地跑向樓梯,確定沒有人,方安心的回來房間。
「我們沒有要你回答,你這樣突然說話……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嗎?」其中一名女佣拼命拍著自己的胸口。
「都忍到這時候了,可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你沒有瘋。」
卓靜長嘆一聲。是啊……都忍到這時候了,那誰來告訴她,她又該忍到何時?
七年前他對母親開了一槍,打算要殺她的同時,別墅的佣人適時趕到,算是間接救了她一命,而她也因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一個連曾經愛過的妻子都能殺,又怎會放過有可能出賣他的女兒?所以,當她醒來時,她又哭又笑,假裝精神異常來欺騙他,而他也曾送她去過精神病院,醫生開了病歷,向他證實她的病情。
那陣子,他正忙著接管「五色門」副總護衛的職位,沒空理她,正確來說,他認為一個失去正常心智的人,已威脅不了他什麼。
而出院後,她便被關在這像大牢籠的樓房,這一待,就是六年。
她並不孤單,服侍她的,是兩個與她情同姐妹的女佣,在不忍心她們為她傷心難過下,她告訴她們實情,慶幸的是,她二人真的能信任。
但除了她兩人,她不知道還能相信誰,卓麗娜嗎?她不壞,但在卓宇衡的疼愛下,根本不會接受她說的話。
卓宇衡表面功夫了得,誰也不會相信,他是這樣可怕的人,若不是當年她親眼見他對母親開槍,就算她听到那些如何設計殺人的對話,自己也不會相信……
「你去海邊做什麼?」
卓靜回神,淡笑道︰「今天的夕陽很美,我想,到海邊去看,應該更美……」
「但是卓先生今天有客人,你這樣跑出去,難怪他要打人。」
「客人?」卓靜腦海里突然閃過下午親吻她的英俊男人,隨即,不禁泛起兩朵紅暈。
那是她的初吻哪……他就這樣奪走,實在好過分!
她是好氣,但為什麼,身上仿佛還殘留著被他緊擁在懷里的愜意感……一想起他,心就跳動的厲害。
「卓先生今天來的客人都好英俊哪!」
「君蘭,你這樣又哭又笑的,真的好難看!」另一名女佣消遣著君蘭。
「那些人真的很好看嘛!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一直告訴他們你叫英荷!送一杯茶,人家說謝謝,你又說一次自己的名字……」君蘭不甘示弱地調侃回去。
卓靜笑一笑,腦中倏地閃過下午那男人說的話——
我沒有惡意,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所以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他的聲音真的很好听,但他卻是父親的朋友……這句話,讓她好難受。
「爸爸的朋友有個穿藍色西裝的嗎?」卓靜記得他穿的衣服,更忘不了他的長相。
「展門主!」君蘭與英荷不加思索地道。
「展門主?」
「他的笑容好迷人,所以很難忘記,看卓先生對他畢恭畢敬的,好像是卓先生的上司。」英荷說的眉飛色舞。
「今天來的這些人,以前都沒看過,不過每個人好像都大有來頭……」君蘭接著道,「大小姐怎麼知道展門主穿什麼顏色的西裝?」
「我猜的。」卓靜往海邊的方向看去,手指不自覺地撫模自己的雙唇,想著他為了替她解圍而給予的吻,想著他的舌在她口中纏繞……
盡避他對自己做了這樣霸道的事,還是忍不住羞赧心悸,忍不住……想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