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他的女人了啊!他不也用這種方式,接受自己對他的感情了嗎?
現下她該做的,是依偎在他寬大溫暖的懷里,當然,激情過後,能在心愛的人身上取得溫柔的對待,亦是她的渴望……
想及此,她緩緩轉過身,才染上幸福的臉蛋,倏地消失。
眼前所面對的,是不見人影的空蕩、是不被珍惜的痛楚……
他去哪了?
服部麻衣緊揪被單,悵然若失地看著房門,心中多麼期待他等會兒就打開門,對她失笑——
未幾,房門仿佛得知她的心聲,而傳來開啟的聲音。
「俊矢!」她立即叫喚他的名字,可進來的,不是他。
「醒了?我來回好多次,見你還在休息,就不敢吵你了。」相澤太太抿著曖昧的笑意,手抱著新床單。
「對不起,我太貪睡了……」看相澤太太用異常的眼光打量自己,讓她兩頰紅的厲害。
「這怎麼怪你?佐藤先生是個十足的男人啊!」相澤太太像是在贊揚什麼。
其實,當佐藤俊矢進人服部麻衣的房間沒再出來時,她就猜得出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加上之前進來時,發現床單上的血跡,就足以證明她的猜想沒有錯。
「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樓下已經準備你的晚餐,要下去吃,還是我給你拿上來?」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下去。」服部麻衣用被單緊緊裹著自己的身體,才落足,雙腳的酸痛竟讓她無力地癱坐在地,「呃……」
「怎麼了?」相澤太太擱下手中的床單,趕忙來到服部麻衣身邊。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腳好酸、好痛……」
聞言,相澤太太笑得更曖昧了。「你只是累了。」
「可是我走不動……」相澤太太的解釋,令她茫然不解。
「那就請佐藤先生,下回別讓你那麼累就行了。」
「唉?」相澤太太指的是什麼意思?服部麻衣努力去分析,驀地,臉蛋涌上紅潤。「相澤太太……已經知道了啊……」
「之前進來時——」相澤太太指著床上激情後留下的殷紅,道︰「這就告訴了我。」
服部麻衣在看見那血跡時,頭垂的更低了。
「孩子,女人嘛!都會經過這一次的。」
「大家……是不是都知道了?」
「看著佐藤先生從這里出來的不只我一個,傳來傳去,到時每個人都會知道的,你不必在意,大家都習慣了。」
「習慣?」
相澤太太轉過頭去,像說溜嘴般咬一咬下唇,再轉過來對服部麻衣笑笑,「我只是想讓你安心,亂說的,放心吧!誰要是敢笑你,我可就不饒人了。」
相澤太太做出要揍人的模樣,讓她看的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你換上衣服,我得去忙了。」
「相澤太太。」
「嗯?」相澤太太停下手邊的工作。
「他……是不是出去了?」
「嗯,那是一個小時前的事了。」
第七章
服部麻衣失眠了,明知相澤太太說,佐藤俊矢應該會在基地過夜,她還是等,直到天破曉,她才從沙發上起來,但不是回到床上,而是走出臥室。
她不累,只是受不住等人的折磨,想到樓下做些事情,也許就能忘記不見他的酸楚;也許就能忘記激情過後,他消失的淡漠……
「相澤太太,你在嗎?」
「唉——」廚房里傳出相澤太太很有精神的回應。「服部小姐真早起。」
服部麻衣走入廚房,不敢說自己根本一夜沒睡,佯裝精神飽滿的樣子,「相澤太太在做什麼?」
「明蝦卷。佐藤先生從不拒絕這個料理,應該是喜歡吃吧!」
「他要回來了?」服部麻衣心頭一喜,眸子變得更明亮。
「是啊,柴崎先生剛剛來電,說佐藤先生還沒用餐呢。我想,他好久沒吃這道料理了,就動了這念頭,之前廚師也做過,但他一口也沒動,也許是習慣吃我做的吧!」相澤太太提到這料理,就說個沒完。
相澤太太來別墅工作,也有好幾個年頭了,起先還會因為佐藤俊矢的身分,而感到畏懼,久久才知,他根本不是情緒不穩定的人,反而是穩重、明事理的,有時相澤太太還會為他的忙碌,忍不住叨念幾句。
她並不期望他听得進去,只要他沒板起臉色,對她而言,就是很大的退讓了,正因如此,她才會對他的生活關心到像親人一般。
「我也來幫忙,可以嗎?」服部麻衣卷起袖子。
「你會嗎?」
「不會也要跟相澤太太學……」服部麻衣心想,如果她學會了,以後就能做這料理給他吃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是相澤太太精明,而是服部麻衣什麼都表現在容易緋紅的臉上。「快做吧!苞我學做料理,我可是不會客氣的喔。」
「請相澤太太多多指教。」
接著,兩個女人開始忙碌。
相澤太太原本以余這下有她苦惱的了,詫異的是,服部麻衣一學就會。
「還要再做一個嗎?」
相澤太太張大嘴,這女孩手藝細膩的沒話說。「你在餐廳做過事啊?你可別勤跑廚房,免得廚師沒工作。」
「你太夸獎了,我只是喜歡廚房的工作。」
「才不是……」相澤太太挑挑眉,隱約听見客廳的聲音,「好像是柴崎先生的聲音,佐藤先生大概回來了。」
「真的?」服部麻衣喜孜孜地道。
「快快,把你做的明蝦卷拿出去,讓他嘗嘗。」
「嗯!」服部麻衣開心極了,這就端著自己做的料理走到客廳。「俊矢!你看我做的……」
突然,她不再說下去。眼前菅原躺在他懷里的景象,讓她的胸口似狠狠挨了一記悶拳,而說不出話來。
「讓她到房里休息吧!」柴崎看菅原紅腫的眼部,那種情形真的嚇壞她了。幸好她在車上哭累了,不然現在,很難走得開。
佐藤俊矢點點頭,抱起菅原,一轉身,發現服部麻衣就站在接近樓梯的走道上。
他淡漠地經過她,走上樓去。
服部麻衣緊抿著唇,他那環抱菅原的親昵舉止,教她好生酸楚,可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而是他神情的淡漠,仿佛昨日熾熱的纏綿,只是場夢,一場一醒來就讓人剜心的夢——
「怎麼杵在這里,佐藤先生人呢?」相澤太太忙完廚房的清潔工作,就見服部麻衣站在轉角,一動也不動。
「他……」服部麻衣臉色黯然,深吸一口氣,笑笑,但顯得好勉強。「我看他在忙,想等一下再拿給他。」
「怎麼了?」
「菅原小姐來了,跟著他來的,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服部麻衣正對相澤太太解釋時,柴崎便朝她們走來。「服部小姐,早安。」
「你是……你是那天在池塘的先生。」
「叫我柴崎就好。」
柴畸一見服部麻衣,就忍不住揚起笑。邵易猜的果然沒錯,佐藤俊矢當真為了服部麻衣的驚慌,而沖進其臥房,且一待就是一整天,這可是出乎邵易的預料,若非邵易忙著回基地解決「三源流」的堂口,現在大概得意得很,當然,那家伙是弄壞水管才會溜之大吉的。
「這是什麼?」柴崎看著服部麻衣端著的食物,看來很美味的樣子,而他還沒吃早餐……「我能吃嗎?」
「是明蝦卷,服部小姐做的喔!」相澤太太搶著說。
「好手藝,誰娶了你真是福氣。」柴崎不客氣地奪走美食,走向餐廳,隨意挪出個位子坐下。「我可要吃!」
「可以,如果喜歡,下次柴崎先生要是想吃,我就做。」
柴崎大口就將一份明蝦卷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