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普通的耳環……那是……」容顏一黯,她語氣中隱約透露出悵然,「那是佐藤先生送她的耳環。」
柴崎沒放過她臉上悵然若失的表情,她十分在意,他一眼就看得出來。「你還是上來吧!耳環也不用叫人找了。」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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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崎伸出手,一把將她扯上地面,「菅原不歡迎你,對不對?」
「沒……沒有的事。」服部麻衣並不擅長說謊,神情與語氣也因此表現的不太自然。
「別為菅原說話,那女孩的個性我很清楚。誰對我們總堂主有好感,她都不歡迎。」
服部麻衣兩頰因柴崎直接的說辭,而迅速緋紅起來。
「總堂主送給她的耳環,要是真的掉入水里,她不會有那閑情逸致離開別墅的。」
「菅原小姐已經離開別墅了?」服部麻衣詫然道。
柴崎點點頭。
服部麻衣低下頭,心中陡地涌起陣陣酸楚。她不氣菅原這樣欺騙,她只是不明白,為何她要嫌棄一個不被她心愛的男人重視的女人?
「別討厭菅原,她就是大小姐脾氣,沒別的壞處。」
「我從來沒討厭過她。」
「不喜歡廚師煮的東西?」柴崎扯開話題,當然,這才是他認為來別墅的主要原因。
「沒有,廚師做的料理都很美味。」她誠然道。
「那為什麼都不吃東西?相澤太太告訴我了。」
她突然想起,相澤太太也曾將她跌傷的事告訴佐藤先生,既然柴崎是佐藤俊矢身邊的人,那是不是代表他也知道了?
想及此,她忍不住左右張望,期望佐藤俊矢會出現在哪個角落。
柴崎一眼就看穿她的意思,笑笑道︰「總堂主沒來。」
「我……我不是在找他。」她低下頭,好生失望。看來,他真的討厭她……「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可以。」
「佐藤先生銀菅原是什麼關系?」明知自己輸了,還是會去在意,菅原在佐藤俊矢心中,有多重的分量。
「菅原的父親,生前是組織基地參謀處的總管。那一年他伴隨總堂主到荷蘭談生意,據說是談不攏,對方開了槍,當時因為太過信任對方,也就沒多帶護衛,而菅原的父親為了保護總堂主……犧牲了。」
想著與親人就此永別,服部麻衣就覺得難過。
「總堂主他答應過菅原先生,會替他照顧他的女兒。對總堂主而言,照顧菅原是對亡者的承諾。」
「管原小姐她……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對她而言,總堂主就是她惟一的親人。」
柴崎茫然地看著她紅了眼眶,「生在這個世界,不就是如此,應該沒什麼好感傷的。」
「她失去了親人,不是嗎?她還年輕,卻什麼都沒有了……」
柴崎聳聳肩,「我沒有手帕,用這個好不好?」柴崎揪起自己的衣袂,「但不能流口水喔!」
他那逗弄的語氣,惹得她格格笑。
「笑笑多好,你該多笑的。」柴崎主動伸出手來,溫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這舉止對兩人而言,只具關懷,沒有其他意義,但看在某人眼里,卻是挑起憤怒的主要原因。
佐藤俊矢緊握雙拳,柴崎雖然只是他的下屬,可他卻從未動過教訓他的念頭,可此時此刻,他居然有想揍扁柴崎的沖動!
他厭惡柴崎為她拭淚的手!柴崎憑什麼?
「柴崎!」
柴崎听見佐藤俊矢的聲音,先是驚訝,接著忙縮手。「總堂主?」
「你在這里做什麼?」
一旁的服部麻衣,凝神痴痴地看著佐藤俊矢,他也不過才離開幾天,她卻有股好久不見他的感覺,這才知,自己想念他,已想念到心坎里去……
在她真情流露地望走他時,她得到的,竟是他冰冷的回應……他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
「總堂主,你不是在基地嗎?」佐藤俊矢為何會出現在別墅里,柴崎實是不解。
佐藤俊矢正要開口,卻听到——
「哈啾!」
兩個男人定楮看著打噴嚏的服部麻衣。
服部麻衣難為情的低下頭,心想,自己真不該在這時候打斷他們的談話。
「你是怎麼回事?」佐藤俊矢這才注意到,她下半身是濕濡的,那不時發抖的雙腳,教他的眉頭擰的更深了。
「對不起……我回房里去好了。」她以為他不喜歡自己待在這里,所以為了避免他更討厭她,還是別打擾他們談話的好。
「回來!」
她心一顫,僵硬地轉過身來。
柴崎轉轉眼珠子,悄悄挪步走了開去。
「我在問你話,你去哪!」佐藤俊矢的性子向來比任何人還冷靜,可他不明白為何一遇上她,脾氣就控制不住了。
「我以為你們要談事情,所以……」
「我沒要你走,你就哪也別去。」
「我知道了……」憶起那日被他熾熱的親吻、撫模,她的身體就好像燒燙般,好不自在。
「你還沒回答我。」
「什麼?」她茫然,抬眼見他很不滿意她遲鈍的反應,馬上害怕的又低下頭去。
他的臉……好凶。
「褲子怎麼全是濕的?」
這樣的質問口氣,讓她不安地揪著自己濕答答的褲子。
「我在問你!」他等她的回應等的有點不耐煩,語氣遽地慍然。
她駭得脖子一縮,「我在幫別人找東西……」
「找到全身都是水!」他挑眉,打量著她,不,還有……泥巴。
他總是忍不住疾言厲色地盤問她所做的糊涂事。他可以不去過問的——以前他的個性就是面對任何事,都表現的漠然;可現在,他怎麼也管不住那老是受她影響的脾氣。
「我在幫菅原小姐找耳環。」
「菅原來過?」
見他為之動容,她的心頭猛地起了酸意,好酸好酸。她自私的希望,他對菅原也會像對她一樣冷漠,只可惜,他真的多照顧菅原一點。
她想,那種給亡音的承諾,隨著歲月的流逝,多少會變質成一種義務,而不再是負擔,是由衷重視一個人的義務,也許就是令她嫉妒的感情……
「听剛剛那位先生說,菅原小姐才走沒多久。」
「為什麼幫她找耳環?」
「她說耳環掉進池塘里去了。」
「所以你幫她找?」
「嗯……」
「混賬!」他驀地低吼。
本來就已經教池塘里的水給弄得全身發顫,經他這一咆哮,她嬌小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那是你送給她的耳環……我想幫她找……因為她哭得好傷心。」
這個理由完全不被他接受,只因此刻他只看到因濕濡而拼命顫抖的她。
「過來!」他抓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大宅走去。
第六章
「做什麼?」他的力道大的驚人,她也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己走,也許該說,她根本舍不得甩開緊握自己的大手。
他沒理會她,徑自朝二樓走去,推開她臥房的門,一個勁地將她送進浴室。「給我洗干淨!不準用冷水!」
「啊?我還沒找衣服……」
「待會讓佣人拿給你!」
他悶哼一聲,听到浴室傳來水聲,他的心才安了下來。
他真的很不想理會這女人的,真的很不想……可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在為她翻找衣服。
這是什麼衣服?
他蹙起眉頭,兩眼盯著手中平凡不過的衣衫。
在他周圍打轉的,不是名媛淑女,就是打扮亮麗的貴族女子,這樣平凡的服飾,他從未在她們身上見過……
丟下手中的衣衫,他疾速的走出臥房。
「相澤太太呢?」到了樓下,他瞪著坐在沙發上優閑地看著報紙的柴崎。
柴崎一緊張,不小心將報紙一分為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