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來,你就沒空理我,我當然希望他走!」古蔓羽環住他的頸項,嬌道。
「留意你的言辭,夏玉是我朋友。」
「對不起……」古蔓羽連嘟個嘴都相當動人燎火,當然,她只為他撫媚。「今天晚上你還會再出去嗎?」
「不會。」烈少嚴頓時想起適才童惜恩左一句展夏玉,右一句展夏玉的,他就忍不住報復的心態,伸手摟著古蔓羽的蠻腰。
童惜恩倒抽一口氣,兩眼酸楚地看著那雙摟著古蔓羽的大手……
「今晚,你若再出去……我會寂寞的。」古蔓羽見他神色轉好,立即湊上唇,不能遏止的親吻他。
烈少嚴用狂野的吻回應古蔓羽,雙手不時地在她腰臀撫模。
童惜恩如遭雷殛般跌坐在地,痛心地淌下兩行淚水。
他和古蔓羽在一起……和姊姊在一起?他是烈先生?!她深愛的人是姊姊的男朋友?!
童惜恩用力咬著下唇,強忍著哭聲,她早該猜到他的身分了……
記得自己說過,不論他有多少女人,她都甘心且無怨言……可為什麼,見他吻著古蔓羽時,竟承受不住這打擊?!
為什麼是他?如果不是他,她一定可以接受這一切,亦可以繼續愛著他,現在,已經知道他身分.....還能愛著他嗎?
童惜恩猛搖頭。她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但她憑什麼去爭,他若真想給自己一個永遠,現在就不會吻著古蔓羽……是她該認清自己身分的時候了。
童惜恩趁著兩人戀吻之際,剜心離去。
*****
呆坐在床沿,仰望即將落幕的星野,除了淚水外,童惜恩就像雕像般動也不動。
猶記,母親以前也像她這樣,老是看著星空。她知道母親一直希望自己的生命能有瞬間的燦爛,所以將心寄托于這片星野,如果等待生命中的男人能給予名分是痛苦,那祝福心愛的男人和另一名女子會不會是種折磨?
就算別人像璀璨的星光,那也是別人的福分,我們沒有那福分,就只能認命,既是自己的命,就不能怨、不能恨……
母親往昔的叮嚀,就像耳邊呢喃,記憶猶新……
「媽……我終于明白,你當初為什麼不肯讓我冠爸爸的姓……因我們要不起……」
童惜恩站起來,走向梳妝台梳理自己的長發。看看時間,今天輪到她做早點,她再也不敢忘記這佣人的身分。
*****
早起,烈少嚴就洗了個澡,見古蔓羽仍在熟睡,他點了根煙,走到房間內的小客廳。
打開桌櫃拿出票本開了張支票,他記得昨天關靖平提醒他,其中一個分堂需要資金來建蓋餐廳做為生財工具,只要不是販賣毒品,他向來不會拒絕給予資金。
撕下寫好的支票,放入信封,隨即他抓起牆上的傳呼電話,道:「馬管家,你來一下。」
一兒會,馬管家出現。
「烈先生。」
「嗯。我白天不出去了,你幫我把這封信寄出去。」
「好。」馬管家見他沒有換下睡袍,大概是要陪古蔓羽吧!「有封信……是殷老先生給你的。」馬管家遞上手中的信。
「他老人家來過?」烈少嚴聳然動容,以殷老的脾氣,肯定會氣他好一陣子,怎麼沒幾天就消失了?
「沒有,是展先生帶回來的,昨天交給佣人,見我今天要來打掃,她就轉交給我。」馬管家誠然道。
「展先生怎麼會把殷老的信件交給女佣……」想了又想,他笑了,「那女佣姓童?」
「欸……」
烈少嚴忍不住疑惑,「惜恩怎麼不等見到我給……」回神過來,見馬管家仍杵在那,從容道︰「哦,沒你的事了。」
「那麼烈先生,可以準備早餐了嗎?」
「不用了,我不餓。」
「好的。」
馬管家才要轉身,烈少嚴又道︰
「等等,準備三份早餐,我到展先生那里吃。」
「那要叫古小姐起來嗎?」
「讓她睡。」烈少嚴動手拆開馬管家帶來的信。
馬管家皺起眉頭,兩份是烈先生、展先生,那另一份不是古小姐會有誰?「烈先生,我先走了。」
烈少嚴點點頭,兩眼直盯著信中的內容,接著雙眉軒動,「林娟?她要做什麼?」
*****
展夏玉手持毛筆,沾了沾墨,隨意用中文寫了自己的名字,「惜恩,你看我寫的。」
童惜恩停下來,笑笑,「鬼畫符……」說完又繼續吸地。
展夏玉挑挑眉。還會笑,就代表她心情很好,可為什麼一到這里就不停工作?
「你別忙了,教我寫毛筆。」
「中國字又沒認識多少,還想寫毛筆?」童惜恩關掉吸塵器,甩袖子擦拭額頭上的汗笑道,可見少嚴出現在門口,她就再也笑不出來。
「誰說的,小時候在台灣住餅幾年,那時會念會寫。」
「現在呢?」
展夏玉聳肩道︰「全忘光了。」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烈少嚴今天的裝束很輕松,似乎沒有外出的意思。
童惜恩忙著收起吸塵器。他愜意的笑容,令她忍不住想起他和古蔓羽熱情擁吻的情景……早上,依偎在他赤果胸懷的,應該是古蔓羽吧……
明明會心痛,她卻不斷地去想,想不去在意都不行。
「我寫中國字,惜恩笑我鬼畫符……那是什麼意思?」
「鬼要是真懂畫符,也只有他們自己看得懂。」烈少嚴看著展夏玉寫的字說,倒也沒去注意童惜恩不自然的模樣。
展夏玉大笑,隨即站起身。「你們聊吧,我到樓上去。」
烈少嚴朝展夏玉會心一笑。好友這樣的舉動,猶如給他顆定心丸,看來惜恩只當展夏玉是哥哥。
「惜恩,用過早點了沒有?」
「用過了……」童惜恩雙手緊握,不敢正視他。
「可是我幫你叫東西了。」不知怎地,他突然想和她一塊用餐。
「謝謝……我真的吃不下。」童惜恩不經意發現他頸項上的吻痕,心頭立即似挨了一記重擊,痛楚地想象他、擁有古蔓羽完美的胴體……
不……她好想離開這里,她真的承受不了這打擊,如果他愛的是古蔓羽,又為何要來關心她?夠了,這種傷害已經夠了。
烈少嚴開始狐疑。她的語氣為何變得這樣生疏?
「沒有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她不想待在這里,她心情還沒平定,一見到他,就會想起他吻著古蔓羽的樣子。
「妳坐下。」
「我站著就--」
「給我坐下!」烈少嚴神色一厲。「你有事瞞我。」烈少嚴的語氣不是懷疑,而是篤定。
「我真的還有工作--」
烈少嚴疾快地抓住她的手,將她使勁往懷里一帶,緊緊摟著她。「不許走,把話說清楚!」
童惜恩一被他摟著,眼淚就像斷了線般不停地滑下。「放開我……」
「不放,你不說清楚,我絕對不放。」烈少嚴堅決道。
童惜恩在他懷里猛搖頭。她好喜歡依偎在他懷里,讓他緊緊摟住,可令她痛苦的是,每晚在他懷里的是古蔓羽,而不是她!他也深擁古蔓羽,如果叫他選擇,他不會選擇自己的,若要等到那時痛苦,何不現在退讓?
「你能永遠不放開嗎?到了晚上……你必須去摟著另一個女人……」
摟著她的雙手,突然像失去了力道而垂下。烈少嚴神色僵然,「你說什麼?」
「你需要的是古小姐,不是我。」說出這個答案,對她而言是種打擊。
「妳知道了?」
「你吻著她、抱著她……我全看見了。」
「我一開始就對你說過,我有別的女人。」這件事他沒有驚訝,他早知紙是包不住火,但她生疏的反應令他茫然•他看得出她很在意,卻不是生氣,而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