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弄不懂這一點,別人的恐婚癥多半是由于父母不合或各種環境因素所造成,而他們明明就是最好的模範,也不見兒子的周圍有什麼不良的範例,怎麼他就是不肯老實地接受婚姻呢?
凌絕瑯低頭只顧著處理公事,一點也沒有為母親釋疑的打算。
其實他的理由很簡單,只是從沒有遇見過能讓他覺得心動的女人,在雙親的薰陶之下,他很清楚男人與女人在一起可以是多麼美的一件事,這也使得他有了寧缺勿濫的念頭,如果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女人,就算在他眼前扒光衣服也不能讓他多看一眼。
凌武得知道妻子只是擔心兒子的冷漠,怕他毫無原由地將所有的女人排拒在心門之外,不過,他能理解兒子的心情,畢竟,兒子與當年的他有八分相似,所以他能明白他的想法。
他勸慰著妻子道︰「羽兒,其實你用不著這麼擔心,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你就捺著性子多等一會兒,瑯瑯遲早會遇見一個讓他不能放手的女人,總會讓你達成心願的。」
「真的嗎?」江羽還是不怎麼放心。
「當然了。」凌武得很有自信,「我對你做的承諾曾經失信過嗎?」
「沒有。」她肯定地回復,露出一抹笑容,「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謝了,老爸。
凌絕瑯向父親投去一道感激的眼神,若是再讓老媽這樣玩下去,他就真的要抱頭鼠竄了。
不客氣,兒子。
凌武得也回給兒子一道眼神,不過他的目的可不僅于此,「瑯瑯,我們可以不逼你,不過你也不能不交出一點‘成績’。這樣吧,我限你在一個月之內,帶一個女朋友到我們面前來,證明你有所行動,不論你們接下去如何發展,我們都不會插手,這樣總可以了吧?別說我們這做父母的都沒有關心你喔!」
必心?他還嫌他們關心得太多呢!
凌絕瑯暗嘆一口氣,怎麼他們就是不肯放棄呢?
「爸,我……」
「凌爸,我想我這兒剛好有個機會喔!」範可誠不甘寂寞地插口,「是一個服裝界的盛會,幾乎所有最醒目的美女都會齊聚一堂,絕瑯如果連一個都看不上眼,那肯定就是他的眼楮有問題了。」
他把原本應該是自己的工作巧妙地推了出去。
「範、可、誠!」凌絕瑯沒好氣地瞪著他,「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江羽神情興奮地道︰「瑯瑯,就這麼辦吧!」
「媽!」凌絕瑯發出抗議。
但顯然無人理會。
「就這麼決定了。」江羽強制的說︰「瑯瑯,你去參加這個酒會,隨便挑個女人也好,可以交代就行了,這樣為娘的對你應該夠寬厚了吧?」
「這……」凌絕瑯想反駁,但轉念一想,便靜了下來。
「那就這麼說定了!」江羽滿意地微微笑著,現在才想到要問︰「瑯瑯,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只要我去參加這個酒會,不管我有沒有找到想要的女人,你們以後都不會再就這一點在我耳邊?唆了,是嗎?」凌絕瑯要求一個明確的答復。
江羽與丈夫交換了一個眼色,方道︰「沒錯,就是這樣。」
「好吧,我去。」為了阻絕未來所有的困擾,他點頭同意,「不過不管你們滿不滿意最後的結果,都不能再多說什麼,知道嗎?」
「知道、知道!」江羽嘆著氣對丈夫說︰「武得哥哥,我們可都是為了瑯瑯好,瞧他防我們防得跟什麼一樣,真是的。」
「別憂心了。」凌武得低頭在妻子的額上輕吻一下,「瑯瑯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們的苦心的。」
「但願如此。」
江羽突然想到又道︰「對了,可誠、允霞,為了確保瑯瑯有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你們就陪著他一起參加這個酒會,免得他忘了最主要的目的,中途偷跑。」
「沒問題!這就交給我們了。」範可誠拍拍胸脯,擔下了這個重責大任。
只要能看凌絕瑯出丑,他是絕對不會計較這一點犧牲的。
「範、可、誠,你夠了吧!」凌絕瑯不能對母親不客氣,只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夠了、夠了。嘿嘿嘿……」範可誠馬上「縮」了回去。
「好了,別再打擾瑯瑯辦事,我們走吧。」
凌武得摟著妻子,志得意滿地踏出辦公室,既然已經達到目的,不走還留下來做什麼?
「也好,咱們就等著瑯瑯的好消息。」江羽總算得到一個還算滿意的結論,開心地跟著丈夫離去。
「那……我們也該回辦公室了。」範可誠拉著石允霞,也打算藉機走人。
「範、可、誠,你給我站住!」凌絕瑯才沒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咬牙切齒地念出他的名字,「你很閑是吧?那很簡單,就這麼辦。」
他一把抱起桌上一大疊待批閱的公文,不容拒絕地放到範可誠的手中,「既然你這麼無聊,就發揮一為副董事長的功能,把這些公文批一批。好了,你可走了。」
「啊?」範可誠傻眼地瞪著懷中沉重的公文夾,「這……」
「你還站在那兒做什麼?再不趕緊把它們處理掉,很快又會‘長’出另外一疊喔!」凌絕瑯露出一抹冷魅的笑容,輕輕地威脅道。
「允霞……」範可誠可憐兮兮地看著未婚妻。
石允霞原本應該要站在他那一邊的,但凌絕瑯同樣是她的上司,所以……
「阿誠,」她好抱歉地看著他,「對不起,雖然我很同情你,可是我幫不了你。你……就好自為之吧。」說完,掉頭就跑。
她可不想遭到牽連,被那些可怕的公文給淹沒。
「允霞!」範可誠呆愣著眼,傻傻地看著無情的未婚妻就這麼丟下他跑了。
一轉身,凌絕瑯就端坐在座位上,臉上還是掛著那抹詭譎的笑容,「你還有什麼事嗎?」
「不,沒有了……」
明知道斗不過他,範可誠只有委屈地抱著公文,垂頭喪氣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同時唉嘆著降臨于自身的悲涼命運。
終于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連原本陪伴他的成堆公文也離他遠去,凌絕瑯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他真的找得到一個合意的女人嗎?
也罷,不管怎麼樣,這次的麻煩事是逃不了了,但若要找個能綁住他的女人,想必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在此之前,就趁著這個「搶」來的難得空檔,好好地偷個閑吧!
???
「嘿,絕瑯,你也別老是擺著那張酷臉嘛!」
範可誠帶著一抹笑,好聲好氣地想辦法讓凌絕瑯臉上的冰霜能稍微融解一點,別太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這樣怎麼會有女人敢接近你呢?別忘了你今天到這兒來的目的喔!」他再好心地提醒。
凌絕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仍是一言不發。
「哎呀!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範可誠陪笑道︰「別這樣嘛,我也是為你好啊!凌爸跟凌媽最煩惱的就是你的婚事,如果你不交出一點成績來,他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也不過是小小地犧牲一個晚上的時間,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必這麼不情願呢?」
「是嗎?」凌絕瑯朝站在一旁,同樣輕松自在的石允霞看了一眼,詭譎一笑,「既然如此,我不介意把這個機會讓給你,請好好把握吧。」
「讓給我?」範可誠臉上的笑意頓失,表情也轉為緊張,「拜托,絕瑯,你少害我了,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的。」
「我不是開玩笑。」凌絕瑯一本正經地道︰「你不是對我說過,要跟一個女人一輩子綁在一起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的,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應該要感謝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