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熱……」鐘鈺堇雙手不停地扯開上衣,昏沉沉的她根本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她只覺得有股熱氣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不斷涌上來,比起原本的醺然更加猛烈,讓她很難受。
然而談璽可就不同了,美味的「冰淇淋」就呈現在眼前,讓他不禁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鈺堇!別這樣。」談璽連忙伸手幫她扣回上衣鈕扣,以免春光外泄。
「人家好熱嘛。」鐘鈺堇一點也領受不到談璽的好意,掙扎著將他扣回去的鈕扣又解開。
「鈺堇!」談璽喝止的聲音在這種時候顯得相當無力,尤其是當她又將手伸向他的衣服時。
「璽兒姊姊也熱,別穿這麼多了……」
鐘鈺堇「好心」地要幫他月兌衣服,嚇得談璽護住自己的衣服,免得當場穿幫,雖然他的外表看起來很女性化,但沒有該有的東西還是會被懷疑。
「鈺堇,別鬧了!」談璽抓住她的手,以保護兩人都能衣衫完整。
「好熱、好熱。」她像條蟲似地蠕動著,昏亂得不知道自己制造了一幕足以令人噴鼻血的景象,香肩微露,酥胸坦蕩,真是好一副活色生香的場面啊。
「喔,我的天吶!」
談璽快要受不了了,鐘鈺堇完全不肯合作讓他一個頭兩個大,再加上這令人驚怵的「現場表演」,只剩幾顆扣子保護著她的重要部位,簡直讓他不知道手腳該往哪邊擺,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明明唾手可得,卻得守分自持,什麼也不能做。
最可怕的是那誘惑的人根本沒發現自己在誘惑人,扯開衣襟覺得比較涼快之後,頭一歪,便沉人醉夢中。
「還好睡著了。」談璽終于松了口氣,抹了抹額上的汗水,照顧喝醉的鐘鈺堇可比跑上一千公尺還累。
但睡著了的鐘鈺堇衣衫不整地橫陳床上的睡相更是誘人。
談璽暗自咽了咽口水,頭一次發現原來看著她不只是會覺得溫暖,甚至會發熱、發燒,整個人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沖動,只想將她摟在懷中,好好地疼她。惜她、愛她。
其實他並不是不明白這樣的感覺代表什麼,只不過以往他們一直有如「姊妹」般的相處讓他以一種兄長,或者該說是姊姊的方式看待她,喜歡親親她、踫踫她,但不曾想要更進一步。
然而今晚卻不同,如果不是有著過人的意志力,他只怕早已加入她在床上打滾的行列,而不光是看看而已。
自從答應了要當她的「姊姊」,談璽長久以來就一直做著女性的打扮,也從不覺得這是一種犧牲,只要她開心就好。
只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不管他再怎麼像個女人,仍無法改變他是個男兒身的事實,生理上的變化光靠意志力是不能解決的,在母親比他更加積極的輔助之下,讓他更習慣女人的生活方式,在脖子上綁條絲巾遮去顯眼的喉結,留著閃閃動人的及肩長發,穿著容易讓人會錯意的中性裝扮,就這麼過了許多年。
尤其在兩人一起生活之後,談璽的變裝生涯更臻極至,逼得連他自己都以為這就是他的真面目,從未露出任何破綻,鐘鈺堇至今仍未發現真相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此時的鐘鈺堇卻讓他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個男兒身。
否則,積聚在他小骯處的沖動又是怎麼回事?
只有她能讓他出現這種難以抗拒的反應。
「嗯……」原本安靜了一會兒的鐘鈺堇又開始不耐地翻來覆去,扯開衣服,嘴里喃喃不知在念些什麼。
談璽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知道她睡得並不舒服,總不能放著她不管,只好極力鎮定心神,幫她解開身上的束縛,真不知道他剛剛到底在忙些什麼,這會兒還不是照樣把好不容易扣好的扣子又解開。
「鈺堇啊鈺堇,你還真是會折磨人啊。」
只不過是幫她月兌掉妨礙睡眠的外出服,就已讓談璽冒出滿頭大汗,比任何一種勞動工作都要累人。
「璽……」鐘鈺堇似乎覺得較舒服了,仿佛正在做著好夢,嘴角噙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總算月兌到只剩最里層的內在美,談璽趕緊拉起疊在一旁的羽毛被將她那引人遐思的身軀蓋好,隔絕自己的視線。
扁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讓談璽做得揮汗如雨,差點就像餓虎撲羊般投向眼前這道最美味的珍肴。
但鐘鈺堇一點也不知道談璽內心的掙扎,大大地翻了個身,將無端制造壓力的被子一腳踢開,露出她縴美的背部。
「天啊!鈺堇,你……」
談璽明知現在不管他說什麼都無法讓她清醒,只好再多費點手腳將她包裹在被子里,從來不知道她的睡相這麼差,連被子都蓋不住,這樣可是會著涼的。
早已睡得迷迷糊糊的鐘鈺堇根本無法體會談璽的辛苦,突然睜開雙眼,向他露出一抹笑容,「璽兒姊姊……」
以為她醒了,談璽正想利用機會月兌身,沒料到鐘鈺堇竟然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他一把拉上床。
「璽兒姊姊……你陪我睡……」
兩人的身軀緊緊相貼,就像磁場的兩極一般互相引,談璽倒抽了一口氣,清楚地感覺到她柔軟的曲線契合得幾乎與他沒有半分間隙。
天啊!這可怎麼辦才好?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足夠的意志力將她推開。
「鈺堇?鈺堇?」
談璽本想哄哄鈺堇,要她放開自己,沒想到她竟摟著他又沉沉睡去,頭枕著他平坦的胸口,雙手雙腳還緊緊地攀在他身上,絲毫不肯放松。
「我的天,怎麼會這樣?」談璽苦笑著,卻無法扯開她抓得死緊的手。
小時候他們也常常睡在一起,反正是「姊妹」嘛。睡在同一張床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在鐘鈺堇進入青春期,開始出現第二性征後,兩家的長輩便開始有意無意地隔開兩人,因為不管兩人的感情有多好,終究還是男女有別,該分開的時候還是要分開。
盡避鐘鈺堇一開始對雙親這樣的決定很不滿意,還鬧了好一陣子的別扭,不過總算還是順利渡過那段時期,兩人也有許久不曾同床過。
直到現在。
「哎!真要命。」
談璽沒法在不驚動鐘鈺堇的原則下將她與自己分開,只好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將那份軟玉溫香緊緊擁在懷中。
「晤……璽兒姊姊……」鐘鈺堇像只貓兒似地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找出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帶著滿足的微笑甜甜睡去。
談璽懷中摟著半果的佳人,卻偏偏什麼都不能做。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會比他更無奈吧?
因為他所鐘情的人兒不只是對他完全地信任,而且根本就把他當作同性,他這樣還能有什麼搞頭?
「鈺堇、鈺堇,」談璽嘆了口氣,輕輕撫弄著她柔細的臉頰,「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嗯……」
鐘鈺堇更貼向談璽堅實的身軀,完全沒發現自己緊靠的胸膛有什麼不對勁。
「你什麼時候才會想認識真正的我呢?」
談璽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一下,靜靜地躺在她身旁,陪著她尋訪最甜美的夢鄉。
第五章
和往常一樣,談璽騎著唯一可在廣大校園自由穿梭的單車朝著教學大樓前進,特別加設的後座則是鐘鈺堇的寶座,除了她以外,任何人都沒有讓談璽搭載的榮幸。
鐘鈺堇一手圍著談璽的腰,一手抓著坐椅上特制的把手,自在地隨著他游魚般瀟灑地行進,很有默契地配合著重心的轉移。
由于校園佔地面積十分廣大,多數學生都會利用單車作為跑堂的交通工具,因此穿梭在校園中的單車難以計數,然而卻沒有比談璽的一車雙載更醒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