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孛……你明天也會一起到黃金海岸嗎？」
雖然知道在這種時候要求承諾是愚蠢的行為，但杞幽姿還是忍不住問了，她實在不想再嘗試早上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會的。」舒昀孛輕撫著她柔細的面頰，「我會陪著你的。晚上好好睡，知道嗎？」
杞幽姿嫣然一笑，「我知道。」
有了他的承諾，她今晚也能睡得好了。
挲著杞幽姿離去的背影，舒昀孛深吸一口氣。太快了，現在還不是留下她的時候，但他們所擁有的時間實在太少了，他幾乎忍不住就在這里緊緊抱住她，吻到他們都透不過氣來。
如果有更多的時間就好了。
他該怎麼做呢？
第六章
一早，冒著隆冬的寒風，杞幽姿奔上了等待中的游覽車，因為今天他們將從南端的墨爾本直飛北端的黃金海岸，所以除了保暖的外衣之外，她沒有再多添厚重的衣物，免得造成過多的負擔，不過白天因為有陽光照射，氣溫不會太低，所以並不覺得特別冷。
今天早上杞幽姿的心情可不比昨日，由于舒昀孛依約出現，讓她的情緒像是乘著熱氣球直往上升，飄飄然的感覺讓她更期待接下來的行程。
木易這個旁觀者自然是清楚地感受到杞幽姿這顯著的不同。
「舒先生，串好你今天趕上了，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杞小姐沒見到你，臉上的表情有多悲慘。我可不想再面對她那張哭喪的臉，所以麻煩你以後最好盡量把握時間，免得杞小姐又是傷心、又是難過的。」
「楊！」杞幽姿又羞又惱地瞪著木易，「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木易自憐地搖搖頭，「真是好心沒好報。」
舒昀孛自知木易說得全是事實，早在昨天看到她的淚水時，他就決定絕對不會再讓她流下半滴悲傷的眼淚。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舒昀孛真誠地望著木易，「楊，謝謝你。」
「別客氣了。」木易揮揮手，回頭去做自己的事。從今天開始，他們將與為這一團服務了四天的導游JoJo分別，除了喜歡她的孩子們極為不舍外，所有帶團的工作部落到他的頭上，接下來可有得他忙了。
杞幽姿則拖著舒昀孛走向機場的另一個方向，他的話讓她心喜，卻執意不喜形于色。
舒昀孛不是沒察覺到杞幽姿嘴角的微笑，「姿姿，你笑什麼？」
杞幽姿微微一笑，「沒什麼，離搭機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到機場的商店去逛一逛吧。」
舒昀孛沒有拒絕，事實上，只要她開心，他一點都不介意在她買東西的時候在旁邊幫她提袋子，即使這絕對有損他一向不苟言笑的高貴形象。
因為愛她，他情願化為她手中的繞指柔。
舒昀孛照樣向空服員拗來了兩個在頭等艙相鄰的座位，對他這種沒品的行為，杞幽姿就當作沒看到，她是喜歡坐在他旁邊，不過這種自動升級的作法對其他的乘客實在不太公平，偏偏又說不過他，只好昧著良心故作自然了。
不過杞幽姿在發現那些女性空服員不斷投向舒昀孛的愛慕眼神後，終于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能這樣予取予求。以他瀟灑的風度，只要一個簡單的微笑，有哪個女人能無視他的請求？
杞幽姿不想承認自己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可是她真的不喜歡舒昀孛對其他女人笑得這麼風騷，就算他是為了她。
「昀孛。」
「姿姿，有什麼事？」舒昀孛一听到她的呼喚，馬上收回對空服員感謝的笑容，投向她的神情更是令所有女人羨慕的溫柔。
「給我你的牛角面包好不好？」杞幽姿只想轉移他的注意力，隨便用什麼理由都好。
「我再幫你要一個吧。」
「不用了啦！」杞幽姿阻止他舉手召喚正在發餐點的空服員，她就是不想再讓他用那種笑臉對著其他女人，「我吃你的就好了，反正我只想吃面包，其他的都給你，這總不會餓到你了吧。」
舒昀孛無所謂地放棄要求服務的念頭，雖然他是從來不會做和別人分享這種顯得過于親密的事，但只要對象是杞幽姿，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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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來到了充滿陽光的黃金海岸，午間的太陽並不炙人，在微風中予人暖洋洋的感覺。
杞幽姿深吸了一口氣，甩開了跟在身後的冷風，陶醉地道︰「真舒服。」
那燦爛的神情讓舒昀孛忍不住舉起相機拍下了這一瞬間的耀眼。
杞幽姿看著他，愛嬌地道︰「昀孛，你在做什麼啊？」
舒昀孛望向她的眼中滿是深邃的感情，「我只是想把這美麗的一刻保留下來，你的每一抹笑容都會是我最珍貴的回憶。」
杞幽姿朝他伸了伸舌頭，「好惡心喔！」
「這可是我的真心話啊！」舒昀孛不甘自己的心意被人曲解，尤其是杞幽姿。
「知道了啦！」她轉身藏起滿溢在嘴邊的笑容，就是知道他的反應，所以故意這麼說的。
這幾天的相處讓她愈來愈了解舒昀孛，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出口，但卻從不吝惜以行動表現出對她的在乎，或許他們之間的牽系少得可憐，僅存的時間也不多了，但這一刻已抵得過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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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是在一座觀光農莊解決的，這幾天吃了太多牛肉讓杞幽姿一看就沒胃口，決定換個口味吃吃久違的雞肉，女敕滑的口感果然比那不注重烘烤技巧的牛排要好吃多了。
緊接著是農莊的表演活動，將團員集中到一個較為空曠的廣場之後，便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從柵欄里拖出一只胖嘟嘟的綿羊。只見無辜的綿羊以臀部著地，四腳朝天地被人從後頭拖著在場中繞了一圈，從一開始的掙扎不休到後來的安分，大概是已經認命了吧。
「不會很重嗎？」杞幽姿坐在前排，看著老人輕松自如的動作，不由輕聲問道。
「這當然是有技巧的。」舒昀孛回答她的疑惑，「而且長年在農莊工作，自然會培養出體力，和都市人是截然不同的。」
「對啦！反正我是手無縛雞之力就對了。」杞幽姿俏皮地自嘲道。
「這有什麼關系，你又不用做這種工作。」何況他也舍不得啊。
杞幽姿還沒回話，場中的年輕男子已做完了基本的介紹，一陣音樂聲響起，老人在年輕男子的伴奏下開始輕快地動起剃毛器。
在一眨眼的時間，原來的綿羊己任人宰割地褪去一層毛，整個體型足足小了一半有余，露出了潔白的另一面，不過那少了羊毛保護的瘦弱身軀還真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此時老人停下動作，示意坐在台前的游客可以上前試試剃羊毛的滋味。
「昀孛，你不是說曾在農場上工作過嗎？你會不會？」
杞幽姿原本只是好奇，沒想到舒昀孛真的袖子一卷，「好久沒做怕是忘了一些技巧，我去試試好了。」
杞幽姿訝異地看著他走到場中，接過電剪就在綿羊所剩無幾的毛皮上發揮了起來。
舒昀孛的動作算是相當俐落，沒兩下就完成了老人留下來的尾巴，讓所有團員在他回座位時一同獻上英雄式的歡呼。
「你很厲害嘛！」
舒昀孛聳聳肩，算是謙遜地道︰「還好。」
接下來，又是一連串歌唱、跳舞的表演，杞幽姿更被年輕男子扯去跳雙人舞，雖然有點不應該，但她在不經意瞥見舒昀孛有些不悅的視線時，竟然更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