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看到台灣的大使館了!」一個小男孩高聲道。
台灣的確曾與澳洲建交,也在此地建過大使館,不過早在澳洲與中國建交時黯然引退,這時當然也看不到所謂的中華民國大使館,突然有個團員喊出這樣的話,立即引起極大的反應。
「在哪?在哪?」
原來此時游覽車正經過一片雜樹亂草叢生的空地,他所指的就是這片未來的大使館。
也莫名其妙一起東張西望的JoJo無奈地嘆口氣,她不知在這里走過多少次了,居然還會被耍,半是好笑地道︰「我看你干脆拿根旗子插在上面佔地為王,等以後台灣再度建交的時候就不怕沒地方蓋大使館了。」
車上的團員同時爆笑出聲,只是在現實的狀況下難免有點無奈的感覺,不過他們既然是來玩的,很快就把這種憂國之情拋諸腦後了。
「怎麼一路上連個行人都看不到啊?」杞幽姿低聲道。
舒昀孛聳聳肩,「這里地廣人稀,到什麼地方都有一段距離,能看到幾輛車就不錯了,你還想有人在路上走給你看嗎?」
杞幽姿瞪了他一眼,「人家只是有點不習慣嘛!你說那是什麼話!」
舒昀孛輕笑著樓著她,「開個玩笑嘛!這樣就生氣啦?」
杞幽姿嘟著嘴不理他,舒昀孛不由得有點心慌,「姿姿?真的生氣了嗎?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啦,別生氣了好嗎?笑一個給我看。」
在舒昀孛的循循善誘下,杞幽姿終于忍不住地噗哧一笑,「你可以開玩笑,我就不可以開你玩笑嗎?」
「好啊!你耍我!」舒昀孛忿忿地摟住她,作勢要咬她的耳朵,杞幽姿當然是避之不及,兩人笑鬧聲讓周圍的人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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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過戰爭紀念館,一車又上山觀賞坎培拉的全景。
白天因為有太陽提供溫暖,所以並不覺得太冷,只是干燥得讓習慣了台灣潮濕型氣候的人們有點不適應,而杞幽姿則不時要注意別讓她易生靜電的頭發打結了,可以確定的是,她絕對不會想住在這種會傷害她寶貝秀發的地方。
到了傍晚時分,由于有冷氣團籠罩,已漸漸感受到逼人的寒意,尤其是到了這海拔較高的地方,山風一吹,簡直是冷到骨子里去了。
「真的好美。」杞幽姿從高處看著這個寧靜的城市,有種睥睨一切的感覺,仿佛可以用雙臂將這些美景環繞起來,統統裝進珍貴的記憶寶箱中。
「不過也好冷。」杞幽姿瑟縮地讓舒昀孛拍了幾張像,還好穿了保暖的毛衣,
這種氣溫真不是人待的,比起台灣的冷法真是不遑多讓。
舒昀孛收起相機,將她包圍在自己的外套與胸膛之間,「還會冷嗎?」
杞幽姿微笑地靠在他的懷抱中,感受這份甜蜜的溫暖,「不冷了。」他的身體就像一座暖爐一般,讓她從心底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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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一行人至坎培拉的飯店投宿,這一次舒昀孛也跟到底。
「你也住這家飯店嗎?」杞幽姿輕聲問道。
舒昀孛笑著揚起手中的鑰匙,因為是個人的訂房,所以取鑰匙的動作比較快,「放心吧,你是甩不掉我的。」
「我又沒說要甩掉你。」杞幽姿沒讓話聲出口,但舒昀孛的笑容看來已了然一切。
「我住三○三房,先回房整理一下,等會兒再去找你。」
杞幽姿點了點頭,便到一旁等待領隊發鑰匙。
這一晚的飯店感覺就比不上雪梨的那一家,設備較為簡陋是一定的,雖然有兩張雙人床,但其中之一卻是由沙發展開後的臨時床架,坐上去不但有怪聲音,而且還有點凹凸不平,讓杞幽姿一看不由得面有難色。
JoJo立即義無反顧地道︰「這是沒辦法的,我早說過不能用雪梨的水準和坎培拉比,這邊的觀光客比較少,飯店也就沒那麼好,這邊的房間大都是這樣的。沒關系,我睡那張沙發床就可以了。」
「這不太好意思吧。我們可以一起睡的,反正這張床還滿大的。」雖然杞幽姿到目前為止還保持獨自睡覺的習慣,不過必要時還是可以將就的。
JoJo笑著說︰「無所謂,我在哪都可以睡,沒什麼影響。」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JoJo接起來听了之後交給杞幽姿,神秘地笑道︰「找你的。」
杞幽姿光看她的笑容就知道電話是誰打的,「昀孛嗎?好,我等會兒就下去。」
「等一下我……」杞幽姿回頭想向JoJo交代一下,後者卻搶著說道︰「我知道,男朋友找是吧?盡避去,多晚都沒關系,反正我還有一堆小表要應付,他們不把我搞得筋疲力盡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她眨了眨眼,「如果不回來,我也是可以諒解的啦。」
杞幽姿可也不是讓人取笑大的,回嘴道︰「放心吧,我才沒那麼好興致呢!」
在JoJo的笑聲中逃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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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幽姿來到了飯店附屬的小酒吧,舒昀孛已經在一旁等著了。
等她坐下來之後問道︰「姿姿,想喝點什麼?」
杞幽姿點了一杯調酒,兩人相對而坐,「找我做什麼?」
舒昀孛帶著淡淡笑意,「都可以啊,看你想聊什麼就聊什麼。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在房間里想著你而已。」
杞幽姿啜飲著剛送上來的調酒,酸酸甜甜又帶點苦澀的冰涼,入喉之後便成為一股溫和的暖流,輕輕地熨貼一顆不安的心。
這或許也可以說是一種愛情的滋味吧。
她看著坐在前面的舒昀孛,其實心里還是有點遲疑,旅行的心情讓杞幽姿不由自主地對他敞開了心懷,然而事實上她對他還是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可能是一個滿有名的攝影家之外,對他的了解可以說是零,莫非愛情真是如此地盲目?
「那就……說說你自己吧。」杞幽姿試探地道︰「可以告訴我一些有關你的事情嗎?」
舒昀孛偏著頭想了一下,該說些什麼呢?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自己的身價,因為他知道她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因為他是他,對他的背景完全不明了,這也是他所希望的,能有一個人在看他的時候不是看著包裝在他身上的財富,而是看著真正的他,然而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她會諒解嗎?
「嚴格說起來,我應該算是個從養馬起家的生意人,憑著優于他人的天資快速地通過所有教育學程,但一個毫無身分背景的年輕人只能以投機取巧的方式為自己爭取一塊立足之地,所以我選擇了賭馬,以這個方法累積了一筆創業基金,在二十歲的時候就有了自己的馬場。」
杞幽姿瞪大了雙眼,「這麼說你是白手起家的嘍!」二十歲,嚇死人了!
舒昀孛微笑著,「要這麼說也可以,總之我接著又開了一家牧場,漸漸拓展自己的事業,看起來是一帆風順,但卻少有人看到我與幾個同伴胼手胝足的辛酸,風光只是一時的,創業維艱、守成不易,不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懈怠,否則看起來光輝璀燦爛的王國也可能在一夜之間傾頹的。」
舒昀孛說得全是事實,只不過精簡了一點「細節」,但杞幽姿其實並不在意他到底是百萬富翁或千萬富豪,只要他是堂堂正正做人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