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寒霽暉輕聲對柳瀠芝說道。
柳瀠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看他們不‘請’到我們是不會罷休的,去看看也好,反正有你在,就算有什麼麻煩我也不怕。」她永遠都會對他表現出絕對的信心。
寒霽暉回她一個瀟灑的微笑,轉頭對一旁的兩個人說道︰「既然如此,就請兩位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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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霽暉與柳瀠芝來到了一間隔室,兩名帶路的男子只將他們往門內一請,便躬身退出。
寒霽暉與柳瀠芝進門後,只見一名年近七十的老者站在圓桌前,深藍色的高級布料加上名家剪裁,十分恰當地襯托出他睿智的氣質。
扁平一見兩人,便開口說道︰「敝姓劭,請兩位來此的就是我︰請坐。」
「謝坐。」寒霽暉神態自若地道,既來之,則安之,雖然對方的意圖不明,但還感覺不到敵意,給點面子是應該的。
寒霽暉與柳瀅芝隨著劭光平的邀請循序就座,一名侍者也在同時為各人送上一杯茶。
「幫小姐換杯檸檬汁。」寒霽暉先幫不喜喝茶的柳瀠芝解決了需求後問道︰「不知劭先生找我們來此有何用意?」
劭光平清清喉嚨,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接說了。這個要求是要向寒先生提出的,我希望寒先生能將名琴‘飛弦’出讓。」
寒霽暉聞言一怔,難道地稍微揚了揚眉,「劭先生還真是直截了當,你該不會是在說笑吧?」
「當然不是。」劭光平嚴肅地提出他的條件,「我知道‘飛弦’是寒先生的家傳之寶,因此我所出的價絕不會低于‘飛弦’本身的身價,寒先生絕不會吃虧的。」
而寒霽暉想起的.卻是前幾天在家中發生的竊盜事件,事後他曾到警察局詢問,只知那兩個竊賊已被人保釋,因為不曾有真正的損失,故未過于刁難,只當成普通的竊案處理。
雖然不知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卻仍感覺得出事絕不簡單。
寒霽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不知劭先生和寒舍日前的竊案是否有關?我知道這樣問話很不禮貌,但相信劭先生不會怪罪才是。」
劭光平還沒有反應,柳瀠芝倒先吃了一驚,她也想過那天的小偷目標是「飛弦」,但沒料到主使者這兒竟會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寒霽暉沒有忽略她每一絲情緒的波動,暗中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無言地平撫她的心緒。
劭光平則一點也不驚訝,要是他沒發現這兩件事的關聯就枉費自己對他的欣賞了。
他爽朗地笑道︰「寒先生果然快人快語,我確實該為此事向兩位致歉,雖然那是我的手下自作主張,事先我並不知情,便這並不能減去我監督不周的過錯,希望寒先生不要怪罪。」
「好說。」寒霽暉也不為己甚,人家都當面道歉了,他還能有什麼不滿的?「我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多謝。」劭光平言歸正傳,「請寒先生明示要多少代價才願出讓‘飛弦’。」
這也進行得太快了吧,寒霽暉啼笑皆非地道︰「我可沒說過要讓出‘飛弦’啊!」
邵光平知道要打動他不是件簡單的事,繼續道︰「我這一生收集了不少珠寶、骨董,它們也確實地填滿了我的生命,麗‘飛弦’是我最後一個目標,只要能擁有它我就不枉此生了。寒先生,希望你能成全我這個畢生的願望,我知道‘飛弦’不是普通的骨董,它的價值也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只要你說得出口,我就一定拿得出來!」
寒霽暉搖了搖頭,「很抱歉,劭先生,但就如你所說的,這並不是錢的問題。」他直視著劭光平的眼中有著坦然與傲然,繼續說道︰「或許你不明白我寒家對‘飛弦’重視的程度,畢竟一個家族很少能歷經千年而不衰,寒家也曾面f臨過僅余∼人的窘境,然而在這些時光中,‘飛弦’一直伴著寒家的每一個人。它對寒家人已不只是一件傳家寶,而是一個精神寄托,每個寒家人都不會允許‘飛弦’落入外姓人之手的。」
柳瀠芝從他平靜又隱含著激昂的敘述中听到了他對‘飛弦」所投注的情感,看著寒霽暉堅毅不屈的側臉,竟不禁又是一陣怦然心動。
劭光平皺了皺眉,「難道我真的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寒霽暉毫不遲疑地道︰「很抱歉,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你的要求我絕不可能接受。」
「你這人太不知好歹!」郝韁在一邊終于听不下去了,怒視著寒霽暉發狠道︰「別太不識相了,先生對你說了這麼多好話,你還一點都不知覺悟,難道非要死到臨頭才肯听話嗎?」
寒霽暉看著他,稍微挑了挑眉,劭光平已先開口怒斥道︰「郝疆,你真是太沒禮貌了!別忘了現在已經不是你爭強斗狠的時候,還不快向寒先生道歉!」
郝疆咬著牙,忍住勃發的怒氣,勉強從齒縫中吐出幾個字,「對不起。」
寒霽暉看得出他對自己的不滿,稍微留意了一下才道︰「沒關系,不必在意。」
寒霽暉說了一句廢話,不在意的人不用他說也不會去在意,但若是在意的話,他說了這句話對情況也不會有所改變。
一起保持沉默的柳瀠芝對著郝疆的怒氣不禁有點不安,女性的直覺讓她感到這個人似乎不是這麼輕易就道歉的人,他該不會對他們不利吧?但她轉念一想,有寒霽暉做「靠山」,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劭光平遺憾地道︰「既然寒先生堅持不肯割愛,我也不能勉強,但我們至少還能做個朋友吧?」
寒霽暉微笑道︰「蒙劭先生不嫌棄,我當然不會把朋友往外推。」
劭光平哈哈大笑,「太好了!那我就托大喊你一聲寒老弟了,當初我听說寒老弟你這個人的時候,就對你十分欣賞,今日一見果然不差,能得你一個好友,也能稍慰我失寶之心了。」
「好說。」寒霽暉也不客氣地說道︰「這麼一來似乎是我佔便宜了。」
兩人相視而笑,柳瀠芝則在一旁半天模不著頭緒,怎麼情況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男人有時還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然而她也注意到,一旁郝疆的眼神凝重得讓人提心吊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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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已行駛在接近鳴泉山莊的路上,寒霽暉向凝神靜思的柳瀠芝看了一眼「芝芝,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柳瀠芝瞟了他一眼,決定放下無謂的擔憂,「沒什麼,大概只是我神經過敏吧!」
寒霽暉微微一笑,「你沒事,我可有話要說。」
「什麼?「柳瀅芝小心翼翼地道,他想說什麼?
他將車子滑進車庫中,熄掉引擎,轉頭認真地看著她。
「芝芝,你知道自己有哪里不一樣了嗎?」他重提方才來不及說完的話題。
他的眼神讓柳瀠芝幾乎喘不過氣來,「我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啊!」
寒霽暉漸漸拉近兩人的距離,「你變得比以前更亮麗、更搶眼,一定有什麼讓你有這樣的改變。
「哪有這種事……」她虛弱地道,她還能有什麼事,驚覺自己對他的感覺已經夠震撼了,只是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心而已。
寒霽暉用自己的手臂和胸膛困住了她,聲音因為情緒的激動而變得更加低沉,「芝芝,告訴我,你對我究竟有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