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揚笑笑,沒有說什麼。他心想自己和沈楚晴之前並無深交,憑什麼要求人家要相信自己?
沈楚晴看他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著,還以為是自己對他的不信任傷害了他的感情,不禁覺得很內疚。
「好嘛,天揚,是我不應該不听你的解釋。我相信你,這一切都是誤會!」說著,她向他伸出手來。
秦天揚笑著握了握她的手,看沈楚晴笑得燦爛,心里卻不若想象中的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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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百新商貿走出來,尹靜藍長吁一口氣。
看看那個姓秦的混蛋干了什麼好事!
罷剛百新的安經理一看見走進來的銷售代表是她,笑得眼楮都眯成一條縫了,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安經理邀請她參加明天晚上的酒會,這回可真是騎虎難下了。以前跟他打交道的時候,不知被邀請了幾次,自己都想辦法推托掉;可是這次再見面,那老家伙擺出一副「如果不去酒會,合約就免談」的神態。
尹靜藍嘆氣,早知道還是不要得罪那個姓秦的比較好。現在已經不可能跑去求饒了,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啊,好想哭啊!尹靜藍抬頭望天,希望老天保佑那個老色鬼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希望到時候把他灌醉以後直接簽了合約就好了。
阿彌陀佛,上帝保佑啊!她垮著臉,一邊走還一邊在心中無聲的祈禱,不管哪個神佛開眼都好,只要這次合約能夠順利簽下來。
拜托,就不要再折磨我了。她苦笑一下,早知道就不要太好強,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真的吃不消了。
偏偏她現在對秦天揚好像不那麼生氣了,而且在面對他的時候,她居然會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那種莫名的心動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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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沈楚晴在一邊試衣服的身影,丁笑妍不甚滿意地瞥了秦天揚一眼。
「那就是你的結婚人選?」
「怎麼?有什麼不對?」秦天揚抱臂饒富興味地看著丁笑妍的臉,「我帶她到這兒來,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見。」
「沒什麼不對。」丁笑妍一如往常,臉上沒有任何笑意。「美麗、端莊、時尚、大方,知書達禮、進退得宜……」
「等一等。」秦天揚聳聳肩,「我從來不知道你對她這麼了解。」
「拜托,老大,她是沈議員的干金,你以為我是第一次見到她嗎?」丁笑妍收拾好一邊的衣服,「是個帶得出門的媳婦,怪不得秦姑媽會大力推薦,可是……」
「既然一切都很好,那還可是什麼?」秦天揚不解她的欲言又止︰「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的確是一切都很好。可是我不相信你想要一個沒有愛情的婚姻。」丁笑妍毫不留情地一語點中要害。
「天揚!」沈楚晴已經選好了一套黑色的禮服,正朝秦天揚這邊看來,用眼神征詢他的意見。
「很好,非常漂亮!」妻听到他的贊美,她開心地笑著對身邊的店員點點頭,示意就要那件。
丁笑妍冷笑一聲,拿著手里的衣服轉身要走。
秦天揚飛快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聲音說;「也許一個沒有愛情的婚姻,正是我所需要的。」
丁笑妍定下腳步,回頭看他,眼里是深深的哀傷。
「那麼我還能說什麼?祝福你嗎?還是同情你?」說完,她扔下發怔的秦天揚走向沈楚看。
「沈小姐真是衣架子,穿什麼都那麼得體。」丁笑妍露出職業化的笑容,「很長時間沒過來了,想不到這次居然和男朋友一起來!」
沈楚晴有點難為情的抿著嘴,然後湊近她悄悄地問;「怎麼樣?我男朋友不錯吧?」
「很不錯!」丁笑妍的笑一向很僵硬。
「今天晚上有個酒會,他邀請我一起去,然後就帶我來這里買禮服。」
看著笑得甜蜜的沈楚晴,丁笑妍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她;「我很好奇你們的婚事到底是你父母要的,抑或是你要的?」
沈楚晴扯著禮服的肩帶,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得志得意滿。「有什麼差別嗎?是我父母要的,也是我要的!」
听到她這種回答,丁笑妍側身躲避過她的目光,轉頭去看後面的秦天揚,嘴角浮現一個嘲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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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靜藍身著自己唯一一件藻藍色的斜肩禮服,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天豪飯店的二樓大廳,某集團的二十年慶典酒會就在這里舉行,應邀而來的客戶代表有幾十家之多。
從入口處取了一杯酒,尹靜藍在人群中尋找著百新商貿的安經理,心里卻祈禱著他不來最好。豈知心中的祈禱還未結束,就被人一把扯到一邊的桌旁坐下。
「尹小姐,你遲到了!先自罰三杯!」
尹靜藍巧妙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安經理又說笑了,我哪里遲到了?只是你一直沒看到我罷了。」
安經理笑到滿臉都皺皺的,用手點著她的頭。「就你最機伶,每次說你總有理。」
「哪里、哪里。」尹靜藍苦笑著打量安經理松垮垮的臉部肌肉,「是安經理過獎了,今天還要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呢。安經理,咱們兩家公司已經合作多年了,一直以來我們都仰仗您的關照,您看,這是我們今年的銷售協定?!」尹靜藍以最快的速度抽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合約資料,塞到他面前。「如果大家都沒有什麼要更新的條款……」
安經理一把推開她的資料,乘機握住她的手。「今天不談公事,只喝酒!」
尹靜藍抽出手,把資料暫時先收起來,盡避心里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但臉上還是保持著笑容可掬。
「不談公事可不行呢!」她虛偽地朝他飄了一眼。「都是因為安經理不肯簽約的緣故,我已經被經理罵得很慘了!如果今天再不能把合約拿回去的話,恐怕人家就真的要被炒魷魚了。」
她裝出傷心得快要哭了的表情,「安經理,您可一定要幫忙啊。」
尹靜藍在心里對自己吐舌頭。安經理這種人就是有一種妄想癥,好像全世界的人沒有他的幫助就活不下去。所以呢,向他尋求幫助就是對付他最好的辦法。
丙然,安經理拍拍尹靜藍的肩膀。「尹小姐,你就放心好了!我怎麼會讓你難做呢?放心,合約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說完還順勢捏捏她的肩膀。
尹靜藍忍住想要拍掉那只祿山之爪的沖動,勉強地繼續笑道;「那麼安經理,這個合約?!」
話還未說完,他把一杯滿滿的酒放到她面前。「都說了,放心就是了!不要談公事,咱們喝酒!」
看來沒這麼容易過關!
尹靜藍咬咬牙,但臉上仍是不動聲色。「說到喝酒,我哪是安經理您的對手啊!」她夸張地嘆氣。「要是今天喝醉了,合約的事泡湯了,我的工作也就沒了,那以後豈不是再也不能和安經理一起喝酒了?」
「怎麼會呢?」安經理笑眯眯地又湊近一點,「合約的事你盡避放心,今天一定會簽的,可是酒也是一定要喝得盡興!你就不要再說了,不喝酒的話,合約我也不管了!」
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遍,尹靜藍仍舊虛偽的笑,還想再說什麼,安經理已經把手一擺。
「來,喝酒!」
尹靜藍只好順勢把自己原來的酒杯遞到他眼前,「那我就借花獻佛先敬安經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