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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還太早 第12頁

作者︰蔚湛

可憐的深深現在變成她們唯一的目標,不過以往的高度關切現在卻似乎變成莫名其妙的鄙視。

「喲——副教授,真看不出來你夜生活過得如此精彩喔——」平常還一副道貌岸然、端莊有禮的樣子,欺騙社會大眾和年輕學子,哼。

「就是嘛——早知道你行情這麼好,我們也不用為你白白操心了。」就說現在哪還有這麼專情的人,交往五年還遲遲不結婚,原來就是因為沒玩夠。

深深心虛,撫著頸子氣弱辯駁。「你們在說什麼?我听不懂……」不會吧?難道粉餅根本沒有用?可是她們又怎麼知道不是蔡裕華的杰作?

「別裝了啦,趕快回去看BBS吧,上面的照片可精彩了。」英文教授環胸冷笑。

莫名其妙被人轟得體無完膚,心虛的深深只能落荒而逃。

她就是這樣,從來不反駁,也從來不懂跟人討回什麼公道,胸口很悶,卻只能無奈地解釋為是因為自己好相處,所以不喜歡對人口出惡言。

可是想要這樣平靜地過日子,好象愈來愈難了。

夜幕落下,霓虹燈在街頭閃爍。夏夜里微風輕拂,讓人心跳略急,好象有什麼值得期待的事即將發生,但深深的腳步卻很沉重。

照著母親電話里的吩咐,她停好車,走進這充滿閑適氣氛、燈光迷離的法式餐廳。

深深在門口觀望了好一會兒,坐在窗邊位置的翁儷晶發現她,帶著燦亮笑容跟她招手。

深深漾起淺笑,她邁開腳步,往那個位置的方向走去。同時也察覺到,跟媽媽同桌的還有一位男士,他背對著她,有副寬闊的肩膀,感覺很可靠,她注意到他頭發短薄有型,西裝線條非常俐落。

他應該是媽媽說的那位周先生,不過他的背影看起來還真的有夠年輕。

當男士轉頭對深深微笑,兩個人的笑容頓時在同一秒僵硬。

啊,怎麼會是他?!深深腳步一滑,差點跌跤。

出乎意料,鳳鳴愣了一下,隨即咧開一個很客套的職業笑容。

真是冤家路窄啊!

深深呼吸窒礙,恍惚地就定位,恍惚地點了餐,恍惚地低頭吃前菜,她臉頰灼熱,被他的視線盯到發麻,拿著餐叉的手心正在盜汗,隱隱約約地可以感覺到他正在嘲笑她的失態。

「這是我跟你說過的鳳律師。」翁儷晶可沒放過這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涌,還故意裝沒事般地為他們介紹。「這是我的獨生女,深深。」

「剛才听您說過她不少事,現在我對她已經很熟了。」鳳鳴拿餐巾擦拭嘴角,向深深伸出手。「你好,我是鳳鳴。」

聲音平穩而生疏,彷佛真的是初次見面。那天的包廂獨處、深夜的擦槍走火,彷佛全是誤會一場,她在意得不得了,而他卻該死的得了失憶。

雖然心里憤怒,但沒用的深深,就算再生氣,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只好伸手跟他握手。

鳳鳴陌生到讓深深以為自已認錯了人,可是另一個很可靠的證據提醒她,她並沒認錯。校園的BBS上,正流傳著社會系龍副教授深夜與某男子在KTV拉拉扯扯的親昵照,不只這樣,最讓她想哭的是竟然還有走光照……

這家伙害慘她了,現在還想裝作不認識的樣子,真是太過分了!

兩人雙手交握,空氣緊繃,只有剎那而已,而且可能只有她一個人的內心在澎湃著。

沒錯,她內心五味雜陳,鳳鳴卻自在得很;她胃日很差,他胃口極佳;她沉默至極,他談笑風生。

「翁女士,要不是你早就跟我說你有一個女兒,我還會以為你們是姊妹。」鳳鳴笑得好迷人又可惡。「您真的像報紙上寫的,快五十歲了?我很難相信。」

翁儷晶一笑置之,他的贊美真誠、目光迷人,要不是她見過大風大浪,也會栽在這小子手里。

不管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她一看,就明白她那個戀愛低能的女兒,整個人早就失魂落魄,人家鳳大律師倒是坦然自在得很,還當她是隱形人般稱贊她媽。

算了,先講正事。「我跟他這次離婚離定了,不想再拖下去了。」翁儷晶媚眼一轉。「所以,你一定要幫我。」

「啊?」這次來真的?!原本專注切割盤中食物的深深一楞,手中餐又落在白色瓷盤上,發出不小聲響。

結果,根本沒人理她。身旁兩人正自顧自地專注討論怎樣才能把一對怨偶成功拆散。深深沒胃口,感覺自己被遺棄到荒郊野外。

「那是當然,交給我,一定沒問題。」鳳鳴雙手交握,流露著專業的自信。

翁儷晶要離婚,這case可是難得一見的好康,她先生是首屈一指的企業家,離婚的贍養費一定是天價,如果能順利幫她搞定,不只可以拿到高額律師費,連帶他的事業也會更上一層樓,不只往後律師生涯順遂無比,從此穩坐離婚律師第一名的寶座,也能為他的新書打免費的強力廣告……

睿智如他,怎麼能放過這個天大的好機會?

「……他精明得很,就算花名在外,卻一直遠不到他外遇的證據。我請過征信社去調查,他一定是花了比我更多的錢封他們的嘴,每一個跟他有過關系的女人都打死不承認,他們早就事先套好了,我根本沒轍。」翁儷晶恨聲埋怨起來

「他總是說舍不得夫妻三十年的情分啦,說什麼事情可以好好商量,不用真的非得走上離婚之途,明明他就是舍不得女兒,不想付贍養費,還講得好象自己多麼深情款款、有情有義!我早就看透了,這次不論怎樣,我一定要離婚!」

「沒證據,就把證據找出來。」他淺笑,」樣從容不迫,仿佛再怎麼棘手的案件到他手上,仍然可以辦得妥妥當當。

「那最好。」他眼里的自信讓翁儷晶相信了他的保證。「那一切就拜托你嘍?」

「沒問題。」他們達成了一個美好的共識,要開始為彼此的未來而努力。

龍深深呢?她沉默地靠在椅背上,望著馬路上的車流,車燈拖曳出的光影,讓人夜的台北市看起來異樣迷蒙。

案母要離婚了,她該說些什麼?要阻止,還是隨便他們?她都已經長大了,不再像兒時那樣依賴父母,還有什麼理由不讓他們分開?

而鳳鳴更教她難受。她動了心,卻好象拿把刀在心房挖了個小洞,愈在意,愈不像自己,難堪至極。他就坐在面前,與他的距離卻好象地球兩端那樣遠,她頸子上的吻痕還沒褪,他卻忘得一干二淨,真教人傷心。

不知不覺地,深深輕輕嘆氣。

她的不對勁,鳳鳴早就忍耐很久了。

這白痴女人……他現在是在工作耶,不管如何,就是要公私分明,她想跟他兒女情長,也要看場合吧?在他眼里,客戶就是衣食父母,地位遠比上帝重要,她明不明白?

深深當然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落寞的側臉盡入鳳鳴的眼底,她讓他心底產生了一些莫名的罪惡感,雖然他根本沒把她怎樣,那些情緒對他並沒多大影響,可是,很難得地,他竟然會想找機會跟她說清楚。

從一見到她開始,他心里有隱隱約約的開心,來得措手不及,得靠他冷靜的外表才能掩飾過去,為什麼?這一點也需要再次接觸才能好好厘清。

「翁小姐,不知你是否願意把女兒借我一下,我想問她一些關于你們相處的情況,必要時,兒女的說詞在法庭上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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