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讓他好心疼,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麼脆弱的樣子,在他眼中的駱繽頤,好像一直都是冷漠地昂著下巴。
現在坐在這里的她卻變得好嬌小,豆大的淚珠蓄滿眼眶後掉落,他為她擦去,卻立刻又掉下新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止住她的淚,於是側過頭輕輕貼上她的唇瓣。
靶覺她顫抖了一下,他稍微離開她的唇,在這極短的距離里,深深地凝視她。
空氣似乎瞬間凝結了,緊繃著暖昧的氛圍,在這柔美的燈光下,在他深情的眼眸中,一切完美得天衣無縫。
她忘了要呼吸,也忘了要害羞,她只是這樣怔怔地看著他。
他剛才做了什麼?他吻了她?
駱繽頤看見他眼里燃燒著炙熱火焰,幾乎可以把空氣完全焚燒殆盡。
她終於開口,聲音好小好小。「你怎麼可以……」
「對不起,我不該沒經過你的同意就親你。」他馬上對她道歉,可是他心里一點歉意也沒有。
「你、你怎麼可以……」駱繽頤逃開他的視線,垂下眉目,還是吞吞吐吐的。
她燒紅了臉頰,放縱兩個人之間的曖昧去流動,他的氣息輕輕吹拂在她鼻間,有淡淡的煙草味。她還聞到他的古龍水香味。
他是那麼有魅力的男人,她還能有什麼該死的理智?
「對不起,我真的不該這樣,可是我忍不住。」他很坦白,事實上他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可是猜測她或許不想讓這情況再發展下去,他尊重她,所以把身體稍稍往後挪,保持了點距離。
她不敢把焦距定在他的臉上,視線往下垂落在他修長的手指。其實她根本不希望他離開,慌忙中她听見自己說︰「我是說……你怎麼可以停下來……」
萬晃臣笑了,她遲來的坦白換來他的驚喜。
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先是試探的一吻,感覺到她怯生生的迎合,他有莫名的感動。
她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軟,跟她死硬的個性一點都不合。他淺淺地吻著,想慢慢挖掘她的熱情,她一向都是這麼害羞,他得小心點不要嚇壞她。
可是,情況並沒有如他預料地進行。
當她手臂攀上他的頸項,他感覺到自己強烈地被她需要著,他擁著她,感覺到她是如此脆弱的需要他保護,他深深的親吻著,發現她全身散發著誘人的熱度。
他的大手捧著她的臉龐,訝異於她的肌膚竟細膩得像個小女孩,他輕咬著她的耳垂,她柔細的鬢發好像在搔他癢。他吻著她的頸子,感覺她全身的毛細孔都為他敏感地張開。
她是這麼的、這麼的動人,叫他怎麼不為她著迷?
一路親吻到她的鎖骨,他感覺到自己的一觸即發,該控制嗎?
她讓他完全無法思考,用僅存的一丁點理智,他停下來,深吸口氣,額頭踫觸著她的,她很燙,他也沒好到哪去。
「繽頤……」他將她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胸膛,聲音略微低啞。「感覺到了嗎?它因為你跳得好快……」
看著自己的手在他胸前起伏,他的臉正貼著她的,他們是這麼近,近到擁有他的心跳,她要的不就是這樣而已嗎?
這男人為她心跳狂亂,她還能要求些什麼?
扁是這樣,就足以讓她付出一切了。
她的手漸漸滑下,沿著他厚實的線條,滑進他的上衣里,她感覺到他胸口更劇烈的起伏,手指觸著他光滑有彈性的胸膛。
可是這樣不夠,她想感覺更多更多。
於是,她拉起他的上衣,看見他精壯的果胸,她湊上前輕輕一吻,感覺到他驀地抽氣,她又輕咬他。
溫柔摟著她細腰的那雙手突然箍緊,他的表情有些微的痛苦。「你……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她抬頭,柔柔地對他笑著,好像她剛才什麼也沒做。
今晚,她要將原本的自己完全拋去,包括所有不該有的冷靜、理智與堅持,勇敢地放縱一次。
她今天的的確確是發「騷」了,不過,在這種時候,管他呢。
「我知道。你呢?你知道嗎?」離開他的胸膛,她重新攀上他的頸,嘴唇在他的喉結處徘徊,她听到他低低的喘息聲。
他旋身將她打橫抱起,一路抱進臥室里的大床上。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星眸里的盈盈笑意,原本的冰冷早就化成似水般的柔情,足以將他沉溺。
他霸氣但小心地褪去她所有的衣物,邪邪地笑著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輕輕地在她額上留下一吻,起身離開到浴室去。
浴室里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在半夜時分听起來格外清晰。
她只好假想這是他的習慣,或許有些男人「運動」後喜歡淋浴。可是,在他翻身下床時,她開始感覺到現實。
這不是她的床,少了一個人,陌生得讓她有些不安。冷氣不強,可是身旁沒有他的溫度,好像有一點冷。
罷才,他喘息的時候,她好像听見他說喜歡她,她沒有听錯吧?
他在她耳邊低低地喚著她的名,那聲音是這麼熱情,她不可能會錯意吧?
唉!怎麼患得患失了起來,是她要他不準停,也是她先勾引他的,她一向敢做敢當,現在怎麼可以退縮?
他要怎麼對她,都是他自己的決定,她不是發生關系就會死賴著男人不走的女人。
問題是,她好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否則她不可能會去引誘一個男人,這種事她這輩子還沒做過。
希望不要因為這樣而讓他覺得她隨便。她非常不容易打開心房,她也從來沒有這麼喜歡一個人。
難道這是愛嗎?原來愛上一個人,再怎麼冷靜的人也會失控。听到水聲轉小,她第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閉上眼裝睡。突然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在他們有了關系之後。
「睡著了嗎?」萬晃臣跳上床,下巴窩在她赤果的頸邊,抓起她的頭發,在她臉上搔癢。
「好癢,別鬧了啦!」她翻過身,臉埋進他胸前,不讓他看見自己紅透的臉。
「走,洗澡嘍!」萬晃臣猛地抱起她,再次往浴室走去。听到她驚呼,他開心得呵呵呵直笑。
他很喜歡她,在她面前,他總是不自覺地像個小孩子,也許是因為她擁有的母性強過於一般女人。
在她身旁,總感覺到她的沉靜、安定和可靠。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把她放到滿是泡泡的大浴白里,萬晃臣跟著坐進去。她坐在他懷里,頭輕輕地靠著他胸前。
全身浸在熱水里,她舒服地吁了一口氣,同時發現,他在浴室里的鏡子前點滿了小蠟燭,有香精的那種。
在氳滿熱氣的浴室里,閃爍著小小的燈火,看起來迷蒙且可愛。
原來,他剛才去了這麼久,是在布置浴室啊。
她為自己的胡思亂想笑出聲,引來萬晃臣不悅,他原本忙著幫她梳開頭發,听到她笑,手就停了下來。
「你在偷笑什麼?說!」他扳過她的身子,和她面對面,故意擺出很嚴肅的一張臉。
「沒有啊。」她在笑自己總是疑心生暗鬼,老把自己想成悲劇主角,對之前的自己覺得很好笑,還好他有耐心等她。看他還是板著一張臉,她又笑了。「好丑的臉。」挖了點泡泡沾上他的臉。
「學你的啊,你不總是這樣嗎?好像你討厭全世界,全世界也討厭你一樣,哈哈哈!」他也學她,涂了她整臉泡泡。
「我知道,我就是這麼不可愛。」撥開一臉泡沫,駱繽頤嘆了一口氣。
萬晃臣再扳過她的身子,把頭靠在她的頭上,胸膛貼著她的果背,手環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