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的、懇求的、深情的、毫無保留的一吻,他強烈的情感讓齊家惠拒絕不了,也無法拒絕,甚至在她內心深處,也正在期待他的挽回。
時間並沒有在這一刻靜止,在他們接吻的同時,全場的燈光亮了起來,試片時間結束了。
齊家惠還來不及推開他,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而且她的手指上,又戴回了那顆晶光燦爛的鑽石戒指。
齊家惠回到辦公室,剛才的畫面也讓她很震撼。
平治國臉上的笑容很清楚地告訴她,他是勝利者,而且不容她拒絕,至少她沒有當場傍他一巴掌,就表示她接受了。
就在大家都陷入呆滯的狀況下,平治國宣布他很滿意這回的試片結果,把注意力又從私事拉回工作上,老總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他馬上跟平治國握手,開始說起場面話。
齊家惠則趁大家都陷入成功喜悅的時候,偷偷溜回自己的辦公室。
坐回辦公桌,望著手上的鑽戒,齊家惠又意外又驚喜,腦海中還回響著他的那一句「不要離開我」。
她知道,自己傷了他,但他還是回來找她了。
之前有過的不安跟不確定,雖然仍然存在,沒有消失,可是齊家惠卻多了面對的勇氣,全是因為他的愛、他的堅定。
門打開了,來人是司修身。「妳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齊家惠被問得莫名其妙。
「妳不必要為了工作,連妳自己也給賣了吧?」司修身生氣地吼。
「我不懂你的意思。」齊家惠還是不明狀況地問。
司修身搖頭。「妳懂的,他只是藉工作之便對妳性騷擾罷了!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
「你誤會了。」齊家惠這才明白他在氣什麼。
「我沒有誤會,剛才在場的人全都看到了,他竟然敢吻妳……」司修身一想到就火。「只給他一拳算是客氣了!」
這時齊家惠才發現他衣著凌亂,嘴角還有點瘀青,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像剛跟人干架過似的忍不住離開座位走到他身邊,擔心地問︰「你做了什麼?」
「廢話,我還能做什麼,我女朋友被人侮辱,我不打他幾拳,難消我心頭之恨啊!」司修身覺得他得有男人的擔當才行。
「你打了他?」天,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
「當然!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妳受辱?」
「你真的打了他……」齊家惠覺得頭好痛,可是她不能怪司修身,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者無罪,可是另一個人也沒錯啊!
「他傷得重嗎?」齊家惠只能問他了。
「我是很想多給他兩拳的,不過我只打到他一下,之後他就還我兩拳,沒想到他看起來很斯文,打起人來那麼要命。」司修身這才知道痛。
齊家惠扶他坐下。「你還能活著來跟我說話,是他手下留情了,他以前練空手道的,鐵板都能劈歪,沒斷你幾根肋骨算你幸運。」
「妳怎麼知道這些?」司修身疑惑地問。
「如果他真的對我性騷擾,你認為我會是那種乖乖任他擺布的女人嗎?」齊家惠不直接回答他,用問題反問他。
「不是。」司修身漸漸有個概念了,但還不是很明確。不過以齊家惠過往的經驗,的確不曾有過客戶騷擾她的事件。
「你以為我的沙包只是擺好玩的嗎?」
「不是。」挨過她的拳頭,司修身知道她雖然縴細,但是打起人來是毫不留情的,跟今天平治國回敬他的那兩拳相比,不遑多讓。
拼圖漸漸湊齊,司修身望著齊家惠,等著她把最關鍵的那塊補上。
「唉……」拍拍同事,齊家惠知道這回他枉作小人了。雖然殘忍,還是要跟他講明白︰「謝謝你的見義勇為,但這實在不需要。」
「妳真的跟他在一起?」司修身不相信地搖頭,覺得這實在太荒謬了。事前一點跡象也沒有,他們同時為平治國工作那麼久,他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現?
听著司修身的疑惑,齊家惠不知道該怎麼說。
「為什麼妳不告訴我?把我當猴子耍很好玩嗎?」司修身又羞又氣,原來他表錯情這麼久了?
「因為我沒想過你是真的喜歡我啊。」齊家惠很無奈地說。
「可是我是認真的,家惠!」司修身想也沒想的,突然就跪在她面前。「嫁給我吧!」
同一天被兩個男人求婚,這種經驗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體驗的。
听完好友的煩惱,邵天夏除了狂笑還是狂笑。
「妳笑什麼啊?」齊家惠覺得好友沒良心。
「我可不是在笑妳啊,我只是覺得這世上竟然真的會發生比小說情節還要小說的事情!」邵天夏還是笑個不停。
「我不準妳把這段寫進故事里。」齊家惠有令在先,她知道這個女人會偷她的生活經驗,得先聲明她的著作權才行。
「小器,讓我用一下又如何?」邵天夏吐舌道。
「這是我的人生,不是妳的小說啊!」齊家惠生氣地說。
「讀者又不會知道這是在寫妳!」邵天夏才不管她。
「但是我會知道啊!」
「那妳別看就好了嘛!」邵天夏換了個話題,她要寫什麼別人管不著。「話說回來,妳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齊家惠這回真的傻眼了。
;虐哪一個都不錯,反正他們都愛妳!」邵天夏開始評估兩個男人的價值。「平先生溫柔多金,司先生英俊體貼,隨便哪一個都應該能讓妳幸福的。」
「我的幸福那麼隨便嗎?」齊家惠沒好氣地說。
「不然呢?」
「我很亂啊!」
「的確很亂,兩個男人耶!」邵天夏故意說。
「喂!」
「我又沒說什麼?」邵天夏又言歸正傳。「照妳之前的說法,妳應該會比較喜歡平治國才對,可是為什麼司修身一來攪局,妳又亂了方寸呢?難不成妳喜新厭舊,而且比較起來,司修身的確比較帥,只是他比較窮,說不定以後還要靠妳養活他才行!」
「他有那麼差嗎?」齊家惠雖然沒打算選擇司修身,但也覺得邵天夏把他評得太不值錢了。
「至少平治國比他有錢,這是事實。」邵天夏指指她手上的鑽戒。
「我喜歡他,不是喜歡他的錢。」齊家惠連忙縮手。
「那司修身呢?」看齊家惠又無言,邵天夏搖頭道。「妳這個貪心的女人,不然妳跟平治國結婚,然後再跟司修身搞外遇,這樣不就成了?」
「我不會做這種背叛婚姻的事情。」齊家惠搖頭。
「是嗎?」邵天夏舉起齊家惠戴著鑽戒的手。「妳戴著平治國送妳的戒指,心里卻想著另外一個男人,這不算背叛嗎?」
「呃……」
「愛一個人,如果他給妳的眼淚比笑聲多的時候,那樣的愛情只會傷害妳而已。」邵天夏提醒她,選男人要注意,是要快樂而不是要讓自己痛苦。
齊家惠知道她指的是平治國,但是她卻無法割舍。
「女人很自私,她希望全世界的男人都愛她,但她不需要去愛他們全部,妳有這樣的魅力,但是妳沒有這麼樣的自私,妳其實一直在響應他們的要求,卻忽略了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邵天夏問她。
「我想要的是什麼?」齊家惠茫然地說。
「好好想想吧。」
齊家惠回到家,洗了個澡之後就坐在計算機前。
她寫了一封電子郵件給平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