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杯向她致意。
齊家惠無奈地對他點點頭。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要是只有一個人就算了,可是他身旁那位美艷的明星卻非常刺眼,想忽略也沒法子。
心里酸酸的,但是她按下這種感覺,她有什麼權利吃醋啊?
「是妳認識的人嗎?」司修身覺得她怪怪的。看樣子那家伙跟她似乎有些什麼,不然她不會有這種尷尬的反應。
「一個老……老朋友。」老情人三個字她說不出口,齊家惠也不想在司修身面前揭自己的底。
「感覺很面熟。」
「可能吧。」隨便丟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齊家惠一點也不想跟司修身談論平治國,換個話題比較保險。「他們的牛肉烤得還不錯。」
「分我一點吧?」司修身馬上搶劫。
齊家惠馬上阻止他的惡行,她才不要跟他分食同一塊肉。「我們是吃自助餐耶!你不會自己去拿嗎?」
「不要啦,烤牛肉最好吃的精華就是在中段,現在只剩後半塊了,我才不要吃牛肉干咧。」司修身望了望身後的餐台,牛肉的確只剩下一小塊了。「我只要一小塊就好了嘛!」
「貪心,拿去啦!」齊家惠拿他沒轍,只好整塊丟給他。
「謝主隆恩。」
正當齊家惠跟司修身兩人熱鬧地分食時,坐在另一端的平治國的表情愈來愈凝重。
齊家惠有追求者,他不意外,畢竟美女向來不孤單,但是那家伙一副小白臉的樣子,難道跟他分手以後,她都是跟這種男人交往嗎?
平治國愈想愈不爽,他不希望齊家惠選擇比他差的男人,這有損他個人的尊嚴,畢竟當初是她甩了他的,要是為了這種爛男人甩他,他怎麼也不甘願!
「治國,你怎麼了?」女伴問他,被忽略的感覺不太好。
「我跟朋友打個招呼。」平治國撇下女伴,直直往齊家惠那桌走去。
因為他要確定齊家惠的眼光,還有他在她心目中是否還有份量。
司修身頂頂齊家惠,要她注意前方來人。「妳的老朋友來了。」
「什麼?」一抬頭,就看到平治國的下巴。再往上看,齊家惠嚇了一下,真是平治國。
「晚安。」平治國看著齊家惠,又高興又生氣。高興的是她仍然像他記憶中那麼美,不,或許更美了,生氣的是她竟然挑了個癟三男朋友!
女人的價值跟她身邊的男人成正比,現在齊家惠的市值已經比之前跌落五成不止了!
「晚安。」齊家惠差點把龍蝦梗在喉嚨里。這個平治國哪里不好去,竟然跑過來聊天,但是從他的眼神看來,他似乎不是打招呼說哈這麼簡單?
他想干什麼?
「真巧啊,妳也來這用餐?」平治國的開場白很遜。
「對啊,真巧。」巧到比巧克力還巧了,齊家惠真不想跟他哈啦,要是可以,她願意把龍蝦肉還給龍蝦,也不要跟平治國說話。
她討厭自己心里的那個小女生,一看到他就心跳不已的小女生。
「啊,這位是?」平治國有禮地問。
「他啊……」齊家惠真不想介紹,但是可惡的司修身還一直踢她的高跟鞋,她只好硬著頭皮開口。「這是司修身。」
司修身比她還積極,馬上送上名片。「請多指教。」
「不客氣。」平治國只是隨便塞進口袋,他比較在意齊家惠的態度,看她那麼不自在的樣子,讓他有種奇異的滿足感。
原來他對她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這位是平治國先生,平先生是……」齊家惠話沒說完,司修身馬上笑逐顏開。
「啊!原來您就是平執行長啊,失敬失敬!」司修身馬上搖搖尾巴,狗腿地諂媚起來了。
平治國對于贊美一向習以為常,每天都有人拍馬屁,他都听得麻木了,他過來的重點不是來找他,而是齊家惠。
但齊家惠就是不想多跟他講話,場面變得有點僵。
就在此時,平治國的女伴走過來了,款擺腰肢地扭過來,身上一襲凡賽斯的緊身小洋裝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要是不注意,還以為是一只人形花蝴蝶飛過來似的。
狐狸精,齊家惠心里想。平治國的品味真是愈來愈差了,還好她早把他給甩了,不然要她跟這種騷貨爭寵,真是降了她的格調。
「治國,你幫我拿杯雞尾酒嘛!」女伴按著平治國的手臂,妖嬈地靠在他身上,她的胸部有一半掛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好像沒骨頭的八爪女似的。
自己有腳不會自己去端啊?齊家惠對于這種人形廢物一點忍耐力也沒有,可是很奇怪,男人都吃這一套,光撒嬌就可以征服被虐狂的男人。
男人的品味不止在自己身上,也要看他身邊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看來這幾年,平治國是愈來愈退步了。
平治國不置可否,他轉頭向齊家惠。「妳明天有空嗎?」
「明天周末放假不上班,公事請星期一再討論。」齊家惠冷冷地說。她實在不想看到平治國跟女人在一起的樣子,惡心!
「齊小姐真是敬業啊!」平治國看她生氣的樣子,突然有點高興起來。
比起之前冷冰冰的樣子,現在的她還比較像他認識的火爆浪女,嫉妒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謝謝夸獎。」齊家惠不置可否。
「不客氣,像妳這麼認真的女性不多了。」平治國虛偽地笑道。故意讓女伴的胸部跟他更靠近。
齊家惠真想狠狠踢平治國兩腳,目標對準他的胯下。這個王八蛋是故意過來示威的嗎?
好啊,要上就來啊!
「修身啊,我們不要打擾平先生約會了,我已經訂好房間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浪費好時光。」齊家惠也拉過司修身,做戲就要做全套,她可不是那種白白挨打的角色。
而且看到平治國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得獎有望了。
「家惠?」司修身一頭霧水,就被齊家惠拉走了。
只剩下鐵青著面孔的平治國站在那里,一副火大的樣子。
齊家惠一走出飯店門口就甩開司修身了,她才不會真的因為賭氣就隨便跟人上床,這點原則她還有。
反正司修身也沒吃虧,剛才賞他那頓飯已經值回票價了。
跳上出租車,齊家惠報上地址就裝死,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很幼稚,可是她就是忍不下那回氣。
死平治國!臭平治國!王八平治國!可惡又可恨的平治國……讓她怎麼也忘不了的平治國。他為什麼要故意來撩撥她的情緒?為什麼要故意用那種眼神看她?為什麼他總可以這樣簡單就讓她失去控制?
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她還愛著他,她還沒有真正把他忘記。
想到這里,她的眼淚就止不住。
「小姐,妳還好吧?」司機好心地問她。
「沒事。謝謝。」齊家惠搖搖頭,她得控制自己的情緒才行。
到了家,齊家惠回到自己的小小鮑寓。
這是她的起點,跟平治國分手以後,她給自己築的小城堡,表示她可以獨立自主,可以不靠男人,可以一個人幸福快樂的開始。
她以為她可以做得到,但是見到平治國以後,這一切都崩潰了。
看到他,她就知道自己又輸了一次,可是打死都不能讓他知道她的感覺,因為她不可能原諒他,更不可能原諒自己。
分手要干脆,好馬不吃回頭草。
就算那片草再綠再翠、世界上只剩那片草地了,她也不要!
可是嘴里這麼講,但心里卻不這麼想,她哀怨地打電話給老友--
「這個平治國為什麼不死在國外不回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