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身體差還喜歡出來亂跑的人,會給別人帶來不少麻煩的。」莫樂書說。
「你說什麼?竟然敢說我是麻煩?」羅啟淙的火藥庫又炸開來了。
「小姐,先別生氣,要是又昏倒就更麻煩了!」莫樂書壞心地說。
「你……」羅啟淙真想拔掉手上的點滴,整罐扯下來叫他連針帶藥喝下去,就算毒不死他,戳死他也好!
听他講這什麼屁話啊?
「太激動對身體不好喔。」莫樂書拍拍她的肩。
羅啟淙真想給他一巴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他踫觸到的地方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動彈不得。
為什麼他這麼對她,她還是會對他有感覺呢?
難道她有被虐待狂嗎?
不然她怎麼可以容許他如此放肆的行徑,要是平時有人敢這樣對她毛手毛腳的,那個人早就得買塔位安靈去了,哪能像他這樣活跳跳的在她面前呼來喝去,一副得意洋洋的賊樣……
天啊!她是著了什麼魔了,會喜歡上這樣該死的痞子?
「生氣了?」莫樂書見她沒有反駁,反而不安了起來。
要是她像之前那樣凶巴巴的頂嘴,他倒覺得有趣,但像現在如此沉默的反應,讓他不禁有些擔心。
老天!他不會惹哭她了吧?
「哈羅?」莫樂書低下頭,想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沒想到羅啟淙這時也跟著抬頭,陰錯陽差,兩個人的嘴唇就如此輕易的踫上了。
成就一個意外的,吻.
羅啟淙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逃回家的了。
她只記得那個吻的感覺。
其實也不算一個正式的吻,只不過是嘴唇的接觸罷了,就像跟人拉拉手、拍拍肩膀一樣,什麼都不算,什麼也沒有啊。
她試圖說服自己,但她不能解釋為什麼到現在還會有那種心動不已的感覺。
她很清楚,對她來說,那的確是一個吻。
忍不住用食指壓了壓自己的嘴唇,沒有異樣的感覺,這是接觸沒錯,但一想起剛才的事情,羅啟淙的臉又紅了起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激動,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擁抱他,邀請他更深入糾纏彼此的唇舌,她想要擁有更多的他……
直到他用力把她推開。
「你在于什麼?」莫樂書差一點不能控制自己,陷入她的迷陣里。
羅啟淙有點迷惘,還沒從那個吻里醒來。
但他的舉動傷了她的心,他竟然用手背擦他的嘴?
她有這麼髒嗎?
看他氣鼓鼓的離開,羅啟淙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只能請護士替她拔掉點滴,撐著身子逃回家里。
逃回沒有他的地方。
她為什麼會那麼失控?
她為什麼會那麼放縱?
她為什麼會那麼傷心?
她可以控制自己的,不是嗎?為什麼會放縱自己的感情泄漏出去?為什麼在他推開她的時候她會有傷心的感覺?
她怎麼可以?
那只是一個意外,為什麼她會任由控制,想吻他的念頭竟然會在那時候產生,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
這是她跟他的第一個吻,也是……最後一個吻嗎?
羅啟淙不敢想象,也不願意去想。只是留在她唇上的溫度似乎沒有退燒,仍兀自熾燙著。
提醒著她曾經發生的事.
一連兩天,馬克都沒有看到羅啟淙的身影,不由得哀怨起來。
「干嗎一張‘塞臉’,明天就要出院了,應該高興不是嗎?前幾天還听你抱怨這里沒有俏護士可看,住起來悶死了,怎麼現在離情依依?」莫樂書笑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住在這里很‘方便’啊!」馬克不想這麼早離開醫院,要是回家就不方便羅啟淙來探病了。
鮑共場合的開放性有助于制造見面的機會,有了機會才有可能有進一步的交往,到時戀情成熟以後,就算不在醫院也沒關系了。
就像現在,他的傷是最好的借口,要是出院了,他不知道該拿什麼理由來制造接近佳人的機會。
「方便什麼?」莫樂書听得一頭霧水。哪有人覺得住院方便的?
「方便談戀愛啊!」馬克想起羅啟淙,心里又是一陣甜蜜。之前她跟他的討論,讓他們更了解彼此的感覺,只要再多給他幾次機會,相信擄獲佳人芳心的日子不遠了。
「跟誰?」莫樂書故意問。他自然知道老哥喜歡的人是誰,但是他就是不要讓老哥抱持任何希望。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他不想馬克受到傷害。
「還有誰?」馬克覺得弟弟在問廢話,目標那麼明顯還看不出來,真是白長那麼大一顆腦袋了!
「我猜猜,是那個小護土啊?」莫樂書故章把主角換人,希望老哥可以換個方向。「你忘了嗎?那個護土雖然凶,但看得出來人不錯,對你似乎也有點意思,不然怎麼會老是往這里跑?」
「別胡說!」馬克搖頭,否認老弟的說法。「那個月兌線小護土」來就把我包成本乃伊一樣,會來看我是出自于歉意,不是對我有意思。」
「難道不可能因病生愛嗎?」莫樂書問。
「厚!拜托你好不好,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又沒有制服癖,我對白衣天使向來只有敬意沒有愛意。由此可證,我跟她是絕對不可能的,你不要瞎猜了!」馬克澄清道。
「這里的女人除了護土以外,還有別人嗎?」莫樂書還是不說重點,偏著頭想了想。「厚!我知道了,原來你暗戀昨天那個替你洗頭的歐巴桑?」
「屁啦!」馬克跟羅啟淙混久了,也學會了她的口頭撢跟暴力,馬上一拳擊在老弟的肩上。「要不是跟你兄弟這麼多年,真想跟你這個笨蛋斷絕關系。雖然你哥我不是很挑食,但也沒有戀母情結,那位太太就留給你自己用吧!」
「喔,多謝哦。」忍著痛,莫樂書苦笑道。
「你是故意的嗎?」馬克這時才發現弟弟一直在跟他打哈哈,就是不跟他談羅啟淙……等等,其中必定有鬼。
之前英樂書一提到她的事就咬牙切齒,罵得狗血淋頭不亦樂乎,怎麼今天連說都不說了?
奇怪喔!
「什麼故意?」莫樂書反問道。
「別裝傻了,你明知道我說的人是誰。」馬克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一定要弟弟給他個交代才行。
「你說誰啊?」莫樂書秉持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放棄裝死的決定。
「廢話,還有誰,當然是羅小姐啊!」馬克倒是直接,一語道破。「羅啟淙羅小姐啊!你該不會忘了她吧?」
听到「羅啟淙」這三個字,莫樂書的心跳忽然搶拍了,記憶忽然閃回了那一幕。
他一直想忘記的那一幕!
卻怎麼也無法把她的味道從記憶中抹去。柔軟的唇、熨在他唇上的味道,還有鼻端殘存的香味,她輕柔的呼吸似乎還徘徊在他的臉上。
回繞不去。
記憶還在,莫樂書知道自己忘不掉。
正當他沉湎在回憶里時,馬克早就不耐煩了。
「喂!你干嗎啊!人家是向你要錢還是害你人黑社會,怎麼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像被雷劈中一樣,黑頭黑臉的不說話?」馬克用力推了他一下,喚醒他游離的神志。
「沒什麼好說的啊。」莫樂書這才斂回狂奔的思緒,只是那旖旎的回憶還是揮之不去。
如果,只是如果,他回吻了,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英樂書不敢想象。
「不知道她怎麼了,這幾天都沒來看我,都過了那麼久了,也沒來個電話通知一下……」馬克哀怨地說。
「幾天?哪有啊,今天算來才第二天耶。」莫樂書月兌口而出,泄漏了他的心事。
「是嗎?」馬克斜眼瞄他,覺得弟弟的樣子很古怪,其中必有蹊蹺。「看來對她來的日子,你倒記得比我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