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意思說,是你強迫我戴上的。」鄢雨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妥協,她噘著小嘴不依地抗議。
「我不管,反正你這一輩子,不,生生世世都注定是我的,你無權選擇。」
「沙文豬主義。」她小聲嘀咕,但夜影的耳力似乎好得沒話說。
「你剛才說什麼?」不用說,準沒好話。
「啊,沒,沒說什麼。」
「沒有嗎?」夜影眯縫著眼楮,無聲地傳遞著危險的訊息。
「真的是沒什麼啦。」
「是嗎?我確定我是听到什麼。」
「呵呵……錯覺,一定是你工作太勞累而導致的錯覺。」
「錯覺?」他的聲調一下子提高了一百八十度,把鄢雨嚇了一跳,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頑固耶。
「是錯覺沒錯啦,你快好好休息一下吧,如果神經錯亂就不好了。」她邊說邊把他推往內室,「我不妨礙你休息了,Goodnight!」
「顧耐?什麼意思?」他拉住她急著往外跑的身子,不解地問。有時她的語言真的很令人費解。
「哦……」糟糕,怎麼連英語也出來了,真是的。她又忘了現在是一千年前的貞觀年,中原幾乎沒人認識洋人,更別說會英語了。「那是晚安的意思。」
「晚安?那又是什麼?」
「噢,天主!」她翻了翻白眼,原來他連晚安也不明白呀。
「反正就是晚上睡好點的意思。」
「那天主呢?」
「天主?呃……相當于你們說的玉帝老子——天上的王者。」西方的諸神應該和東方的差不多吧。
「原來如此。」他悄然大悟,原來是如此這般啊!
「好了,你快休息吧。」她催促道。
「既然你這麼關心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夜影笑得十分奸詐,顯然是有什麼陰謀。
「那你還不放手?」她使勁一甩手,提醒他,他把她的手腕扣住了。
「喂,喂,你干什麼?」
夜影不理她的高音貝逕自拉著她走進內室。
「放手啦,你到底想干什麼?」鄢雨望著逐漸接近的大床,氣急敗壞地大叫。
「休息啊!不是你叫的嗎?」他擺出一張無辜的笑臉。
「哪有人這樣休息的。」她咕噥著,就知道他一定有陰謀。
「這樣是哪樣?」他故意抓住這敏感的話題,逼得她的腦袋迅速充血。
「色鬼,你別想歪了。」
「我想歪了什麼?我既什麼也沒說,又什麼也沒做,我看是你想歪了吧。」
「你、你……」真是可惡的小人,就會捉她的語病。
「我又怎麼了?」
「可恨!」她氣得說不出來,只好把頭轉開,故意擺臉色給他看。
「我真的有點累了……」
「活該!」
「睡吧,夜深了。」他一把摟住了她,就勢壓倒在床上。
「哪有夜深,七月的太陽還在外頭耀武揚威呢。」
「閉嘴,我說夜深了就夜深了。」他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喂,回魂啦!」鄢子杰在鄢雨的耳邊大叫一記。
「哇!」鄢雨被突如其來的河東獅吼回了心神,「你想謀財害命哪,那麼大聲鬼吼,活得不耐煩啦?」她本能地發揮已達爐火純青之境的咒人毒功。
「整天都是有事沒事就雞獵子鬼叫,死全家了……」
「謀財害命?你有那麼大的一筆財值得我謀嗎?充其量,你也不過是個不大高明的女賊罷了。」鄢子杰也發揮他自小就讓老爹鄢昊天和煙雨山莊上上下下的人頭痛不已的挖苦神功。說真的,他的功力可一點也不輸鄢雨。
「呃……好像沒有。」她的氣勢頓時弱了三分,真是笨死了,干嘛提出那麼一句話來,好了,現在被子杰堵死了。
「你是沒有,但你的後台就足以讓小生我怕怕了。」
「我的後台?誰呀?」
「別裝蒜了,除了鼎鼎大名的萬獸山莊莊主外,還會有誰啃得下你這一粒小辣椒?」
「你這是褒還是貶?」
「聰明如你,不會听不出吧。」故意逃避話題,聰明如他,是非常珍惜生命的。此刻他基是說褒,難保她不會驕傲得升天;若說是貶,她的後台還真是挺硬的,搞不好狡猾如狐的她在準夫婿面前參他一本,他就真的會從此刻的悠哉游哉變為欲哭無淚的嗚呼誤哀哉了。
「算人識趣,要不然……」
「要不然你的情哥哥會要了我的小命。」
「誰是情哥哥?」
「就是你的強力後台呀。」
「誰讓你胡說的,我臂了你。」鄢雨大吼。
「什麼胡說,你敢說你發了半天呆不是滿腦子想著他。」他自以為說中了她的心事就是路易到了她的罩門,她就會敗下來。
然而鄢雨正是人中的異類,她惱羞成努地追得更緊。看來鄢子杰今次是非掉一層皮不可。
這個該殺千刀的鄢子杰,她是為了夜影發呆沒錯,但這又與他何干,他管那麼多干嘛,真沙豬!
她確定她是愛上夜影了,她想留在這里,但他真的愛她嗎?還有一點令她更擔心的是;她是由21世紀莫名其妙地加到古代的,若她哪天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原來的世界,那又該如何是好呢?
「小雨,你怎麼了?」鄢子杰擔憂地看著一臉迷惘的鄢雨。雖然不確定眼前的小泵娘是否是他的親妹妹,但他真的很喜歡她,有這麼一個妹妹似乎也不錯的,他不想看她不快樂。
「喂,你被勾魂啦?」
「你才被勾魂哩。」鄢雨凶巴巴的大叫,想承機咒她失魂?門兒也沒有。
「這樣才像我的好妹子呀。」
「子杰哥哥——」鄢雨又陷入一片愁雲中。
「小雨,你今天怎麼了?」她真的很反常,讓他不得不凝重起來。
「我真的不想離開他,我想留在這里,如果哪天我像來的時候那般消失,我該怎麼辦……」
消失?她真的有些不對勁,而他的心也莫名的不安起來,她究竟是誰,又是從哪里來的,還有她的身體里隱藏的烈性毒素……他自小熟習醫學,鷤不能稱這神醫,但總是有幾分用處的,他發現她體內有一處奇怪的毒。
「你有親人嗎?」
「當然有,不然你以為我是石頭蹦出來的呀?」瞧她泛著怒氣的小臉,絲毫不復見剛才的多愁善感,真是惡人不改本色啊!
「我的老爸席慕白是有名的科學研究人員,還有席童童那小子是……」
「慢著,令尊叫席慕白?」鄢子杰打斷她的話。
「是啊,有什麼不妥嗎?」她絲毫不覺得自己家人的關系令人難以理解。
「令尊姓席,而你姓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從母姓呀。」
「真的就這麼簡單?」他低聲自語。他想只要他老爹見到鄢雨和找到她丟失的鳳玉,一切就會揭曉。在這之前,就先別告訴她吧。
「你在小聲嘀咕什麼?」
「沒什麼。」
奇怪的家伙,有什麼好神秘的。
「姑姑,我們的仇有機會報了。」櫻子對坐在榻榻米上黯然傷神的知秋子說。
「你別傷心,姑姑,待大仇一報我就帶你回故鄉,我們重新開始。」
十三年前,沈陽名動一時的上官世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上官世家百余口人除了被強行帶回東瀛的沈陽第一美人——上官舞影和因溜出去玩而避過劫難的小小姐上官婉婉外,全部遭殺害,連那被磯川衛收賣而在井水下毒的奴僕也不例外。
雖然上官婉婉不知道帶走姑姑上官舞影的是何許人,但她知道一定和那個曾幾番向上官家提親的洋鬼子有關,而那個人,據說就在海洋的彼岸。
于是,她花了一筆龐大的費用,辦理了家人的後事。幸好上官家還留有一些產業,而他們平時又樂善好施,所以附近的人都沒有欺負這位年僅五歲的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