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路突然開放,她走到了通道的盡頭,一泓清澈的池水映入眼簾。
「哇,冰涼冰涼的。」她跪在池邊掬起清水拍打臉頰,好舒服哦。
「這麼美麗的池子九成是人工建成的,應該不深吧。」她自語道貌岸然。
現在正值仲夏,天氣異常炎熱,加上方才在逍遙閣上找了半天東西,鄢雨此刻正汗濕衣襟,有這麼一個清澈的池子,豈有錯過之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扒光衣服跳了下去。
冰涼的池水侵過心胸,舒服透了。她陶醉地享受著,慢慢地向池心移去,豈料,剛邁出兩步,一腳踏空,她整個人瞬間下沉。她心一慌,手腳拼命掙扎,但一切都無補于事,她又吞進了幾口水。
不能怪她如此狼狽,誰能要求一個游泳技術可以媲美世界旱鴨子的人在溺水時自救?
被淹沒的鄢雨繼續下沉,她感受到自己無法呼吸。為何這水池會如此的深,似乎無底般的,誰來救她。
隱約中,她似乎看碟到著上半身的夜影一下子抱住她向水面游去,他的臉還是那麼冷俊。她的心沒由來的平靜下來,安心地閉上眼楮,允許追隨已久的黑暗帶走她。
已恢復平靜的池而突然水花四濺,飛出一團白影。
夜影抱住鄢雨飛身前往最近的房間。這該死的丫頭,不會游泳下水干嘛,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一邊飛奔,一邊把真氣輸入她冰冷的身體,雙眼很君子地不去流連她玲瓏有致的身子。鄢雨嚶嚀一聲,長長的眼睫毛扇動了幾下,睜開了雙眼。
一雙深如天底的黑洞緊緊地鎖住她。
「你他好的闖進逍遙閣干什麼?」夜影剛才因她而懸起的一顆心放下,他大聲地咆哮起來。
鄢雨捂住耳朵,免受魔音攻擊。
「我分媽的要你管。」
「你闖進我的地主我就得管。」她居然還如此理直氣壯,氣煞他了。
「你該死的不會游泳跳進池干啥?」嫌命長呀?害他擔驚受怕了半天。
「誰知道你那個鬼池子會這麼深。」沒事把它挖得那麼深,依她所見,就是想算計別人。
「既然不知道那你還下水?」夜影不覺提高了音量,天殺的,真不敢想象,如果他不是反常地提早返岸而是在水下呆上個把時辰,她的下場……
沒由來的,他的心感到一股恐懼,她如此迷糊,往後他不在時發生了事怎麼辦?
「還不是你害的。」鄢雨氣憤地大吼。
如果不是他把她打傷,又豈會帶到逍遙閣療傷,如果她不必療傷,又豈會把玉珮丟在逍遙閣,如果玉珮沒有弄丟,她又豈會到逍遙閣尋找,如果不用找尋玉珮,她又怎會誤闖這兒,如果她沒進入這兒,就不會因為玩水而險些溺斃,追根到底,反正就是他的錯。
「我害的?你敢說是我害的?」
「不是你難道是我?」
「你……」好一個刁鑽的丫頭,簡直蠻不講理。
「我什麼我。怎麼,想討打呀?」
「你要不是個女子,我早就好好教訓你一頓了。」
「你有性別歧視?八股就是八股,思想過于落後。」鄢雨鄙夷地直視夜影。
「你說我思想落後?」夜影跨前一步,抓住鄢雨的雙肩,咬牙切齒地說,「你有膽就再說一遍。」
「你思想落後、八股、頑固、迂腐……我就是要說,你又耐我如何?」鄢雨挑撥地說道。
夜影臉色鐵青,加重了雙手的力度。
「你……你混帳……快放手……」鄢雨死命地掙扎,而肩上的劇痛並未減弱。
突然,她感到身上一涼,身上的絲被因劇烈的掙扎滑了下來,白皙的身軀暴露在夜影的眼前。
室內的空氣因這突發事件而靜止了。
夜影心中的騷動愈發烈,她粉白的肌膚因氣憤、羞赧而微泛粉紅,灩紅的小嘴因錯愕而微張,像在引誘別人一親芳澤。
「你……」鄢雨的話因夜影突然俯下的臉而再次打住。
他的唇覆下她的,灼熱地佔有她的紅唇,她因他突如其來的侵佔而雙眼圓睜,大腦罷工。
待她回過神來之時,夜影的長舌已突破了她的貝齒,執意與她的唇舌糾纏。
她掙扎著,想逃離他的鉗制,奈何她的力量與他的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頎長的身軀把她壓制在身下,讓她動彈不得,而她的雙手則被他單手制住在頭頂上。
他霸道的侵佔讓她意亂情迷,他的唇在她的耳垂處輕輕地啃咬,呼
氣,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不要,求你……」鄢雨無力地哀求,她的體內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隨著她的親吻,輕撫而漫到四肢百骸。
她不由自主地申吟出聲,把身體偎向他,想澆息下月復的烈火。
「該死的!」感覺到她柔若無骨的嬌軀,夜影一切飛離的理智迅速歸位。他低咒一聲,倏地推開懷中的鄢雨,拉起絲被覆上她的身軀。
望著她因情人而煥散的眼神,他深感受自責,他怎能如此對她?
鄢雨體內的欲火逐漸平息,天!她做了什麼,她怎會這麼不知羞恥,陶醉在他的柔情下。她的臉瞬間繞紅了一片。都怪他,無法自處的鄢雨把罪過歸究于他。
「無恥下游的家伙。」她惱火地指控。
「是嗎?不知誰剛才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樣?」夜影邪邪一笑,不懷好意地湊近她,道出她最想忘記卻又無法否決的事實。
「你……」望著他俊美依然,卻添了幾分邪氣的臉容,鄢雨的臉又不可抑制地泛起紅雲。
夜影感到心中平息的騷動又再復蘇,她鄢雨的俏臉和動人的雙眸讓他有股想一親芳澤的沖動。
他突然轉身消失在鄢雨面前,其速度之快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第4章(1)
翠竹小築內的千葉院,此刻竹葉翻飛,落葉在斜陽的映照下,如千萬只蝴蝶披著金紗的蝴蝶翩然起舞,鄢雨雖處身于此等美景中,卻無心欣賞。
「雨兒小姐,雨兒小姐……」金鳳跑進落葉亭。
身上突如其來的一股推力,把神游太虛的鄢雨拉回現實。
「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好幾聲你也沒反應,所以我才推你一把。」金鳳為剛才的行為解釋,因為鄢雨會認為她存心推她讓她齋戒點兒摔倒。
「哦,你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事,只不過想來看看你罷了。‘金鳳在她身邊坐下,」你剛才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傳神?」
鄢雨粉臉一紅。
「沒什麼。」打死她也不會說出她是在想夜影那個冰人。自從離開逍遙閣的地下密室後,她便時不時地想起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夜影的身影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她也不明白到底怎麼一回事,她不是很討厭他嗎?為何老是想著他?
「雨兒小姐,雨兒小姐!」金怪搖了搖鄢雨的手臂,「你又在神游了。」
「對不起,金鳳。」她居然把金鳳忘記了,徑自發起呆來。
「算了,我倒想知道讓你神不守舍的到底是什麼。」
「我們別談這個好嗎?銀狐呢?她沒跟你在一起還真稀奇。」金鳳和銀狐總是像連體嬰一樣同時出現,同時消失,這次怎麼分開了?
「莊主找她有點事。」
「什麼事?」
「我不太清楚。」其實銀狐是去向莊主報告鄢雨這幾天的情況。莊主派她們倆監視鄢雨,留意她可有與人接觸。
「金鳳,你覺得你們莊主怎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說你認為你們的莊主是個怎麼樣的人?」
「莊主?」金鳳想不到鄢雨會問這個問題,「呃,該怎麼說呢?莊主是個怎麼樣的人不是我們所能了解的,我只知道他是個很好的人,而且他的武功出神入化,令人難以想象……」金鳳崇拜萬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