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喜歡給了他們生活的動力。」
「我和他們雖然相處十年,但真正對他們的記憶,卻短得可憐,我甚至還來不及為他們做些事情,他們就離我而去……我喜歡他們、愛著他們,可是我們卻永遠地分開了,永遠……」她的眼眶有些濕潤,趕緊低下頭。
「日光……」席淨衍扳過她的身體,看見她兩行淚珠如雨下。他清楚她在想什麼,卻說不出安慰的話。
爆日光主動抱住席淨衍,大聲地哭倒在他懷中。
「我真的好想好想他們……」
席淨衍閉著眼楮,貼近她的發說︰「我知道……」
涼風一吹,似乎也帶走煩人的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宮日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說︰「對不起,讓你看見我失態的一面,我很少這樣的。」泛紅的雙眼,一時間仍是迷惘的。
席淨衍笑笑,很自然地問︰「那還有誰讓你這樣靠過?」
「外公和蕭雲。」
「蕭雲?是你的親人?」他對這名字很有印象,因為先前宮日光就曾提過。
「我舅舅。」
「你沒喊他舅舅?」
「蕭雲才大我五歲,比較像我哥哥。」
「為什麼?」
「我母親是外公最大的女兒,而蕭雲是最小的兒子,他們相差了二十歲左右。」
「我能見見你外公嗎?」席淨衍的腦中忽然浮現這麼一個念頭,不過他最想見的人是宮蕭雲。
「做什麼?」
「認識罷了。明天你不是要回去,就帶著我吧,反正我哪也不能去。如何?」
「是沒問題,就怕你到時覺得無聊。」
「有你,怎會無聊?」席淨衍伸手搭上宮日光的肩膀,優雅一笑。
「可是你要以什麼身份去呢?」她側著頭發問,模樣讓人愛憐。
「就說是你男朋友。」席淨衍說得極為理所當然。
***
席淨餃接過宮日光交給他的一本書,表情有些不明白。
「我們這里雖然允許外校人士進來參觀,但你不能影響我們上課情緒,知道嗎?」趁還沒有同學進入,她開始耳提面命。雖不知說了多少次,她就是忍不住一再提醒,因為席淨衍的容貌實在是個頗大的麻煩。
原本她要席淨衍自己在校園逛,等她下課,但他卻是執意跟著她听課,無可奈何下,宮日光只有讓他進到教室,不過對于自己提出的條件不敢抱希望,因為席淨衍這張臉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走到哪都是焦點。
「你要我怎麼做呢?」他有點無奈。因為他這張臉。曉得她在嫌棄他這張與生俱來的姣好面容,他不禁微微一嘆,男人太好看也是一種罪過。
「安靜,不要說話。」
「要我裝啞巴,那太簡單了,放心吧!」席淨衍拉下她的長發,宮日光順勢低了頭,他趁機吻了她的唇後低喃︰「我好怕自己會吻你上了癮。」
「你要慶幸現在沒人看見,否則我一定趕你出去。」
「舍得嗎?」他勾了抹淺笑。
爆日光眯著眼楮。「看來你實在不了解我的為人,我向來說到做到。」
席淨衍又親了她一記。「好了,乖,回位子上坐好,我會安靜等你下課的。」他非常喜歡她的樣子,無論是夜晚或是白天,都別有味道,深得他心。
「如果真的無聊,就自己出去玩。」
席淨衍听到腳步聲說︰「好了,我曉得怎樣打發自己。快坐好,有人來了。」
爆日光迅速回座,剛好與進來的人迎面對上。
「日光,你來得真早!」柳真茗看見席淨衍顯得很驚訝。
「早,真茗。」
柳真茗快速掃過兩人的目光,都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她挑高細眉,有著看戲的味道︰「日光,幫我把東酉放在位子上,我要去買早餐。」她趁宮日光轉身之際,朝席淨衍勾勾手指,又問宮日光︰「你要不要吃什麼?」
「不了。」
「那我‘出去’了。」她還刻意加強「出去」兩個字。
席淨衍隨後超身。「我出去抽根煙,你不要亂跑。」
爆日光暫時放心,收回目光打開畫箱,拿出用具。
席淨衍走出教室跟著柳真茗到走廊的盡頭。
「小鰻魚,找我什麼事?」神態悠然。
柳真茗皺著眉頭激動地說︰「我說過最討厭你這樣叫我了,表——哥!你來這里做什麼?你認識日光?」十多年前丟臉的綽號,現在也只有席淨衍敢如此喊她。
「她主動來找我的。」
「她主動?不會吧,她真的听了我的建議?那個笨蛋!表哥,你可別對她下手啊!日光單純得很,跟你認識的女人不一樣。」柳真茗知道席淨衍不是所謂的公子,但他的勉力可說是無人可擋,一出手肯定死傷遍野,她怕日光會招架不住。
「她當然不一樣,一出手就是十萬的支票,大方得很,這麼闊氣的金主,可是很難找的。」席淨衍邪氣地抿唇笑了。
「表哥!」對于席淨衍的說法,柳真茗氣極。宮日光可是她的摯友,她不要她受傷。
席淨衍收斂自己的言語,正色道︰「放心,我對她不會那麼做的。」對他來說,宮日光是特別的,他想更了解她的內心。
「真的?」了解席淨衍說到做到的個性,而柳真茗的不相信語氣,只為了更確定。
「她很特別不是嗎?」席淨衍恢復了原本的溫柔,朝柳真茗展現最無害的笑容。
「我相信你,誰教你是我表哥呢?」柳真茗順手攤開了手掌心。
「做什麼?」
柳真茗大言不慚︰「這叫遮口費。」
「你真是小表靈精。」席淨衍拿出皮包,將一疊千元鈔票遞給柳真茗。
「我會幫你捐出去,這可是幫你做好事。」柳真茗仔細地數了鈔票。捐給她這種永遠少一件衣服的人,當然是做善事。
「可以進去了吧?」
「為了答謝你的捐獻,就透露一個消息給你知道。」柳真茗擺出神秘的架勢,她可是校內的包打听。
「要說就說。」席淨衍向來不強迫人。
「日光可是個槍手貨喔!要追她的人不少,你好自為之,表哥。」柳真茗邊說邊離開,為剛到手的現金歡呼不已。
席淨衍頗為從容,一點也不在意柳真茗的話。對于自己,他有一定的自信,他要的人很少有得不到的。
他訕訕地笑,誰要與他爭宮日光,就先秤秤自己的斤兩吧。
第四章
可以說從席淨衍再進教室後,教室就不曾安靜過,連台上的教授都快無法講課了。
教授輕輕咳幾聲︰
「我說各位同學,安靜些,先听听我說話好嗎?」
活一出口,班上才慢慢安靜下來。
「我等一下有會要開,所以請各位同學待會自己作畫,題材不拘,對開一張,有沒有畫完都沒關系,下課交給班代。」教授交代完畢便匆匆離開。
頓時班上又一片鬧烘烘起來,討論著要畫什麼題材。
爆目光卻靜靜地準備好畫具,看著窗外,很快地她想到要畫什麼了。
班代袁城應走到她身邊︰
「宮日光,你想到要畫什麼了嗎?」
爆日光對袁城應一笑。
今天靈感特別豐富,她的心情顯得不錯︰「我想畫窗外的風景,今天的陽光很不錯。」
「我也是呢!我能坐到你旁邊嗎?」
袁城應急切地表示。
很恰巧地,這一幕完全落入席淨衍的眼中。
他不慍不火,因為這點小事的確用不著生氣,大學生在他眼中還算是個小孩子。
忽然,眾人的目光統統轉向他這里來,只是少了宮日光和袁城應的共襄盛舉。
他記著先前他和宮日光有過約定,于是低著頭繼續看書,不打算理睬眾人的目光。
「請問一下,你是哪一班的學生?」有個清秀的女孩被推派出來作為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