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開餐廳大門,服務生立刻向前有禮的鞠躬,「請問是項先生嗎?」
「我是。」
「您好,麻煩請跟我走,由我來替你們帶位,」服務生將他們帶到二樓靠湖面那一邊的位置,還特地挑選靠窗的一桌給他們倆,不需要服務生說明房雪晴也知道,這是餐廳內風景最好的一個位置。
只要一面向窗戶,湖光山色盡收眼底,讓人心情不自覺就好了起來。
等他們倆都坐定之後,服務生才將菜單遞給他們,並說道︰「我們老板特別吩咐,說這一餐由他請客,兩位可以盡情的點菜,毋雷顧忌。」
听到服務生這一番話,房雪晴頓時又皺起眉來了,她只是想要單純的請個客而已,為什麼就是有人要和她搶付帳的機會呢?
直到服務生離開之後,房雪晴才頗不是滋味的問︰「你和老板串通好了?」
項世崇只好替自己辯解,「冤枉,我可不知道他會這麼做。」
「那他無緣無故為什麼要請我們?」
「大概因為……這間餐廳是我替他設計的吧?」
「嗯哼,果然你就是故意的。」
對于房雪晴的反應,項世崇真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只要你能好好的陪我吃頓飯,就已經是感謝我的最好方法了。」
「怎麼原來你是這麼好打發的人呀?」
「那倒不是,還要看對象是誰才行。」
房雪晴玩笑性的輕哼了幾聲,「這麼說來,我的魅力似乎還挺大的嘛卜」
「你現在……才知道嗎?」
項世崇勾起滿意的微笑,凝視坐在對面的房雪晴,對他來說,她何止魑力大,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在在牽動著他的心魂,讓他難以自拔。
他和房政宇從高中時代就認識,進而變成死黨,但真正見到房雪晴,卻是上大學之後,才偶然踫到面的。
那時他第一次踏入房家,到房敢宇的書房討論事情,透過落地窗,他第一次見到房政宇嘴邊常常叨念的那個粗魯妹妹。
傳統的白上衣、褐色百禮裙,一身的高中制服都還沒換掉,房雪晴就背著書包滿院子里追著黃金獵犬跑,只因為她今天也恰巧帶了幾位同學回家,想讓她們看自己家養的狗;誰知道他們家的狗沒膽極了,不只怕生,還在院子里到處亂竄,死也不讓她那好奇的同學模幾下。
看到那種情景,項世崇不禁莞爾,也對房雪晴那毫不假飾的開朗個性有了很深的印象。
從此以後,他來房家的次數就變得頻繁起來,這其中的原因,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只有房政宇知道而已。
然而房雪晴對項世崇的印象,總只停在他是她哥哥的朋友這一層,不會刻意親近,也沒有特地疏遠,但也相對的,讓項世崇無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真是糟糕的情況,他對她,從剛開始的一點興趣,逐漸演變成有所好感,進而產生,想要得到她的心,然而她卻始終站在原地,對于他的態度沒有任何改變。
本以為在訂了婚之後,這樣的情況應該會改善不少,但是項世崇錯了,而且還是錯得離譜。
靶受到項世崇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房雪晴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偏過頭望向波光鄰鄰的湖面,「你最近……老是愛逗我。」
「怎麼說?」
「就是……最近的你老是說一些奇怪的話。」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但她總覺得項世崇話中都蘊涵了其他意圖,那讓她有些驚訝,忍不住產生遐想。
亂紛紛的情緒常讓她在他面前亂了手腳,奇怪的是,之前的她並不會這樣,然而現在卻完全變了樣。
就像是突然消失免疫力一般,對于項世崇,她開始感到有些無法招架。
項世崇還是目不轉楮的勾住她,「我並不覺得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那是你自己不覺得。」
「這對你造成了困擾?」
「困擾?」房雪晴搖搖頭,「也不能算是困擾,只不過……」
只不過讓她有些心慌意亂,無法再冷靜思考而已。
曾幾何時,她也會像現在一樣,因為某人的一句話而胡思亂想,把自己弄得胡里胡涂的?
沒有,絕對沒有,但此刻的她卻……
「算了,別再談這些有的沒的。」房雪晴連忙轉換心情,期待的望向他,「你會帶我來到這家餐廳,就表示這里的食物不錯吧?」
「等會兒上萊之後,你就知遭。」
「這麼神秘,也不事先告訴我?」
「再好的東西也得等你親自品嘗之後,才會知道個中美妙的滋味,不是嗎?」
房雪晴訝異的微微張開嘴,似是稱贊、似是嘲弄,「哇塞!連吃個飯也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來,還真是不簡單喔!」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從以前就這樣了。」
「呃……是這樣喔!」她尷尬的輕笑幾聲,再次暴露出自己之前對項世祟完全不了解的離譜情況。
她從來只把他當成哥哥的朋友,除此之外投再多想,也從來沒想過他們兩家會自作主張將他們給配在一起。
當時听到這個消息,房雪晴只有一種感想——可笑至極。
但一切都雨過天青了,他們倆又恢復成普通的朋友關系,再出沒有任何瓜葛。
只不過……房雪晴卻老是無法釋懷,總覺得自己好像還欠了他什麼,所以就算兩人之間的婚約關系已經不在,她卻還是很在乎他的一舉一動,很想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自嘲的輕扯嘴角,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到現在還有些放不開?
餐廳柔和的音樂聲中混人了不協調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原本和諧的氣氛,項世崇趕忙從椅上起身,「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沒關系,你忙你的。」
來到二樓陽台外,項世崇面對著眼前碧波,心情愉悅的開口,「喂。」
彭管家沉著音調,恭敬的說︰「少爺,剛才已經接獲消息,‘她’準備動身來到台灣了。」
一時之間,項世崇臉上的笑容漸減,「她還是不死心?」
「恐怕是如此。」
「我知道了,這件事等我回去之後再說。」
「是的,少爺。」
沉默的關上手機,項世崇毫無表情的瞪著湖心思考,從他冰冷的眼神中根本窺探不出他內心到底在想什麼,現在的他冷漠得讓人難以靠近。
「是該……割舍的時候了嗎?」
項世崇將自己的心情沉澱之後,才又再次回到房雪晴面前,臉上已經看不到之前那深邃難解的表情了。
「世崇,有什麼事嗎?」
「沒事,怎麼了?」
「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沒事就好。」房雪晴綻開笑靨,當作剛才什麼奇怪的話都沒問。
雖然項世崇的微笑和之前沒有任何差異,但房雪晴總是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有種壓迫感彌漫在他身旁,就像上次他將訂婚戒指給丟到草叢去時一樣。
他像是在……壓抑什麼,刻意不讓人知道。
凝望著房雪晴若有所思的笑顏,項世崇的表情不自覺黯淡下來,他最不想踫到的情況終究發生了,他會擔心不為別的,就只是因為…
不想失去房雪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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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桌上擺滿了幾天前房雪晴和項世祟兩人拍攝的宣傳照,一張張親密的畫面呈現在房雪晴眼前,讓她忍不住紅了耳根,不知道臉上該擺些什麼表情?
傻傻的痴笑?不,她房雪晴才不做這種事,所以只好忍住那種心花怒放的感覺,努力強裝鎮定,扁起嘴,微微皺了下眉頭。
「店長,別再(一么了,再裝就不像羅!」廣宣在她面前大笑,笑她臉上那強忍住陶醉微笑的表情,「果然你們兩個拍起來味道就是不一樣,超登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