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離開這里,不要打擾我們的談話。」成怒地狠狠瞪了美仁一眼,然後回頭用著受傷的目光,哀怨又憤恨地說︰
「你這麼對我,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身形高大的何鷹雄,冷冷的目光睥睨矮了他一個頭的嬌嬌女一眼,便轉頭和美仁說話,仿佛將那名豐腴嬌貴的千金,當成透明人一般。
「我倒很好奇,你能展現多大的誠意,來說服我?」
他挑釁而充滿魅惑力的目光,射向了美仁。
鷹雄在試探她的能力,如果她真能展現出絕佳的表現,他考慮挖角,說服她跳槽到何氏集團。
他欣賞她對事業的執著與毅力,就某方面來說,他們的野心十分相似。
而嬌貴的千金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卻更加的怨妒。
她心想︰好,你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就盡避冷落我好了,反正我偏要纏在你的身邊,看那個勾引你的臭女人,能使出什麼花招?
「我一定會展現出最大的誠意,直到你願意接受台灣周刊的專訪為止。」江美仁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令他露出難得的笑意。
所有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何鷹雄絕不輕易對女人展現笑容。
就連那個纏了他三天的千金大小姐,他也沒給過她任何的好臉色看,更不用說那像天使般動人的微笑了。
強烈的不滿與妒火,仿佛要將忿忿不平的名門千金給燒成了灰燼。她陰毒的眼神,狠狠地瞅著美仁不放。
「我會拭目以待。」
他給予美仁一個隱含著贊賞的目光,然後拿著球桿,便要轉身離去。
美仁看出了他並不排斥她的游說,便大膽地快步跟了上去,打算趁他打球,心情愉快之余,趕緊說服他接受專訪。
「那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我絕不會放過任何的機……」
誰知話才說到一半,腳下一個踉蹌,美仁突然重心不穩,撞到了站在她前頭不遠的何鷹雄。
當鷹雄正轉身要喚球僮替他收拾手中的球桿時,卻一回頭就讓人給撞上。
眾人一陣錯愕,美仁卻反應飛快地火速退開身子,逃離鷹雄那健美誘人的懷抱。
第一個感到錯愕的人是妖艷的千金女,她沒想到自己刻意想害美仁跌傷的那一腳,居然反而助她跌進了鷹雄的懷里!這下她也只能懊惱萬分地看著眼前那令人氣憤的一幕,後悔莫及。
鷹雄也因此感到詫異,平常大多數的女人一看見他,就像貪戀花蜜的蜜蜂一般緊纏著他不放。
他倒是第一次看見不小心撞進他懷里的女人,竟像見鬼了一般地逃開。
看著美仁那健康的蜜桃色肌膚竟微微泛紅,那羞澀的模樣,令他性感的薄唇,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江美仁紅著臉,低聲地說。
鷹雄第一次遇見如此純真自然的女孩,心里正感嘆她羞赧的容顏,比起方才那侵略性十足的表情,有著如此大的差別時,突然驚覺到一件事——
方才他們雖有過短暫的肢體接觸,但他竟全然沒有任何排斥的反應。這倒是頭一遭,他被女人踫了,居然沒起雞皮疙瘩,也沒難受得想吐的感覺。
難道說,他的「懼女癥」已在不知不覺間漸漸痊愈了而不自知?還是說,眼前這名女子,是唯一的例外?
他斜睇著美仁,令美仁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那模樣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地引人發噱。
「不要緊,我們算扯平了。」
鷹雄一句簡單的話,挑起她心中波濤洶涌的思潮。他在暗示,他仍記得上回她不小心被他壓在身下親吻一事?
他凝視她的眼神,更令她臉紅似秋季的楓葉,心跳加速,失了方寸。
這是她當記者以來,第一次面臨這麼大的壓力。
當日被他壓在身下的那股謎樣情愫,竟令她余溫猶存。
難道……她因一個吻而心動?
不,她很清楚自己絕不是那麼容易動情的人,但在與他較勁時,她的確又感到一股莫名的喜悅自心中升起。就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了棋逢敵手的對象,令她積極想主導的游戲,變得更加的緊張刺激。
也許,她只是喜歡上了彼此對峙時,那種旗鼓相當、勢均力敵的感覺。
而一直站在一旁,猶如超亮燈泡的千金小姐,一見兩人之間那股若有似無的曖昧氣氛,便立刻以一副捍衛自己所有物的態度,用力推了江美仁一把。
「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離鷹雄遠一點。」
然後再度偎進何鷹雄的懷里,嬌聲說道︰
「雄……你不要跟這個可疑的女人太接近,說不定她心里老早就想打你的壞主意。」
她身上過于濃厚的香水味,引人作嘔。那副矯揉造作的態度,更是令人厭煩。
而其中,最令人痛恨的是她那營養過盛的豐腴身軀,總是有意無意地在他的身上摩蹭。
何鷹雄只覺得雞皮疙瘩瞬間布滿了全身。她太過貼近他的身子,令他的月復部再度感到強烈的不適,一股酸意,直往喉頭沖去。
臂察入微、心細如發的江美仁注意到了鷹雄的異樣反應。只見他臉色蒼白地推開了那名肉感的人工美女,朝著高爾夫球場旁的休息室跑去。
美仁和那名富家千金,隨即緊跟在後。
※※※
「嘔——」
何鷹雄面色慘白地跑進休息室的男廁,狂吐了好一會兒,這才穩定了心中那股恐懼的感受。
他還是怕女人怕得要命!
這是他小時候的陰影所造成的致命弱點,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擺月兌……但為何方才江美仁不小心撞進他的懷里,他卻一點排斥的感覺也沒有?
難道說,她真是那唯一的例外?
鷹雄英俊的臉龐,露出了不解的苦笑。
他向來最排斥嘩眾取寵的傳播媒體,為何這次他的懼女癥奇跡,竟發生在那個大方地坦誠極力想爭取他專訪的女記者身上?
這是老天爺刻意開的玩笑,還是上天懲罰他在商場上,太過霸道強勢的作風,而給他的報應?
不!他這個人從來就不信鬼神作祟之說,他向來只相信自己的能力。
整理好了紊亂的思緒,他故作瀟灑地踏出男廁,不料迎面又撞來一團豐腴的肉彈,令他一陣錯愕。
「雄!你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丟下人家就跑?哎呀!你的臉色好差哦,是不是在大太陽下打球打太久了,所以中暑了?」
千金女熱情的嬌軀一貼近鷹雄,他隨即又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嘔意,再度在月復中翻滾。
「我就說嘛!像你這麼嬌貴的男人,怎麼能在烈日下打那麼久的高爾夫球?咱們早點回來休息不就沒事了嗎?」
她自顧自的嘮叨個不停,敵視的目光頻頻掃向美仁。
「說不定,你是因為踫上了帶煞的倒霉女人,才突然身體不適。有些人天生就是命賤福薄,還妄想要來結識咱們這種富貴人家,企圖有朝一日能麻雀變鳳凰。哼!謗本就是馬不知臉長。」
那番貶低的言論,令美仁忍無可忍。她一個箭步地沖上前去,刻意擋在何鷹雄和那名倨傲的千金之間,不卑不亢地說道︰
「其實我倒懷疑,是你身上那過于濃重的香水味,刺激到了何先生,才會令他那麼的不舒服。難道你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對香水過敏?」
「你……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味,連我聞了都怕,更不必提對香水過敏的何先生。如果你能離他遠一點,我想何先生會十分感激你的。」
「你根本是強詞奪理,這種說法一點依據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