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察覺了她的想法,唐雅哲轉頭看著她,俊臉似笑非笑,以只有她才听得到的音量道︰「你怕丁嗎?」
水瀲灩直覺反應地睜大圓圓的眼,以夸張的嘴形回道︰「你想得美。」
哼!誰怕你,她水瀲灩誰也不怕,盡避放馬過來,她一定整死他。
看到她的回應,唐雅哲滿意地笑了笑。這小母獅真像一燒就開的熱水,好玩得不得了。
上野總一郎沒忽略他在身後的小動作,會心一笑,這就是年輕呀!不過今天的日行訓練還是必須進行,他拍拍雙手表示今天的訓練要開始了。
頓時,整齊劃一的口號聲響滿整個劍道場。
一小時過後,上野總一郎嚴肅的宣布今天要進行道場交叉練習,所有的學員立即分開成兩列,而唐雅哲與水瀲灩則並列在左右邊的第一位。所謂的交叉練習是由左排第一位與右排第二拉練習對打,贏的人留下、輸的人淘汰;第二場再由左排第二位與右排第三位對打,以此類推。最後再淘汰所有輸的人,由羸的人再次分為左右排對打。這種練習方式可以激勵學員勒于練劍,也可以讓教授者快速找出練劍者的缺點而加以矯正。
半小時過後,水瀲灩是唯一一個女性學員中打人第四輪的交叉練習的,而唐雅哲也在上場沒多久後,以精湛的技術擊敗對手,風光地進入第五輪交叉練習。
下一場練習,將由水激灩與道場內劍齡最大的阿寶對打,雖然水激灩在所有攻擊中最善于使用手部攻擊,但間寶的面部攻擊可不是蓋的,全場幾乎沒有幾個人招架得住他的攻擊。
事實上,在上次的練習中,她在第一場就被阿寶打下來,讓她自尊心嚴重受損,所以那天回家後她就每天苦練,目的就是希望能在下一次練習時打敗阿寶,如今這個機會總算是來了。
行禮過後,水澈灩與阿寶皆不動聲色,數秒後,水瀲灩沉不住氣地以一記雙手刺擊打破雙方互相對峙的局面,但阿寶防守得宜並沒有被攻擊到。
她陸陸續續攻擊數次,但仍一一被擋回或閃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仍無法攻擊到得分部位,遂遂漸變得有些心浮氣躁。
最後她選擇攻擊面部,希望能出其不意,可惜她忘了自己並不擅長面部攻擊,而對手剛巧是面部攻擊的能手,遂閃躲過後,向寶立即算準備時機,攻擊她的面部得分,結束這場練習。
水瀲灩氣喘吁吁地拿也頭盔調整呼吸,白皙的面頰紅得像天邊的晚霞,連平日粉色的唇也顯得紅艷艷的,絕麗的容貌美得驚人。
她知道自己跟阿寶僵持太久,以至于缺點畢露,顯然是她還不夠努力,才會又輸給阿寶。
不過等會兒可就有好戲看羅!因為下一場是那個雙面痞子對阿寶,她壞壞的希望阿寶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以消消他的銳氣,省得他老是一臉得意的模樣。
唐雅哲挺拔的身軀斜倚在木門旁,看似沒有注意場中的練習,但溫文的俊眸卻出現不同于平常的精銳目光,一點一滴都沒有錯漏她揮舞竹劍的身影。
他仔細觀察她的動作,發現脾氣暴躁的她有時候雖嫌粗心,但在武術方面還算是大膽小心,不過練武之人最忌心浮氣躁,她的致命缺點就是沉不住氣,而且最大的錯誤是根本不該使用自己不擅長的攻擊方式。
看見下場後的她臉上的表情從懊惱到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他性感的薄唇徽勾。真是可愛的小東西,他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雖然他很想圓一圓她的夢,但實在沒辦法,只好讓她失望了。
唐雅哲上場後,先是與阿寶互相行禮,然後率先攻擊,速度快得令阿寶錯愕,但更令他訝異的是,他發現自己抵擋不了這個外表看起來斯文的大師兄,他招招快、狠、猛得令他毫無招架之力。
沒多久,阿寶已呈現敗勢,此時雙方的寶力已昭然若揭,最後唐雅哲以一記漂亮的突刺攻擊阿寶的胴部得分,于是阿寶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
水瀲灩見狀不禁跳腳,怎麼會這樣?技巧高超、老實敦厚的阿寶竟然會輪給這個花拳繡腿、不學無術的痞子!她狠狠的瞪了唐雅哲一眼,他一定是用邪術,一定是!她在心里喃喃咒罵著,仿佛完全忘了自己之前也打不過唐雅哲。
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唐雅哲轉頭對她微笑,緩緩地走過她身旁,在她小巧可愛的耳朵旁輕輕說道︰「我贏了,有獎品嗎?」
水瀲灩回頭,臉上滿是怒容,惡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
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邊,台北近郊少了光害,卻多了幾顆光彩奪目的星星,晚風徐徐柔柔地吹拂著,空氣里滿是附近花田的清新香味。
一下課,水瀲灩立即以極快的速度換好衣服閃人,甚至連平常討厭的情書都破例二話不說的收下,連拒絕的話也直接省略,以跑百米的速度離開劍道場。
跑了一會兒,她瞧見人也沒車迫來,松了一口氣慢下腳步,像平常一樣悠閑地慢慢走著,甚至心情大好地哼著曲子,享受清新的空氣和涼爽的晚風。
正當她以為自己已經月兌離險境時,卻听到後頭傳來一陣蓮花跑車特有的嗽叭聲,她攢起眉頭告訴自己那是幻听,然後連忙加快腳步走得又快又急。
「瀲灩,走這麼快,不喘嗎?」他當然知道她在躲他,而且一下課就跑得不見人影。
幻听,這是幻听,幻听是不用理會的,她要鎮定、不要回頭,那幻听就一定會消失的。不過這一定是她最近沒好好的燒香拜佛,上天才給她這種懲罰,她今天已經吃過悶虧了,他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你到底在怕什麼?」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是女生口中的大師哥,但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就算她不欣賞他的長相,也沒必要怕成這樣啁!
听見他不肯放棄的追問,水瀲灩認命地嘆了口氣,鼓起勇氣回頭,眸里盛著滿滿的無奈。「你干嘛一直跟著我?」她終于認清事實,決定勇敢面對他。
「上車。」他回避了她的問題。
「不要。」她堅決的說,完全忘了這里是荒郊野外,唐雅哲隨時都有可能直接把她丟上車。
「你不想坐坐看蓮花跑車嗎廣他知道她愛車如狂,尤其最愛銀色蓮花跑車,所以便以此利誘。
水瀲灩霎時陷入兩難,理智與情感互相接拔著,既想坐上蓮花跑車,又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
「還是不要,除非……你讓我開一段路。」終于,情感戰勝了理智。
「沒問題。」他大言允諾,薄唇向上微彎,暗暗牢記要誘拐這個頑固小女人的絕招。
得到了他的應允,她高興得像心中炸開了千萬朵繽紛璀璨的煙花一般,臉上的笑意更是不曾消失過,而那原本決定要遠離他的想法,也早已消失無蹤。
看著她開心的笑臉,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滿足的暖流,他平穩地開著車,心中希望這條路能永遠沒有盡頭。
車上的兩個人各有所思,完全沒有平時的針鋒相對。水瀲灩有點不能習慣這種平和的感覺,尤其在習慣了蓮花跑車優雅高貴的觸感後,這種尷尬感覺益發明顯,而且她居然會覺得這個痞子的側臉看起來好令人心動。
她一向不是會注重外貌的人,長相俊帥或美麗在她眼里並不能為這個人加分數;在她眼里只有實力才能決定評價,就像只有數據和實驗證明才有可信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