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那麼大的人了還打架!你們是要不要臉!?要打架,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在本小姐的地盤撒野,不想混了啊?」
先挨巴掌後挨罵,蘇卡頭低低的不敢有異議,但任宇裘則是滿臉難以置信的詫然望她——
「蔓霓?你……打我?」
「你本來就欠揍,活該討打!」她叉腰瞪著他,一臉「打就打了,要不然你想怎樣?」的囂張態度。
誰知任宇裘不怒反笑,而且是那種她從沒見過的開懷大笑。
就說這男人有神經病唄!之前她罵粗話讓他很高興也就罷了,現在竟然挨了她一耳光,還能讓他開心成這樣?
丙然欠揍!
「你笑夠了沒?」她沒好氣的說。
他又笑了幾聲,跟著才斂起了笑,很認真的看著她說︰「你要打我沒有關系,但是下回別這麼用力,免得動了胎氣。」
動了胎氣!?她哭笑不得的雙眼往上一吊,果然這神經病以為懷孕的是她!
「任先生,我就算把你打到變成豬頭,馬蓮也不會動到她的胎氣!」她話一說完,扭頭就往屋子里走了進去。
咦?馬蓮?他茫然的望向一臉古怪瞪著他的蘇卡,「懷孕的不是蔓霓?」
回應他的是蘇卡的一拳,外加一罵︰
「莫名其妙的豬頭!」蘇卡說完,憤憤的揚長而去。
喔喔……這當頰的一拳又重又狠,他懷疑那附和著金蔓霓,同罵他是豬頭的男子,存心想把他真的打成豬頭。
「嗯……任先生……是吧?」當說話大聲的人都退場了,阮姐終于取得發言權。
「呃,我是任宇裘。」他伸手和阮姐一握,歉然的說︰「剛才很抱歉,希望沒有嚇到你。」
「沒關系。」阮姐微微一笑。
她猜想這位前一刻還像只爭奪地盤的雄獅、此時卻又變得隨和而優雅的瀟灑男子,顯然和「阿錢」交情匪淺,甚至應該就是令「阿錢」帶著傷痛的心躲在這里三個多月、班古口中的那位「有錢人」吧?
「任先生,你是阿錢的……」見任宇裘古怪的挑眉,阮姐會意的笑著又說︰「呃,她說她的個人隱私全被別人買斷,說不得,所以我們只能知道她叫阿錢。」
阿錢?任宇裘勾起嘴角搖頭笑著,一點也不意外她會用阿錢作為化名。
「蔓霓,她叫金蔓霓。」
「金蔓霓……阿錢?」阮姐喃念著,又想起班古從報上看過的她的封號,跟著也露出會心的一笑,「真的是很適合她的名字。」
「她在這里也A錢?」任宇裘皺著眉問,暗惱她的老毛病沒改,忘了她賭輸了的承諾嗎?
阮姐輕笑出聲——
「還好啦,幾十塊、幾十塊的跟人鬧著玩,無傷大雅的。」
「看來……這幾個月來,她在這里過得還不錯。」看著這里宜人的環境,他眼中顯露出欣慰的柔情。
「你很關心她吧?」
他仰頭苦笑了下,「我找了她三個多月,沒想到她就躲在這里。」
阮姐同情的拍拍他,意有所指的對他笑,「進去里面找該談的人談吧,而且你的傷,只有‘某人’能替你治療。」
他咧嘴一笑,「好心的女士,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天使。」
「年輕人,別把迷湯浪費在我這老女人身上。」阮姐輕笑著又說︰「你的天使在里面,至于她善不善解人意,就要看你努力不努力了!」
jjwxcjjwxcjjwxc
他真的來了!?
罷才因為場面的一片混亂,沒能讓金蔓霓有太多的時間去感受這強烈的震撼;但當她一回到自己房里,全身就不由自主的猛打擺子,甚至懷疑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她太陽底下做大夢?
他來做什麼?真的來找她算賬?
那……他剛才為什麼只關心她是否懷孕?
哦,他以為找她算賬,順便還可以得個小孩回去?
哼,想得美!就算她真的懷孕了,他也別想跟她搶!
門房被輕敲著的聲音,讓她混亂的腦袋忽然變成一片空白,她瞪大著雙眼,直盯著那片薄薄的門板,像是隨時會有毒蛇猛獸破門而人般的戒慎恐懼。
「阿錢,我是阮姐……」門外的聲音讓她高度戒備的神經瞬時松弛了下來,同時那不爭氣的潛意識,又開始為了不是他的聲音而失望。
他走了?因為確認她沒懷孕?
但那張空白支票還在她手中耶!他怎麼可以放心走人…
她頹喪的低著頭,有氣無力的將房門打開,然後頭也不抬的回身,同樣有氣無力的坐回小小的單人床。
「你們好好的聊聊,我先出去了。」阮姐話一說完,順手帶上了房門。
咦咦咦?你們!?
她始終低垂著的視線落在她雙腳前方兩步之地,那里有一雙原本應該是晶晶發亮,但因為剛才的一場架,而沾上幾許塵埃的男性皮鞋……
慘了,找她算賬的真的來了!她不敢抬頭,深怕會迎上他含怒的目光。
但她沒听見預期中的指控和責難,而是一聲自他口中逸出、輕微到幾乎听不出來的嘆息。那聲嘆息雖輕,卻听出其中夾帶著的是一股愉快的釋然,仿佛是借這聲嘆息,將所有積壓到不堪負荷的沉重全給吁出了胸口……
「終于……還是讓我找到你了。」他輕緩低沉的聲音也同樣呼應著那抹嘆息。
她愕然的抬眼,迎上她視線的不是怒容,而是他那溫柔又帶著深情的眼神。
他……為什麼會這樣看她?她的呼吸忍不住急促了起來。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能在這里躲這麼久。如果我一輩子沒能找到這個地方來,你該不會就打算在這個地方過一輩子吧?」
他的意思是……如果今天沒找著她,他也會繼續找下去,甚至找上一輩子?難道他……
被了,金蔓霓!那只是個形容詞,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她用力吸口氣,昂然抬頭的冷冷望著他——
「你來這里做什麼?」
「找你。」他揚著淺笑,理所當然的說。
「你擔心會傾家蕩產是不?那你最好別惹我!還有,我沒懷孕,就算我懷孕,你也別指望會得到小孩,所以你可以走了!」與其等他清算,她干脆先發制人!
他挑著眉,帶著淺笑,靜靜的看著她鬧別扭的模樣。
能再這樣看著她豐富的表情,真好!
他慶幸這些日子以來,沒消磨掉她充滿活力的神采。
「沒懷孕?那真是有點小遺憾,看來是我的努力不太夠。」他勾著壞壞的笑容又說︰「沒關系,我可以再接再厲!」
「你——」她臉瞬間脹了個滿江紅,恨恨的偏過頭去,「想生孩子找別的女人生去!我又沒欠你的!」
「蔓霓……你說話真不負責任。」他抬眸望她一眼,幽幽說著。
哇咧!她失身給他都沒要他負責了,他竟然還敢像個棄婦般的指控她不負責任!?
「你都已經成功的A走我的所有財產和我的心,我怎麼還會有那個錢和那個心去找別的女人生孩子?」
「誰A走你全部的財產了?我又沒有……呃!?」他剛剛說什麼?她A走他的心?
何時?有嗎?可能嗎!?
「你有!」他認真的點頭,「我一半的財產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而你是孩子的娘,那另一半財產當然是你的,所以事實上,我早就一文不名了。」
「又……就說我沒懷孕了嘛,你听不懂啊!」
「我懂,但你現在沒懷孕,並不代表以後都不會懷孕……」
「懷你個大頭鬼!」她氣呼呼的打斷他的話,心里卻是酸澀到幾乎又要落淚……
什麼她A了他的心嘛,騙人的!他說了半天,目的還不是只要她幫他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