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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A金女 第22頁

作者︰水妹

「阿錢?你沒事吧?」阮姐上前扶住她看來快站不住的身子。

「沒事,忽然頭暈而已……」她輕推開阮姐的手,擠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可能被曬暈了,我回房里去休息一下……」

當她踉踉蹌蹌轉回房子里去之後,所有的人面面相覷了一會,最後每個人心中都出現了個共同答案——

超級A金女,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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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阿錢——正是金蔓霓!

她怔怔的半躺在床上,尚無法自剛才那消息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所有她極欲遺忘的記憶,又在此時一幕幕在腦中翻飛起來,每一個畫面仍清晰得仿若昨日,緊緊扯動著那根永不肯潛藏的心弦。

「唉……」她輕聲嘆息。

都已經避得那麼遠了,她終究還是不能避軒有關他的一切消息,抹去心底那關于他的段段記憶嗎?

算算已經過了三個月了,但每當觸及那依然鮮活得駭人的回憶,她的心也仍然一如當初的揪絞著苦痛,絲毫未曾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有所減輕。

還記得三個月前,自他手中拿過那張空白支票,心魂俱碎的離開飯店之後,她便無意識的搭上一輛計程車。

當計程車司機問她要到哪去,她茫然的月兌口而出——

「玉山。」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說要去玉山,大概是那時一顆心被狠狠踐踏的她,只覺得滿月復委屈到想從台灣最高峰往下跳吧?

結果那司機也真絕,在無論如何確認都得不到她的第二句話後,竟然真將她載到玉山的登山口——位于新中橫的塔塔加,讓她一下車就看到一群野生彌猴在她不遠處跳來跳去。

當然,她最後並沒有真的跑到玉山頂上去,別說她沒那個精神去辦理人山登記,就光她一身的套裝和高跟鞋,就算她真的跑去辦人山證,只怕會被以神經病處理,直接送往最近的精神療養院去關禁閉。

她當時只是茫然的呆坐在公路旁邊,從清晨起,動也不動的坐到日暮,任憑偶爾經過的人群和車輛對她大行注目禮。

直到夕陽就快完全沒人山巔,一輛教會的福音宣傳車停在她身邊,下來了一個慈眉善目的外國老先生,用流利的驚人的中文問她想要去哪里。

「我還在想。」記得那時她是這麼回答他的。

後來她是怎麼跟著老先生上車,如何跟著老先生到了這台東的山區小村落,她已經不太記得了;因為當時的她,茫然的視線看不見任何東西,麻木的耳朵听不進任何言語,全然像個無意識的行尸走肉,任憑那老先生帶著她四處去。

現在想想,或許是平時她有積善,才沒在那失了魂的幾天遇上壞人,否則她恐怕有幾條命都不夠死。

那老先生是這個村落教會里的牧師,他最後將她帶到了同在這個村子里的「向陽之家」,讓阮姐收容了失魂落魄的她

或許是她當時看起來真的很像受虐婦女吧?

在這個與世無爭的桃花源待了幾天後,她的痛徹心扉也漸漸得到了沉澱,但仍沒有勇氣面對台北那個傷心地的她,最後選擇留在這里當義工,希望這里靜謐的環境和時間的流去,能讓她徹底忘了任宇裘這個每每想起就令她心痛到要命的男人。

沒想到關于他的一切,不僅僅在夜里、夢中纏著她不放,現在,就連她暫得寄托的桃花源地,也開始滲入他的痕跡。

她該要再往哪里逃,才能逃過他那些無所不在的消息?要到哪里去,才能找到一個不會再令她想起他的所在地?

唉……其實她又何必逃?

她根本就從來未能忘記他,所以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關于他的一切記憶,肯定也是會如影隨形,半點不曾褪去!

她自抽屜底層拿出一張被收藏得平平整整的空白支票,是他親手交給她的那張。

直到現在,她還是沒將這張支票填上金額,即使她認為應該填個足以教他昏倒的數目字,為自己狠狠受傷的心取得一些些的平衡。

但她始終無法提筆在那支票上頭填上任何數目字,因為不管填下多龐大的數目字,她也收不回那顆被他帶走的心。

所以,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收藏著它,每當夜深人靜時,便自虐的將它拿出來,讓它再度勾起翻滾的記憶。

好吧,她承認自己很沒出息。

現在這張支票對她來說,已經不再讓她感到羞辱,反倒成為她唯一拿來睹物恩人的紀念品……真的很沒出息吧?

自從來到這里之後,她竟然一點也恨不了他,反而是隨者時何時過去,對他的思念與曰俱增。

總是告訴自己要忘了他,卻每每去到小鎮上時,總會忍不住的翻閱報章雜志,留意有關他的任何一篇報導。

所以她知道,在她離開的第一個月時,報章雜志上報導的是「黃金單身漢情海生波,超級A金女消失無蹤」。

而他,依然不曾向記者們做出任何解釋,依然帶著慣有的笑容出現在各報章雜志的照片中,可是她卻從照片中他的眼中看出來,他那張笑容底下不但沒有半點笑意,甚至還有濃得化不開的憂慮和抑郁……

為什麼?她不明白,也不想去猜。

她離開的第二個月,出現的報導是他積極走訪各個慈善團體機構,除了捐款之外,甚至還會親身去當個一日義工。

記得有一張他做完一日義工後的照片,他的笑容不變,但眼底卻除了憂郁之外,更帶著深深的失望和落寞……

為什麼?她還是不明白,卻不得不去猜。

因為他那眼中所寫明著的,是尋不著他所要找的之後那種失望,那麼,他往慈善團體機構里去,是在找什麼、尋什麼?

會是她嗎?他的失落和愁郁,會是發現她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嗎?不,雖然心底仍存有著這種愚蠢的渴望,但她真的不敢這麼想。

如果他真的是在找她,那麼也只有一種可能——找她算賬。為了她那席故意氣死他的話。

可是她又沒將他的空白支票拿去兌換……

呵,一張空白支票在她手中,還是隨時會威脅他的財產吧?

空白支票就在我手中,任宇裘,有本事……來找我拿啊!

第十章

罷從鎮上采購了些必需用品,金蔓霓踩著她的小鐵馬,輕快的哼著歌,往向陽之家回來。

經過寰宇集團買下的那片土地時,她發現有兩輛賓士轎車停在那空地之處。

她心猛地一慌,差點握不穩小鐵馬的龍頭。

下意識的,她快速掃視站在車外交談的幾個人……呼!還好,沒半個眼熟的人。

但那貼著深黑色隔熱紙的車窗之內會不會……

呔!金蔓霓,你也太神經質了吧?她暗罵自己一聲。

雖然那土地是寰宇集團準備開發的沒錯,但並不代表任宇裘會出現在這里啊。

一個日理萬機的大集團總裁,怎麼可能會來到還在開發階段的渡假中心親自處理細節?而且他旗下的觀光事業何其多,說不定他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會來到這個地呢。

噗通亂跳的心,漸漸平息了下來,但失望的惆悵,卻又忍不住的升起……該死!她怎麼能害怕他出現,卻又同時失望他的不出現?

唉……真是!連她自己都想罵自己變態了!

甩甩頭,甩去滿腦子既矛盾又混亂到不行的思緒,再度騎著她的小鐵馬,經過那賓士轎車旁,往向陽之家騎了回去。

罷停好她的小鐵馬,便看到蘇卡被阮姐從房子里給拖了出來。

「阮姐,讓我進去,別拉我!」蘇卡激動的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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