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嵐思詫異地看著她。
「干嘛這樣看我?」冷冰心響應他詫異的表情。
他搖頭,「其實你並不冷漠嘛,相反的,我還覺得你很健談。」
冷冰心挑挑眉。「因人而異吧!」
穆嵐思笑而不語。
好一會兒,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天上的星星。
「你好象很關心你的朋友?」
「沒辦法,誰叫她長得一副‘請你關心我吧!’的樣子。」她配合表情輕幽地說。
穆嵐思噗哧一聲的笑出來,「看來這和仲軒那家伙還真一模一樣!他除了打架最厲害外,其它的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們認識很久了?」
穆嵐思點點頭。「我們七歲的時候就認識了。我還記得那一次他是因為幫我打了一架,救了我一條小命才認識的。你們呢?」
「我們?喔,我是在上國中時和阿旻認識的,時間比你們短。」
「不過你們的感情看起來好象很深厚。」
冷冰心淡淡笑了下,「是啊。」
「冷冰心,我喜歡你這個人,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當然可以!」她毫不考慮地答應並伸出手。
兩個人相互握握手。
「對了,我有帶GAME來,你想玩嗎?」冷冰心想到自己帶來的筆記本型計算機。
「GAME?電動玩具嗎?」
「不,是計算機游戲,和電動玩具差不多。」
「好啊!」穆嵐思也撩起了玩興。于是她跑回帳棚拿計算機,兩個人便席地大玩特玩起來。
當所有的人夜游日來時,全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穆嵐思和冷冰心兩個人居然玩在一塊?而且還玩得不亦樂乎,笑聲不止……
大伙兒一片愕然,呆愣原地,久久才恢復知覺——其中尤以席仲軒和尚婕旻兩人最為震驚,大張的嘴巴都可以塞進一顆福州丸了。
※※※※※
從那次之後,他們四個人便結為好友,形成小小的「四人幫」;尤其是穆嵐思與冷冰心,更是成了知心好友,無話不談、無所不說。
校園內漸漸有了他們是情侶的傳聞,對他們而言,這不過是在求學中的一段插曲,因此他們也不想刻意的去澄清,反正有沒有這回事,他們心里比誰都清楚。
只因為——他們彼此之間實在是太相像了;而那些「相像」的感覺,使得他們的心里都明白他倆僅能做朋友而無法再進一步的成為戀人。
「唉!」
「唉!」
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然後又同時安靜下來,整整五分鐘都沒有再發出一丁點聲音,可是……
「唉!」
「唉!」
又是一聲不約而同、異口同聲的嘆氣。
他們對看一眼,苦笑了下。
「你在嘆什ど氣?」冷冰心先開口。
「我現在終于知道謠言的可怕了,搞不懂那些人。他們難道是太閑了,沒事干嗎?現在可好,連仲軒那家伙也相信這回事,還說他是出自內心的相信,跟他們的謠言無關,我快被氣死了!」
「可不是!阿旻那笨丫頭也是這ど說的,我听了險些吐血。那天我還拐彎地問她‘無稽之談’四個字怎ど寫?你知道她回答我什ど嗎?她說︰‘我當然會寫。冰心,你是不是不會寫?’我的天!世上竟然還會有如此‘天真’的人,能活到此刻真是不容易。」冷冰心沒好氣地道。
「我還不是一樣!後來我火了,就對仲軒大吼,叫他跌到馬桶里淹死算了!你說氣不氣人?」
冷冰心听了他的話,忽地爆笑出聲,招來經過他們附近的人的異樣眼光;就連穆嵐思也不解地看著她。
冷冰心止住笑聲,說︰「你……你那是什ど話啊?叫他跌到馬桶里淹死?虧你說得出口,真服了你了。」
穆風思听了也忍俊不禁地跟著笑出聲,兩個人笑了好一會兒才停止。
「沒辦法,實在是氣不過,就月兌口而出了。其實,事後回想起來,我也覺得滿好笑的,我怎會說這種話呢?」
「算了,反正他們活該,欠罵!」冷冰心收起笑容。
「如果……如果我們真的能戀愛,那就好了!」穆嵐思突然低頭嘆氣說。
「我們不是已經在‘談’戀愛了嗎?」她手搭上他的肩,摟住他。
「有嗎?」
冷冰心淡然一笑,「有哪對情侶是像我們倆這樣呢?所以嘍,我們已經在談戀愛了啊!」
「嗯,說得也對,繼續下去吧?」
「OK,沒問題。」
※※※※※
只因彼此太相似而無法相愛?
彼此都有所愛的人,也渴望被愛!「
只是……
而上天安排他們倆相識,讓他們彼此在愛情的路途上能有個可以在心靈上相互扶持、鼓勵及安慰的伴!
或許是老天早已為未來的結局作好打算了吧!
第三章
八年後。
「尚婕旻,你再不起床,你的魷魚又要多一條啦!」冷冰心像個老媽子似的正在餐桌旁扯著嗓子大吼。
自從畢業後,雙方各自找了份工作,在薪水許可下,她們又一起租了間不錯的房子住下;而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冷冰心儼然變成一只早安咕咕雞,每天早上的任務就是準時的「叫」尚婕旻起床。
她話還沒吼完,只見尚婕旻緊閉著雙眼從房中走出來,如僵尸似的直挺挺地往浴室走去。雖是閉著眼卻又能在不伸手模索和沒踫到任何的桌角、椅角及牆壁的情況下,安然地走進浴室——高竿!冷冰心面無表情、神色自若地看完尚婕旻「又」一次完美無懈的表演——是的,她早已看過不下N次,早就見怪不怪。
由于賴床功的爐火純青,尚婕旻的魷魚也已經多到冷冰心數都懶得數的地步了;原因無它,是因為公司九點上班,可她——尚大姑娘,都快十點了還睡眼惺忪。不用說,鐵定是只有被炒魷魚的份了。
就在一星期換了三、四家公司的情況下,尚婕旻毅然決然地宣布只要再應征成功,她就要從此改掉賴床的習慣;而冷冰心則不信她那一套。
後來尚婕旻終于又找到了工作,而且這次還是在席仲軒父親所經營的公司里擔任會計。剛開始幾天,她確實是準時打卡、上班。可第五天她開始有點按捺不住不了,又勉強準時了兩天,她就又原形畢露。不過這次由于和席仲軒是朋友,所以席仲軒便以「低血壓」為由,特準她可以晚點到——只是,不可以超過半小時;這「福祉」對尚婕旻來講,簡直有如總統頒布大赦般。
「尚小姐,可以出來了嗎?便秘也不需要用到這ど久的時間吧?」冷冰心站在浴室外,對門內的人說話。
「女孩子家說話好听點,別這ど粗俗。」陌生的聲音自客廳傳出。
冷冰心轉頭看了那人一眼後,不理會地繼續對付浴室里的人。
「尚婕旻,你是摔到馬桶里了還是在馬桶上落地生根啦?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拿鏟子進去把你挖出來了。」
那人不可置信地盯著冷冰心直看,仿佛看怪物般。
不一會兒,浴室的門開了,尚婕旻仍是睡眼惺忪。
「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能再讓我睡個五分鐘嗎?」她咕噥道,外加打個哈欠。
「五分鐘?」冷冰心挑高眉,「半小時都過啦!還五分鐘。」
「半小時?不可能吧?明明只有幾分……啊——」尚婕旻突然大叫出聲,手指向客廳,「冰心,他是誰?」
尚婕旻原本半開的雙眼在不經意地瞄到那人後,霍地睜開,她一臉驚駭地看著他——一個從頭至尾都被冷冰心冷落的男人,而後她轉向冷冰心用眼神詢問她。
「我哪知道他是哪根蔥!」冷冰心說得輕輕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