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劍非接過來展開一看,臉色驟變。「這是暗殺我的指令,目的是要取走我身上的九龍頭玉佩……兩名殺手如今何在?」
「他們早在誤闖我的地盤時就讓我給殺了。你再看看這個吧!」
第二張紙片再度送進白衣男子手中,他默讀後震愕得久久不能言語。
「維吾國有變,你不回去接位嗎?」黑魔魈一語點醒夢中人。
「只怕回去後要應付的是腥風血雨的大陰謀吧?你如何取得這封密摺?」
「我近日曾上天山,輾轉得到的。」
「你進了天山?難道師父們已經遭遇不測?」封劍非的雙腿差點支撐不住身子。
「不!天山五絕依然安好,他們沒道理不見見我這位故人之徒吧?」
「你究竟是誰?為何對我的身分一清二楚?還能會見我那五位隱世獨居的師父們?」封劍非磨拳擦掌地走向黑魔魈。
「別出手,我沒惡意的。」黑魔魈後退一步,言詞閃避著。
「借用你的話,別想侮辱我的智慧,如果不是知道你沒惡意,我會隨你來還和你聊了半天嗎?然而此刻我的好奇心征服我的智慧了,我想撤下你的面具,見見你的真面目……」
「別!」黑魔魈足尖一點,先走為妙。
「哪里去!」封劍非飛步緊追不舍……
第七章
和我跳支舞啊!喝下我的這林酒,你要隨我來!
今夜是七夕,天上銀河有鵲橋搭起,牛郎織女兩相會。
地上沒存孤獨的人,給我你的手,你要隨我來啊!
男子求歡的歌聲處處可聞,營火熊熊,酒香四溢,歡聲笑語、歌舞不斷!
全族男女老少都來了,所有的人都酣飲得醉醺然。冰影沒有飲酒也沒有跳舞,她雙手握拳、目光爍爍,整晚只追逐著一個白色目標。
封劍非人來的原本就遲,一來之後就沒有停止和每一個走近他身邊的女子飲酒調笑歡舞。冰影氣得全身都快著火了,嘟著嘴碎念︰「只會比斗凌躍的人,跳起舞來真是難看到極點!」
「不會啊!」霧影翩然巧至。「封大哥雖然不善于舞蹈,可是只要他玉樹臨風的身形一站出來,就是全族女人目光的焦點,恨不得把他吃了!」
「不看了!我回去睡覺了。」冰影忿忿地撤過頭。
「大姐,你今晚起碼拒絕了一百個男人的求歡,不會是為了要一個人回去抱棉被睡覺吧?」霧影塞來一小壇酒,將冰影往前推一步,「去找他啦!你絕對不會高興見到他淪落到其他女人床上去!」
冰影雙腳鎖在地面,提著酒壇躊躇著。「今晚該他主動來找我耶!」
「你主動找他不也一樣?」
「不一樣!七夕祭的規矩不是這樣的!」
「大姐,別再猶豫下去,小虎子他娘就要將封大哥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哼!超沒水準的男人,連小虎子他娘也看得上?」冰影看見了。
一听他家鄉的男人能擁有四個老婆,她就氣得想和他吵架;見到孤雲幫他穿針引線物人,她更恨不得宰了那個小標公。他和別的女人歡好的想像畫面一飄過眼前,她的心就好酸澀,疼得快要死掉了,然後腦袋里就猛冒火,胸口氣得快炸了!
什麼樣的感受會讓你氣瘋?
他以前曾經這麼問過她,現在她知道了,就是心愛物品被人搶走的不舍和嫉妒!
「可是,嫉妒是動了情愛才會有的佔有性感覺啊!我是魔焰族女人,注定與男子無情無緣無分,怎能有情愛呢?」冰影喃喃自語。
慢著!魔焰族女人一定不能有情愛嗎?如果愛情不配合,一定要來敲心扉呢?
就像一個閃雷劈人心海,她朦朧迷離的心眼開了,所有跡象都指向那一個答案——她愛上他了!而且愛得很深、愛得很早…
別的女人想勾搭上他?除非她死!否則她絕不允許他不為她一人所擁有!
拌聲很吵,霧影听不清楚冰影在說些什麼,只好提醒她,「大姐,我听孤雲說,外頭的男人身上有一種叫作‘傲骨’的東西,不喜歡听女人擺布!」
「哈?」他敢不受她擺布?他敢不在乎她、不要她、不愛她?
她絕不接受任何一個答案!她拉起裙擺,直直朝他沖去!
「哇!」霧影模模小腦袋,「我是不是說了很了不起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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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我來!」冰影搶走今晚男人的專屬台詞。
她甩都不甩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小虎子她娘,死命拽著步履蹣跚的封劍非,強行將他拉離酒酣耳熱的七夕祭野營地。
隱入樹林中,一勾上弦月透過密葉,光影點點灑落他們一身。
冰影讀不懂封劍非臉上一閃即逝的怪異表情,好像很悲傷也很痛苦,她只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濃濃酒氣。好家伙!他居然喝得醉醺醺?
「為什麼來的這麼晚?」冰影斜晌封劍非一眼。
我在考慮事情,很多很多事情……」封劍非兩眼渙散,腦子已經讓酒精麻痹了。
「告訴我!我想听。」什麼事情這麼麻煩呀?
封劍非靠在樹上呼喘著濁氣,搖手表示不想說。
「為什麼不過來找我喝酒跳舞?你故意忽略我是不是?」
「唉!」封劍非發出一聲沉喝。
「你回答我啊!」冰影一臉挫敗地繼續逼問。
「因為我想讓冰兒忘了我……」
冰兒?她不就站在他面前?他到底有沒有看見啊?「醉言醉語的!不會喝酒就別喝!你以為醉死在酒缸里好玩啊?」
「我還要喝。」封劍非打了一個酒嗝。
「喏!拿去,只可以讓我陪你喝!」冰影將手中的酒壇湊到封劍非眼前。「不要!我要回去找小虎子他娘喝!」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怨不得她在他耳邊大吼。「你沒眼光,挑一個半老徐娘!」
虐待別人的耳朵很過分耶!封劍非拼命揉著太陽穴。「請你小聲一點,我的頭很暈耶……你不知道啦!就是那樣的女人才好!」
真不怕死!還敢跟她爭辯?
「好你個頭啦!」冰影將臉湊到封劍非面前,「你看清楚,我是誰?」
「你是你……咦?你長得好像冰兒喔!」
唉!算了,跟醉鬼計較什麼?冰影放下酒壇,雙手幫他按摩著鬢角,體貼地問︰「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嗯!」封劍非閉上眼,好想醉了睡他個三天三夜,忘卻滿月復煩憂。
「你找個半老徐娘陪你有什麼好呢?」冰影開始套封劍非的話。
「當然好!我就可以不再迷戀冰兒身上的味道了。」
「又胡說八道了,我不喜歡听啦!」可惡!他敢抽身而退?她彈了他額頭一記。
「打破頭了啦!」感覺天跟地在對轉,封劍非痛苦地閉上眼眸。
冰影將封劍非抓過來,對著「施暴處」揉著,一張小嘴喃喃抱怨︰「誰教你失言呢?」
封劍非孩子氣地皺皺鼻子大力吸聞著,「老天,你的味道好像冰兒!完了,我一定是醉暈了……才想忘掉偏又這麼強烈地憶起她的幽香!」
他想忘了她?哼!不管是門兒、窗兒什麼都沒有!
冰影拉低自己的衣襟,露出頸窩還有—小截粉胸,撐起腳尖迎向他,「你喜歡這種味道嗎?」
封劍非很配合地將鼻尖貼著冰肌玉膚努力聞著,「喜歡!喜歡得入骨……可是不能要了……」模糊低喃里滿是痛苦壓抑。
「當然可以!」冰影驚慌地偎進封劍非懷里,急亂地傾訴自己再也忍不住的心聲。「對你,我有著千般依戀、萬般牽戀。你知道嗎?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