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冷氣?夏天快過了,你也要回台北了,還裝冷氣干什麼?難道你還不想回來嗎?」老爹小心地探听情報。
回台北?柏子凱手中的一大壺檸檬汁差點打翻!
來到鄉下一晃兩個月過去,老爹交代的事早就辦完,結果也出爐了。可是他半句也沒對老爹回報,只是繼續待了下來……因為她在這兒。
心頭煩透了,他說得好急,「老爸,我想出去吹吹風透透氣,明天再打電話給你。」
夏蟲唧唧,蛙鳴咕咕,夜空里一望無垠,他的心卻找不到落點。紅菱臨走時就說,她今晚不會過來……
夏意闌珊形單影只,夜深花睡去,今宵別夢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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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攤四周,常濟的人馬已全部撤走,換成柏芋凱天天來報到。
好熱……這熱死人的天氣,陪她窩在路邊擺水果攤真不是人干的事!
柏子凱打昨晚起就揮不去心浮氣躁的感覺,唰地一聲拉下鐵門。「這些水果我全要了。紅菱,收攤了。」
「還有二十幾包耶,你吃得完?你──」
小嘴猝不及防地被堵住了,接下來的話語變成他口中的呢噥。
「唔……」被他抵在牆上,她動彈不得。
他渾身濕汗,肌膚滾燙,偏偏就是想抱著她,讓熱度直升到沸點。
找到呼氣的空檔,她問著,「于凱,你怎麼了?」
他怎麼了?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
「我的調查結果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個鄉下地方壓根看不到希望。土地不值一毛錢,就算送人,也沒有人願意來投資設工廠、蓋房子開店鋪或者定居。」
「嗯?」他為了別人的事不高興?這不會太古怪嗎?
「這里只有吃飽沒事干的中老年人聚在一起喝酒、賭博、猜樂透明牌想發財!」他真想不透,好好一個地方怎會搞到這麼頹敗?
紅菱想著自己的父親也是成天東晃西蕩。「沒辦法啊,大環境差景氣不好,沒工作機會嘛!你別替大家擔心,窮人有窮人的生活方式……」
「我沒有那等雄心壯志,想博愛天下!」他埋在她的發絲里嘆氣,「我來這兒的工作完成了。我父親昨晚問我,要不要回台北去?」
「你要回去了?」她的胃囊陡地一陣緊縮,小手將他的腰月復抓得緊緊的。
「不是很想……」其實是一點也不想回去。「可是總得回去醫院實習,唉!」
啄吻著她的耳垂,他又一次自問︰他對這里此般戀戀不舍,壓根就不想把未完成的學業放在眼里,他到底是怎麼了?
「很快就要走了嗎?」她輕顫的身子直往他懷里鑽,仿佛能多靠近他一秒鐘都彌足珍貴。
杯中的柔軀是一團火球,一陣狂焰排山倒海襲來,將他的瞬間引爆。他粗聲嚷著。「哪!這個夏天為什麼這麼反常的燠熱?」
最反常的是他自己──一想到即將與她分別兩地,他的心情就更躁郁煩悶。
離開後,他一定會想她,想她在他懷里與他深深融合在一起的感覺,想她的每一絲心跳與呼吸,還會想她一身的水果香氣!
「子凱,我們回去吧!」她揚起靈眸柔柔地凝視著他,與他炙烈的眸光膠著,釋放出無聲的邀請。
「不,我對你的渴望太強烈,半刻也不能等了。」他亢奮低吼,雙手瘋狂地探人她洋裝裙擺里,貼著她的柔軟中心點親密。
「子凱!」極度煽情挑逗讓她軟成一團棉絮,整個人癱在他身上。
「熱嗎?」他一語雙關,已然感覺到她的體熱逸出花芯。
「很熱……讓我為你完全燃燒吧!」她放大膽懇求。
「天,我好喜歡這樣的你……過來,這里舒服一些!」他拉著她靠到大型冷凍櫃旁邊,將冷凍櫃的門打開,放出陣陣冷氣。
「這里沒有床,你要攀緊我。」
「這樣對嗎?」她貼向他腫燙的,似懂非懂地輕聲問。
「我該站著嗎?」
明明是無比清純的表情,外加一句無邪的話語,偏偏就是能勾出他的狂野。
他凶猛攫住她的唇片,將之蹂躪得都出血了。雙手強悍撥扯開衣物的橫阻,撐開她的雙腿環繞在自己身上,衣服也沒月兌就一舉填滿了她。
「啊──」她駭然地咬住他的肩。
被她咬痛了,于是他也粗暴地撕開她洋裝前襟,拉掉她的,對著雪白高峰用力啃啄。
她原本如少女純淨的粉紅花蕾,經過連番的愛潮洗禮,如今已呈現殷紅的成熟色澤。
「我的小紅菱……」他抱著她,撞擊一次比一次深,火力全開,發誓要掏盡她的每一滴力氣。
難以承受這樣的狂喜,紅菱攀附著他將他夾得更緊,體內匯聚的欲潮快要將她逼瘋了。她嗚咽著,「子凱,我受不了了……」
看著她不勝承受的嬌弱模樣,他的欲火更加澎湃,「不,等我……」
「子凱……」她的喘息聲不斷,雙手探人他的黑發揪扯「子凱……」她的喘息聲不斷,雙手探人他的黑發揪扯著、向雲端而去的飛騰感覺讓她幸福得想哭。
「我喜歡听你喊我的名字!寶貝,跟著我再來!」他持續狂浪沖刺著,幾乎要將她全身的骨頭撞斷壓碎。
「子凱,子凱……」在輕呼低喚里,她仿佛還听到另一種聲音,來自鐵門外。
「今天這麼早就收攤了?」那是一個陌生男子嘎啞粗鄙的聲音。
「老大,我們該到哪里去找人?」
一句標準台語粗話先來,接著是大腳踢鐵門的聲音。
「老子絕對不會讓財神爺給飛了!」
「子凱……外面好像有人……」身處歡愉風暴中心的小女人申吟出低淺耳語。
「別管他們!」哪個不識相的敢來干擾?!
「可是我怕……」她惶然想到鐵門是隨便拉上的,根本沒閂上鎖條。
「別怕。你和我在一起,我會保護你。」狂躍的天堂即將來臨,縱使天要塌下來,他也不能放開她!
他狂暴的律動,凶猛的,狠命的掠奪,熱唇抵住她耳畔低吼,「給我你的一切!」
兩人接觸的焚灼中心將再度遇見星光進裂,她隱忍嗚咽著,「我怕我會喊得太大聲……」外頭有人啊!
他瘋狂地扯落自己襯衫的整排鈕扣,將她的小頭覷按在胸前,「你咬住我,我要感受你的靈魂與我一起狂舞!」
她亂了呼吸,狂了心跳,醉了魂魄,在極致的那一刻咬上他胸前膚肉,狠狠印下一排咬痕,又深又重。
星眸半合,有一個模糊的念頭飄過她心頭──或許,很多年以後,子凱會撫著消褪的痕跡回憶著這一個夏天……
她閉上眼,埋入他的胸懷,逸出一朵滿足的微笑。
「我們都瘋了!」他抱住她抖如風中黃葉的身子,蜜吻如膠,直直落在她潮紅汗濕的臉龐。「這般驚心動魄,我忘不了了……」
外頭人聲已逝,他飛散的意識慢慢回籠。
胸口隱隱作痛,他的心坎卻有說不出來、無法形容的充實滿足感。捧著讓他迷醉的小臉,他終于對自己坦白。
「我只要你啊……」
這個夏天,愛神真的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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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驚濤裂岸卷起千堆雪,並非雁背夕陽紅欲暮,縱使秋來,也見不著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景象。這兒是黑潮死水的海岸線。
柏子凱與紅菱並坐在小綿羊上,面對夕照殘日。
他心中有一個主意──想拐她一起回台北。
柏子凱難得發出沉沉感嘆,「這個地方放眼只見一個個廢棄的魚池蚵塘,空氣中到處是腐敗的味道。孤雁沙鷗久不來,落霞晚照不映紅……真不知這少少數百口人家留在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