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肅的俊顏因提及心上人瞬間柔緩下來。
「即使沒有她,我們也只會是學長與學妹的關系,否則我早追你當女朋友了。」
換句話說就是她完全吸引不了他?「如果我像水藍那樣凶悍,具有將醫院搞得一團亂的破壞力呢?」
腦里浮現那個動不動就想以武力解決問題的不良小女人,邵霖天嘴角揚起無奈又寵愛的笑紋。「很抱歉,你不是她。」
望著眼前格外溫柔迷人,卻不屬于她的俊逸臉龐,曾璋鈴不由得嫉妒起水藍,她自信自己的美貌並不輸她,為何贏得學長青睞的偏是她?
「學長果然夠殘忍。」悵然的嗔怨,她掉頭就走。
「璋鈴,你……沒事吧。」邵霖天有些擔心的喊住她。
「有事學長就會答應跟我交往?」挑眉斜睇他,話里有試探的味道。
「倘若你認為我是那麼濫情虛偽的話。」
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那就沒事,我回去工作了。」被拒絕得這麼徹底,她不知還能說什麼為自己扳回一城,只有回去工作療情傷。
邵霖天沒再開口喊她,他相信將事情談開,學妹就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有朝一日等真正屬于她的感情降臨,她也才能敞開心胸接納。
直到旋身進辦公室,他都未發現回廊轉角處有抹暗藏的鬼祟人影,將他與曾璋鈴的對話,全听入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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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間想起有件事忘記答覆余舜彥,原欲由服飾店回邵霖天住處的水藍,臨時拐到「暢懷PUB」。
「水藍大姊,你、你又來啦。」小林看見她,笑得有點牽強,這位有砸店不良前科的大姊不會又來搞破壞吧?
「放心,今天我一個杯子都不會砸。」讀出他戒懼神情下的心思,水藍說出保證話語安他的心,「我找余學長,他人呢?」吧台沒有他的人影。
「彥哥在休息室跟朋友講電話,店里再半小時才營業。」他比比店里右後方的隔間。
「你忙,我自己過去找他。」
忽然記起一件事,小林本想喊住她,但想想還是作罷。「那件事」彥哥應該會親自跟水藍大姊提,而且如果由他來說,大姊如果覺得面子掛不住,到時搞不好再次搞得店里雞飛狗跳,那可就就槽了。
此時,水藍已敲門進入余舜彥的休息室,他恰好結束與朋友的通話。
「我正打算這一、兩天跟你聯絡呢。」他笑著招呼她坐入沙發。
「我該付多少賠償費,學長坦白講沒關系。」這雖非她今天來的主要原因,但前幾日她造成酒吧里的損失是事實。
「六萬。不過這筆錢邵霖天已經付了。」
騙人的吧,她一個晚上就砸掉六萬!包重要的是——
「阿霖什麼時候付這筆錢的?」怎麼她沒听他提起過?
余舜彥由皮夾里取出支票給她看。「昨天我讓小林去請款的。」他並不是死要錢,但這年頭賺錢不容易,邵霖天既然慷慨允諾代付這筆錢,他也就大方收下。
支票上的付款人確實為邵霖天,她猜他或許打算月底再跟她總結帳。算了,反正把來扣去都是他的錢,他有沒有跟她提好像也無所謂。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筆損失費邵霖天會付,你實在不必特地跑這一趟。」
水藍將支票還他,略微遲疑後道︰「其實我是專程來回覆學長前幾天托我問阿霖,他喜不喜歡男人的問題。」
「哦?答案如何?」藏住眼底玩味的笑意,他明知故問。
「他……學長很愛他嗎?」她為難反問,形容不出心里五味雜陳的感受。今天才知道,率性如她也無法無動于衷的面對情敵對自己心上人的感情,縱使這個情敵是男的。
「你會盡全力撮合我跟你的青梅竹馬吧。」余舜彥丟了枚與「愛」具同等威力的炸彈給她。
背脊顫動,她說不出違心之論。「對不起,我……沒辦法。」
狹長的眼里因她那句耐人尋味的「沒辦法」,添人更多興味。「為什麼?」
「因為、因為那天我告訴他學長叫我問他喜不喜歡男人,他很生氣。他雖尊重同性戀者,可是他喜歡的是女人。」
「這簡單,你可以在他面前推銷我,鼓勵他嘗試談場刻骨銘心的同性戀。」
「別逼我,學長。」她由沙發跳站起來,一古腦的道︰「我沒那麼大的度量,在知道自己愛上他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替他介紹情人。」
余舜彥咧嘴而笑。「親愛的學妹,你終于察覺出自己對邵霖天的情感了。」
聞言,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月兌口而出對邵霖天的愛意而手足無措的水藍,愕愣的看向他。學長說「察覺出」,莫非他早看出她這份直到今早才猛然頓悟的遲鈍感情!
讀出她眼底的驚詫,他走到她跟前,像個大哥哥一樣拍她的頭。「你可是在大學時就挺身護衛我的善良學妹,我怎麼可能搶你的意中人。」
搖頭,她的腦子有點亂,不懂這急轉直下的情況。
他捺著性子再做解釋。「你差點把我的店砸了那晚,我直覺你對你的臭阿霖並不如自己所說,僅只是倒楣的青梅竹馬這麼簡單,你其實喜歡他,只是尚未開竅而已。于是我故意要你問他喜不喜歡男人,無非是想刺激你正視潛藏你心底的情感。你是在那晚對這段感情有所開竅的嗎?」
「算是開竅的前奏,我是在學長要我試探阿霖的意思那晚,開始聯想到他可能有女友而感覺心里不舒服。」她靦腆坦白,既已泄露她的心有所屬,此時已毋需再多做掩飾。
「這麼說我算有點小寶勞,到時有資格跟你討份媒人禮嘍。」
水藍笑不出來。「你學妹我可是可憐的單戀耶,你還有心情挖苦我。」
「可憐蛇單巒?」
「阿霖又不喜歡我。」好沮喪哦。
「拜托。」他翻白眼給她看,「那天他來帶你的情形我不是轉述給你听過了,他對你的那股疼寵勁,根本是喜歡你喜歡到骨子里去了。」
「哪是啊,他要是喜歡我,怎會半次都沒跟我表白過?他從頭到尾就只會欺負我。」今天他不就又拿她尋開心,在他阿姨面前說她是他女友、未來老婆,害她氣不過的對他開打,形象全毀。這叫他喜歡她喜歡到骨子里去?屁啦。
「以你的個性,隨隨便便跟你表白,只怕會挨你拳頭吧!」余舜彥直接想到邵霖天未向她坦訴情意的原因。
好像對哩,從求學時代起,她是賞了不少打她主意的追求者拳頭。可是——「他壓根不怕我的拳頭,每次被反制住的人都是我耶。」
「你這麼說也對,那天你發酒瘋向他扔杯子,他丁點懼意也沒有,閃得漂亮極了。不過這無所謂,他沒表白,由你說喜歡他也一樣。」
水藍俏臉驟紅。「學長想讓我被他笑掉大牙?」她才不要。
他忽然一本正經的看著她。「水藍,假使你真愛邵霖天,要好好把握住他,以他優秀的條件,喜歡他的人想必不少。」
她立即想到曾璋鈴。「的確,他的醫院里就有個跟他感情不錯的學妹。」
「還有他教授的女兒。」
大眼里漲滿困惑。「什麼教授的女兒?」
「小林昨天去向邵霖天請領賠償費時,他正和他一位教授通視訊電話,小林親耳听見對方希望把女兒嫁給他。邵霖天雖搖頭笑而未答,他教授仍然要他再做考慮。」
這即是小林之前想說而未說的「那件事」。余舜彥很肯定邵霖天是喜歡水藍的,但告訴她這事,也許能鼓動她向他告白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