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非常勉強就是了。」
「你欠揍!」光火當頭,粉拳虎虎生風朝他俊臉揮去,管他會引來啥後果,先揍再說。
豈料他大手輕而易舉便抑住她撒潑的拳頭。「稍安勿躁,听我把話說完。」
「用膝蓋猜也知道你想講的跟女乃女乃一樣,認定不淑女的我連情婦也當不成。」
見鬼的這個白面書生居然擋得住她的攻勢!右手被扣,左手扔掉廣告紙,水藍不信邪的再握拳朝他門面揮擊。
再次見鬼的是,邵天右手比她更快的抓住地手畹,同樣輕易化去她的拳勢,在她尚未意識事情如何發生時,他巧勁略施,已將她雙手反折于自己身後,她幾乎與他胸貼胸的困在他懷里,動彈不得。
「不听我把話說完,怎麼曉得我想講什麼。」氣定神閑的俯視她,邵霖天發現她長高了,約莫一百六十公分,雖然與一百八十幾公分的他一比仍嫌嬌小,但比起他印象中那個和貓打架的縴小身影是長高許多。
可惜暴沖的性子亦隨身高成等比級數增長。
「去你的,我為什麼要听你把話說完,你——」「以為你算老幾」幾個字霍然中斷,並非因他听見她那句粗話而蹙起的眉峰,而是因她瞥見隱藏他濃密黑發下,左額角那道三公分長的疤痕,那道疤正是十一年前被她推落玉蘭樹所留下的。
這些年她依然愛爬庭院里的玉蘭樹,依然對成為女乃女乃對她說教對象的他相當感冒,只是偶爾思及當年他摔得頭破血流的一幕,心頭就是會掠過奇怪的愧疚感。
「你到底想說什麼?」不願心里擱著教她別扭的歉意,水藍掙開他的鉗制,跳往後一步嗔問。
「女孩子別說粗話。」縱使對她望著他發愣的古怪反應感到納悶,邵霖天沒忘糾正地約口無遮攔。
「什麼?去你的嗎?」她明知故問,挑釁意味濃厚。
「不只,還有去他的、他媽的、Shit、你最好一句也別說。」
挑釁神情化為詫愕,水藍忘記反駁,驚愣的瞅著他。這個女乃女乃口中超級優秀的男人竟然也會講粗話,而且一說就成串。
像是滿意她的反應,邵霖天動作優雅的倚回梳妝台,將話導回正題,「無論你優不優質,只要你敢開出條件,我想就有男人敢打包養你的主意,問題是一旦交易成立,你認為自己真能守住清白,全身而退?」
由怔愣中回神,她指著掉落地上的廣告紙道︰「上頭列得很清楚,沒有我的允許就不能踫我。」沒人規定當情婦就得暖床。
「你太小看男人,基本上男人敢在外包養情婦就屬不良嗜好。或者對方挑明願以千萬元換得與你溫存,你就答應委身?」
「想得美,我會K得他變豬頭。」她若想出賣,何須加上那條保護自己的附注。
「要是對方霸王硬上弓呢?」
「踹得他絕子絕孫。」
邵霖天低嘆,「水藍,武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羊入虎口的危險出豈如她所想的簡單、易控。
她敏感的眯起眼。干麼?這家伙拐彎抹角調侃她的拳腳功夫是花拳繡腿?剛才純粹是她架式沒擺好,才讓他抓住她的拳頭,他真以為她是三腳貓?「說穿了,你就是篤定我當不了情婦對吧!」
「你又妄下定論了。」
「對我左嘲右諷的是你。我告訴你,無論你說什麼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我會挑個最頂尖的金主,當他的情婦給你和女乃女乃看。」
邵霖天劍眉半挑。「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你的決定?」
「沒錯。」才回答完,就見他朝她逼近,水藍下意識往後退。「你做什麼?」是她眼花嗎?怎麼覺得此刻的他看來不再斯文,渾身的氣息帶著罕見的狂捐味道。
「既然你堅持當情婦,那麼就當我的吧!」
她被他冷不防拋落的字句嚇得左腳一絆,險些向後倒,幸好邵霖天眼明手快伸臂勾攬過她。
「你說既然我堅持當情婦,那麼就怎樣?」無暇在意自己在他懷里這種小節,水藍粗魯的揪住他衣服,想確定剛剛听到的驚人話語。
「當我的情婦。」邵天很配合的回答。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怎麼可能當你的情婦!」衣服照抓,眼楮也跟著瞪上。他知不知道他是她的天敵耶,她豈可能當他的情婦。
「意思也就是你口口聲聲說要當情婦不過是做做樣子,其實認為你絕對當不了情婦的是你自己?」他泰然自若的迎視她,別有用意的激她。
她眼里的火苗果然扶搖直上。「誰說的!我的堅持度百分百。」
「只是不敢當我的情婦,怕抵擋不住我的魅力愛上我?」
「我會愛上你……」恍如听見外星話的錯愕語氣。
「瞧,承認你怕愛上我了吧。」自動將她的疑問句改為肯定句,再激她一把。
水藍氣得差點把他的休閑服撕爛。「鬼才會愛上你!」
「辯解無用,除非你敢當我的情婦以茲證明。」他不得不拉下她的小手。再讓這個蠻力女揪抓下去,他身上的衣服真要報廢了。
「當就當,誰怕誰。」
「說清楚點,別想含糊蒙混過去。」
噢,好想對他比出中指。「別狗眼看人低,我說話算話,你等著拿錢包養我。」
邵霖天性感的唇揚起一抹笑。「沒問題,我有足夠的錢包養你,不過有項但書,從現在開始你只要說一句粗話就扣五千包養費。」
「誰鳥你,哪有這種但書。」他干脆擬張情婦守則算了。
「恩哼,你這個月的包養費只剩十九萬五千。」
「為什麼……」她又沒說去他的。
「你說了誰鳥你。」他像鐵面無私的法官宣讀水藍的罪狀。
「不是吧,這句也算?」
「當然。」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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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後,水藍總感得自己好像被設計了,平白無故,邵霖天為何提議要她當他的情婦?
因為她從小就沒給他好臉色,他想藉機還以顏色?因為他一直記恨自己害他額頭留下疤痕,打算趁機想辦法折磨她?或者他錢太多,想找個情婦幫他花?
問題是要擺臉色給她看、要報復她,這些年來多得是機會,何必等到今日,他若嫌錢太多,又做啥訂下一句粗話扣五千包養費的苛刻規定?而該死的又有誰像她才答應當人情婦就被扣一萬包養費的。
最夸張的莫過于女乃女乃,得知她要當邵霖天的情婦,劈頭就道︰「你要不是在說醉話就是動粗脅迫阿霖讓你當他的情婦。」
什麼話!她又沒喝酒,听女乃女乃講得自己當真半點行情都沒似的,非得逼她心目中優秀的家伙當倒楣鬼收她當情婦,她當然力加反駁,澄清是邵霖天自個提議要她做情婦。
結果,女乃女乃扔下剛買回來的菜就說要找他問清楚,還不準她跟。望向窗外,此刻兩人正坐在庭院中的大石礅上。
那個大概是因為無聊才說要包養她的男人,該不會陷害她,瞎扯是受她威脅、被她揍得很慘才答應的吧?
「小藍真的沒揍你?」沒空分神注意孫女由屋里頻頻向庭院張望,水林秀鑒專心的與邵霖天談話。
「沒有。」暗忖了會,邵霈天把那句「她想,但沒成功」咽回喉里,免得待會老人家又要花力氣數念水藍。
「那你怎麼會要我們家那只潑猴當你的情婦?」
他低笑兩聲,為老人家口中毫未修飾的形容。「女乃女乃您大概不知道,水藍賭氣上網發布她要當情婦的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