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暄柔皺眉,「跟他說我出去了,我不想接。」害她做出上牛郎店找情夫的昏頭行為,還好意思來電找她。
「可是他問我曉不曉得你有個叫雷驍的情夫,我說我不知道,然後——」她愈說愈小聲,「我被康大哥口中的情夫嚇到,剛好雷先生也叫雷驍,于是就回答他,你和雷先生在休息室里談話。」
只是她不曉得眼前這個大帥哥是否就是康文範所說的那位雷蹺。
「可惡。」君暄柔忍不住低啐。很好,她正拚死拚活力勸雷驍解除情夫契約,結果那個該死的前男友競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告訴巧綸她有情夫一事,借問她現在是該罵誰,才能化解她著實懶得解釋的一團糟?!
沈巧綸正忐忑難安上司是否怪她回話不當,一只大手接過她手中恍如燙手山芋的電話。
「你做什麼?」君暄柔想搶回電話,反教雷驍一把攬住,動彈不得。
「你想和你前男友復合?」他問。
「誰要跟那個劈腿男復合。」
「那就安靜的讓我講電話。」
無暇注意沈巧綸因他們對話中的前男友與劈腿男而露出驚詫的神情,君暄柔的注意力全在雷驍按下通話鍵上,連該掙扎出他的鉗制都沒想到。
他要跟康文範說什麼?
「喂,暄柔,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保留的音樂一解除,電話那頭的康文範急切問道。
「我是雷驍,暄不想接你的電話。」
君暄柔用力瞪視他。到底是誰準許他喊她暄的?
只听康文範愕然的聲音由話筒里傳出,「你是昨晚那個雷驍?!你真是暄柔的情夫?」
「就算昨晚我給的答案不夠明白,劈腿又傷人的介紹新女友給暄認識的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干涉暄的感情世界。」雷驍的聲音添入一層冷意。
康文範沒來由的打個寒顫,頓時變得支吾起來,「我只是……」
「只是想確定暄是不是在你另結新歡前就有我這個情夫,有沒有讓你戴綠帽是吧?」同為男人,這麼點心思瞞不過他。
一听,君暄柔光火的抓過電話開罵,「你敢說是,等會我就上你公司用高跟鞋狠踩你幾腳!我君暄柔是什麼脾性你難道不清楚?今天若非你劈腿在先,欺人太甚,我不會臨時決定交個情夫回敬你,你還有臉追究我出軌的時間!」
康文範頓時啞口無言,以她嫉惡如仇的正直性子,怎麼可能會背叛他。
「抱歉。」他算有點風度的道歉。都怪昨天太過震驚,又听女友在耳邊叨念著暄柔不是什麼好女人,他才會冒失的撥電話追根究底。
「勉強接受,但我得把話說清楚,既然我們已經分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以後若沒重要事,我想我們最好少聯絡,免得你女友介意——」
「還有我,我會非常介意你們藕斷絲連。」雷驍冷不防湊近她插話。
介意他的頭啦!杏眼橫向擅自作戲的情夫,她嘴上卻順著他的話道︰「听見了吧,我這里有人會介意。祝你跟你女友幸福,我還要忙,不聊了。」
她果斷的結束通話,有人已向她邀起功,「瞧,我今天來得正是時候,再次幫你向前男友證明你的行情比他好,情夫如影隨形。」
「要我叫你第一名嗎?」怎麼有人當情夫當得這樣得意。「厚,你要摟著我摟到什麼時候?」
終于遲鈍的發現自己正被他摟著,君暄柔嬌嚷著低頭扳開他的手。
雷驍左手配合的松開,當她抬頭以美眸瞪他時,邃黑的眸底幾不可察的掠過一道戲弄促狹,改以右手摟過她。「到下午之前我都有空,可以一直這樣攬著你。」
「你……再不放開,小心我用電話砸你。」說是這樣說,她被他文風不動的困鎖住,手中的無線電話無用武之地。該死的男人存心來搗亂啊?
他偏偏氣死人不償命的說︰「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實在一點也不人如其名?既不溫和也不溫柔。」嗆辣的小雌虎一只。
「中華民國憲法幾時規定取名字必須人如其名?放開我,否則我就咬你。」漂亮雙眼里怒火竄燒。
雷驍眼睫微眯,嘴角輕勾,「我想我不會『皎』輸你。」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雙頰一熱,記起他稍早前才在休息室「咬」得她無力招架。怕再開口他當真小人的吻過來,一時半刻間她僅能抿著唇,一副莫可奈何的與他四目對望。
「呃,對不起,打擾一下。」始終在旁邊觀看兩人互動的沈巧綸,終于找到插話的空隙。
互不相讓對峙的兩人,隨聲調移轉視線——
「哦。」看見助理的同時,君暄柔頭痛的悶吟出聲。她居然忘記屋里有第三人在,這下她跳到黃河也撇不清跟雷驍的關系了。
反倒是雷驍表現得落落大方,宛若事務所的主人,「有事嗎?」
沈巧綸老實點頭,「你真的是暄柔姊的情夫嗎?」
第三章
雷氏集團總裁室里,負責代為坐鎮總裁之位的宋侑達與顧培亦,正在談論他們家老大。
「如果君暄柔真是某個想對雷氏集團不利的有心人士派來親近驍的棋子,他貿然答應當她情夫,豈非自投羅網?」宋侑達提出他的顧慮。昨晚兩人質問驍為何在情夫契約上畫押,才得知他的懷疑與打算。
彼培亦反而沒這麼擔心,「驍從不仿沒把握的事。」
「你沒听過英雄難過美人關?」君暄柔可是個如假包換的美人胚子。
「你以為美人計對驍管用?對方別被他迷得暈頭轉向就算她厲害了。」也對,驍的自制力向來高人一等,他若不想要,再美再艷的女人他也視若無睹,反而他得天獨厚的出眾外貌,很少有女人不為他心動的。
但是……「依我們調查的資料看來,君暄柔身家清白,執業律師的紀錄優良,不像會受人指使當間諜。」
拿起辦公桌上,昨晚他們調查出有關君暄柔的基本資料,顧培亦也有同感。
君家人口簡單,父母親已由金融界退休,目前過著蒔花植草的清閑生活;弟弟則在友人家開的才藝教室教授美語,君家人均為奉公守法的公民。
尤其是君暄柔,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受理委托的案子從不收賄,若遇委托人處境可憐,她甚至分文未取的為其當辯護律師。
這樣一個正義感十足的女子,倘若要為委托案子做搜證,也該是光明正大,不會以買情夫好居中當間諜這易引入爭議的一招,更別提雷氏集團的經營樣樣合法,更幾乎無人見過雷幫少幫主的真面目,誰會突然想對驍或雷氏集團不利?
「狀況未明之前,任何的不可能都有可能。」思索不出解答,顧培亦搬出自家老大回覆兩人對君喧柔出現動機的疑慮時,丟給他們的回答。
「對,驍還說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準沒錯,因為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別人既已出招,他接招便是。但是你不覺得驍接招接得好像很樂在其中?」
「你是指他丟下一堆公事跑出去,害你無法像往常那樣模魚打電動?」
宋侑達給他一記斜眼,「沒默契,你忘記驍離開公司前說他要去找誰?」
彼培亦不客氣的還他枚大白眼。「神經,不就是去找——」
我去找暄探探情況,公司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他說他去找『暄』?!」腦里猛地記起老大離開總裁室前說的話,顧培亦的啐罵驟轉為拔高驚喊。
「嗯哼。」好整以暇的點頭,宋侑達能理解老二的反應。當驍說他要去找君暄柔,兩人尚未有機會對他口中的匿稱有直接回應,生產部與企畫部經理即連袂上總裁室談公事,他將任務交給兩人就走,兩人也暫時被公事忙得沒時間理會他拋下啥驚人語句,直到工作告一段落才做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