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去洗把臉振奮自己,別再想伊鶴展也她的心就不會亂,從下一刻起,所有的生活作息與腳步,也將重新開始。就是這……樣……
思緒陡地中斷在她打開浴室門的那一刻。一個不該出現的人赫然出現在她眼前,而且還全身赤果。
「呀!」她放聲尖叫。
「水憐,是我。」伊鶴展也迅速攬過她,以為她誤認他是歹徒。
方水憐漲紅小臉,身子連動都不敢動,「我當然知道是你,問題是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來的時候突然下大雨,全身都被淋濕,干脆就進來沐浴,沒想到妳會闖進來。」早在他住進方家之初,方逍跟方遙就打了把鑰匙給他,讓他得以自由進出這里。剛才他沖完澡正在擦頭發,發覺有人開門,就見她走進來。
「什麼闖,我是不小心……」
「姊,發生什麼事,妳滑倒了嗎?」方逍著急的聲音插進他們之間。
動作迅捷將半開的浴室門關上、落鎖,伊鶴展也對懷中人兒搖頭,示意她別說他在。
她會意的響應弟弟,「沒有,我只是……不小心差點絆倒。」
「哦,那妳注意點。廚房有我和遙叫的披薩,妳等會兒記得吃,我回房準備明天的小考。」
「好,認真點。」
「知道了。」略微猶豫了下,方逍還是轉身回房,打算等跟妹妹商量過,再與姊姊談有關伊鶴大哥有女朋友的棘手事。
門外腳步聲遠離,方水憐低吁口氣,眼楮一瞥,望見與她相貼的赤果胸膛,差點又尖叫出聲的迅速跳離開他,卻因此看見他更多的赤果,只好抽口氣的急背過身。
「衣服,你、你的衣服。」她羞窘得連話都說不清楚,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他陽剛結實的壯碩身軀,紅潮直達耳後。他斯文俊雅有如書生,身軀竟處處展現懾人的力與美。完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國王的新衣可是最美的,妳不覺得?」
天!這是全身上下被看光光的人會說的話嗎?
她沒好氣的旋過身,「你是暴露狂?竟然……」竟然還是沒穿衣服,「呀!」
他雙唇飛快的堵住她出口的嬌呼,「噓!妳會再惹來小逍或小遙、衣服我穿了。」
「你哪有!」古銅色的胸瞠根本還兩點全露。
伊鶴展也笑指著下半身,「這里。」
瞟了眼他腰際的浴巾,她隨即嬌瞪他一眼,「那叫浴巾,伊鶴展也先生。」
「我是直接進浴室,替換的衣服在客房,難道妳要我穿回濕答答的衣服?」
「說得好象我多不近人情,是你自己要來……」話語驟然停住,她眼底掠過一絲幽黯。在他的女朋友回台灣找他之後,他就不該出現在這里了吧!且她這才遲鈍的發現,他剛才又親了她。
為什麼?
「我去幫你拿衣服。」
「等我問完妳話再去。」他伸手拉住轉身欲走的她,捕捉到她眼里閃著復雜難解的情緒。
「你有話問我?」方水憐怒然迎視他。打定主意對他學會遺忘的她都強忍著沒問出為什麼了,攪和她一池春水的始作俑者竟還有話問她。
「新條說妳下午差點發生車禍,告訴我,妳當真沒事?」
當他乍听到她險些出意外的消息,著實嚇壞了。若不是二姊夫提前下班,說要餐敘歡迎美里,他不好意思推辭,否則他早趕來見她。
方水憐頓覺諷刺的甩開他的手,「你這個別人的男友,未免擔太多心了。」
「水憐……」
「我沒事。你還是趕緊回去星野小姐身邊,免得她擔心你。」心痛呵!都已決定下愛,為何說這些話時︰心仍舊會疼。
「妳喜下喜歡我?」伊鶴展也猝然丟出的話絆住她準備再次旋開的步伐。
渾身一僵,受傷的火苗直竄心門,她武裝的挺直背脊直視他,「你憑什麼這樣問我?」
「如果妳對我無動于哀,不會在乎我和美里的關系。」他硬下心用話激她,必須清楚她對他的真正心意。
她唇角淒涼的扯了下,「是,我喜歡你,可是你卻早有要好的女朋友,這樣你滿意沒?為你受歡迎的魅力沾沾自喜吧!」
「水憐,妳听我說……」
「你別踫我!」
「拜托,請妳听我說。」不顧她的反抗推擠,伊鶴展也執意將她擁入懷里。
方水憐兀自掙扎,「放開,我不是星野美里。」
「算我求妳好嗎,水憐。」像要將她揉入自己體內,他緊緊地摟著她。在明白她的心也為他而動之後,要他如何再對她放手。
他格外壓抑沉重的嗓音,讓她心口一陣抽痛,軟下心不再掙扎,「你說,我在听。」
「我喜歡妳,我對妳是認真的、」
低柔感性的告白,該悸動高興的她卻想哭,「你也喜歡星野美里,你對她也是認真的。」她要的是全部、專一的感情,不是殘缺、分享的愛情。
「給我時間,我會向妳證明妳是我的唯一。」他心急的輕捧起她的臉。
她垂眸不看他,「我不想當第三者。」
「妳不是。」
「你是想告訴我,星野美里不是你的女朋友,你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泛紅的雙眼半帶嘲諷的睇著他。
所有實話沖至喉頭,伊鶴展也硬是為難的又將它咽回去。他答應過美里暫時不說。
方水憐因他的難以解釋淒楚一笑,「感情也許沒有對錯,卻有先來後到,是我沒能先認識你,我認了。」
「不,相信我。水憐,我有難言之隱,我跟美里是男女朋友沒錯,但不是妳想的那樣。」
這算不算是感情出軌的托辭?既是男女朋友,又有何難言之隱。可為何他的眼底仍一如往常的澄澈清亮,尋不著半絲欺騙的痕跡?
「請妳相信我,這里住的只有妳。」抓起她的柔荑貼在心口,他信誓旦旦的宣告。
「我不知道,你別逼我。」無措的抽回小手,她的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滾落,就算她想相信,星野美里的存在是不爭的事實。
他只能低嘆的俯首吮去她晶亮的淚珠。假使告訴她,只有她的眼淚燙得進他的心,她是否就會相信他的真心?
伊鶴展也輕憐的將她的螓首按靠在胸口,「我不逼妳相信我,不過妳得答應,在妳相信我之前,必須將我擱在心上。」
好霸道的要求,可她卻無法拒絕。慘了!她這個一腳陷下去的第三者,好象已經不可自拔了。
「水憐?」他亟欲得到她的允諾。
「我們現在這樣,好象在偷情。」方水憐主動環抱住他的腰回答。
微怔了下,他揚眉淡笑,因她教人莞爾,富想象力的話,讓他禁不住想逗她,「看來我們選了個好所在,夠曖昧,想必也夠刺激,妳要不要試試?」
試、試……偷情?!
猛一抬頭對上他的笑臉,她立刻知道自己被騙了,「你耍我。」她掄拳搥上他肩頭。
「意思是我們可以試嘍!」他壞笑的俯近她。她紅如隻果的女敕頰,還真教人想啃咬一口。
怎麼可以試,她壓根沒心理準備。雙手在他腰際用力一推,她羞窘的跳離他,「你別亂來哦!我……你、你……」
她霍然結巴的指著他的腰,該在他腰上的浴巾呢?
「妳弄掉的。」伊鶴展也抱胸好整以暇的凝視她,半點也不介意在她面前袒露厚實勻稱的身軀,反倒愛煞她紅臉羞赧的嬌俏模樣。
「伊鶴展也!」方水憐嬌喊,從頭紅到腳的背過身,氣罵皆不是的催促,「你趕快把浴巾撿起來圍上啦!」她不禁懷疑,他說不定真有暴露狂,否則全身一絲不掛,怎還能這樣自在從容。
「水憐。」
「做、做什麼?」嚇人啊!突然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