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一味向金錢看齊?「等一下,哎呀……」
「你又在干什麼?」展傲受不了的抓起抱住他大腿喘氣的她。
「我還使不太上力。」全身仍有些虛軟,她小手緊圈著他的腰際,只差沒整個人貼著他。
他實在不知該氣還該罵,從沒見過這麼像豆腐做的人。「你剛才到底在等一下什麼?」他自動替她將話轉回原點,且怕她再跌倒,他只得暫時環住她。
辛夢雙記起要問的話。「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抬起頭看他,她這才發現他好高,她才到他的胸口而已。
「你還敢問?小小年紀不好好念書,跟人家流行什麼援助交際,而且還找老頭當對象,你該死的昏頭啦!」愈說他愈氣,不自覺的扣緊她縴腰。
一旦踏入不歸路,她以為她還能全身而退嗎?
辛夢雙呆愣好半晌,然後小臉迅速漲紅。「拜托!誰跟你說援助交際啊?我是在替我女乃女乃挑選另一半!」
這秘密她連敏芳都沒說,她原本打算等有好消息再說的。
「而且什麼叫小小年紀應該好好念書?我好幾年前就大學畢業了。」少看不起人了。
呆愣霎時換到展傲臉上,「說謊也要打草稿,你這小不點已經大學畢業?我還是下屆聯合國主席哩!」
孝不、點?!他竟然敢如此藐視她的身高?!「你以為高就啊?我不過是嬌小了點,誰說我是協…嗯……」一陣反胃淬然而上,她俯身吐了他一袖子酸水。
打開後院門,要喊外孫的俞松濤,正奇怪听到孫子的機車引擎聲好半天,卻不見他進門,便瞧見展傲眉頭緊得不能再緊,而身前趴了個很像無尾熊的小東西……
俞家客廳里,俞松濤好笑的看著各坐一方的兩個年輕人互不相讓的對望。在展傲回房換衣服時,他已經听辛夢雙說了事情的經過。
「喝完熱牛女乃,身體有沒有好一點?」他慈笑的問著她。
「她沒昏倒,表示她不中用的身體還有一點中用。」望著她已恢復紅潤的臉色,展傲出聲奚落。這世界上敢無禮又髒死人的吐在他身上,大概也只有她了。
「我好多了,這都是因為俞爺爺泡的牛女乃好喝,要是你泡的,喝了肯定讓人口吐白沫。」她不甘示弱的回嘴,這個人的嘴巴真的很壞,而且居然沒告訴她,他們之前待的就是他家後院。
「外公,您最好離她遠一點,免得等會兒她口吐白沫時,弄得您一身。」
「你別拐彎抹角的責怪我剛才吐在你身上哦!我是因為被你氣得五髒六腑都在翻攪,才會吐……嗯!俞爺爺,剛才那杯牛女乃是他泡的嗎?」她突然想到的問。
「沒錯。吐出來吧!」
「展傲。」俞松濤啼笑皆非的喊了聲。他都還沒想到要泡牛女乃讓小女孩暖暖胃時,這孩子已先泡好要他拿給她喝,現在卻又要人家吐還給他?
他不以為意的撇了下性感嘴唇。他什麼時候把她氣得五髒六腑都在翻攪了?微慍的黑眸直瞅向她,「說實話,你這小不點到底幾歲?」
聞言,辛夢雙不禁又覺得自己氣得要吐了,就連額際青筋都開始浮動。她一股腦地站起來,「我告訴你,別再說我小,我已經二十五歲了!」
「二十五歲!」這會連俞松濤都感到驚訝,實在看不出娃兒這年紀了。
「您看。」她翻出皮包里的證件給俞松濤過目,證明她所言不假。
不必外公出聲,光瞧他驚訝的表情,展傲就知道她沒謊報歲數,但這嬌小細致得恍如漫畫書里走出來的粉女敕佳人,橫看豎看,也不像只小他四歲。
「怎樣?信了沒?」她微昂下巴睇著他。
「勉強信了,二十五歲的小不點。」
厚!他真是太過分了。「是啦、是啦!只有你長得像大樹一樣,沒事長那麼高干嗎!俞爺爺,不好意思打擾了,我要回去了。」再待下去,她說不定會被這家伙氣死,于是她轉身走向門口。
展傲直覺得好氣又好笑。這小不點是氣昏頭了嗎?她長不高干他什麼事?
「別氣、別氣,俞爺爺請你吃焦糖布丁好嗎?」這女娃兒可愛得令人喜愛。
「外公。」展傲這下更覺哭笑不得了,外公竟然將她當小孩哄,他不信這個已經不悅的小女人,還會願意留下來吃甜點。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原本已舉步往門口走的她,竟回身抓住他外公。
「俞爺爺是說焦糖布丁嗎?我要吃。」
展傲即刻反對,「不行!」
「為什麼?」她鼓著腮幫子瞪他,要請她的人又不是他。
「冰箱里有兩盤,你也有一盤。」以為對焦糖布丁情有獨鐘的外孫不舍得別人瓜分他的甜點,俞松濤再補充。
「原來你是想留下來獨吞,小氣鬼。」她圓溜的水眸瞪他瞪得更用力了。
展傲直想拿鐵捶敲醒她,「你先前才喝熱牛女乃,現在還想吃冰布丁,你確定不久前才吐得一場糊涂的你不會不舒服?」
呃!辛夢雙愣了下,好像是不適宜這樣冷熱交替著吃。
「瞧我都忘了,不如你明天再來。」俞松濤溫和的笑說,心想還是外孫細心。
「好!那俞爺爺我們明天見。」
瞧那開心跟他外公道別的身影,展傲無法不傻眼。外公邀只見一次面的人明天上門吃布丁已經夠荒謬了,沒想到對方居然也笑得小嘴快裂開的說好?
這個小不點該不會……是個智力發展有問題的人吧?
第二章
經過一夜輾轉思考,展傲還是決定赴陳甜妹的約。
「阿婆。」瞧見她如同昨日一般坐在菜圃邊,他下車輕喊。
早見到他的陳甜妹,含笑走向他,「假日你也起得這麼早?」
「不早了,已經八點多了。」他扶她在田埂坐下。
「那麼你是來告訴我你考慮的結果嗎?」她開門見山的問。
展傲點頭,從懷中衣袋拿出兩張紙。「就照阿婆的意思,我暫時買下這塊地,這是兩百萬的支票還有同意書。」
「同意書?」
「嗯,對不起冒味的問,阿婆您識字嗎?」他問得委婉,見她不介意的微笑頷首後,他將紙張攤放至她腿上,再將支票遞給她,「雖然名義上我是買下這塊地,但實際上我只是幫您保管它,阿婆何時想要回這塊地,我都不會有意見的——如果我將地轉賣出去,則必須付您五十萬倍的賠償金。」
陳甜妹看著有他簽名蓋章的字據,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寫這份同意書?假使你想轉賣這塊地,不就得賠錢?」
他坦然一笑。「怎麼會賠錢?我只是幫阿婆保管這塊地,又沒打算轉賣它。」
「所以你立這份字據,其實是在安阿婆的心?」看盡世事的老眼仿佛看透這孩子剔透的心。
「阿婆跟這塊地一定有很深的感情。」沒正面回答,他望向綠意盎然的田園淡淡地說。
雖然他不曉得阿婆為何要將地托交給他這個陌生人,但隱約間,他可感覺出她的不得已,想來想去,他覺得立份同意書,也許能讓她放心。
陳甜妹心存感激,卻也感慨,一名與她萍水相逢的年輕人尚且明白她舍不得賣掉田地的心情,怎麼做了她幾十年的兒子,會直往利益當頭看,一再要她賣地?
「這支票還你。」她將手上的支票遞給他。
展傲驚的望著她,「阿婆的意思是?」
「支票我怕弄丟,阿婆再給你帳號,你直接將錢匯進去就行了,不過這件事要請你暫時保密,可以嗎?」
「沒問題。」收回支票,他拿筆在同意書背面一角寫下電話號碼,「阿婆隨時可以撥這支電話找我,土地過戶的事,我會請朋友處理,至于同意書,您可以寄放在銀行的保險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