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一臉肅穆,不敢稍有大意的盯視她。
「沒有啊,就是被踢中的額角用手壓會痛而已。」剛才在道場不是就跟他說過了?
「真的只是這樣?」伸手撩踫她瀏海下的泛腫處,他猶有不安。
她忍不住嘟嘴皺鼻,怎麼又問這句?「我沒事你好像很失望哦?」
「說什麼?我是擔心你!」食指不客氣的就壓向她的鼻尖。
楚漾心頭震顫的望進他深黑眸底的濃稠擔心,這個人……干麼對她這麼緊張,害她莫名的不好意思起來,連心都跳得亂七八糟。
她忸怩的扯扯衣擺,「我真的沒事。別以為我是被踢壞腦子才不進屋里休息,是我瞧見落櫻繽紛的景色,忍不住就想在櫻花樹下散步,沒怎樣啦。」
見他雙眉猶凝,她只得給他一個證明她沒什麼的甜笑,向他邀功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打贏了,你不覺得我很厲害,該給我點獎勵?」
奇異的,望著她的笑,他懸擺的心仿佛落地了些。
「獎勵?」他是好像該給。
「對呀,我……呃,你干麼?」做什麼一直將臉湊近她?
嘴角微揚的攬過她,他的唇隨即覆上她的。連給她驚愣的機會都沒有,他伸舌撬開她貝齒,滑入她口中。
她什麼都來不及反應,口里每一吋私密柔女敕,已教他溫柔又霸氣的嘗遍。
「你……」嬌喘加熱燙著臉,楚漾愣望著退開她些許的他,他竟然……
「是你自己要的獎勵。」壞笑著,他眷戀的又啄下她香甜無比的小嘴。
她窘然,終于記得推開他。「我才沒跟你要、要這種獎勵!」
語畢,她驚慌的四下張望,他又偷吻她,在這院子里,萬一……
「放心,大家都在屋里,護衛在另一院落巡視,沒人看見。只除了──」
她的心隨著他拉長的尾音一提,只見他修長食指朝她腳邊一比,「小白是唯一看見我‘送禮’的目擊證人。」
「哦!你又沒幫我?」她的矛頭立即轉向「袖手旁觀」見她被欺負的小白。
搖著尾巴,它低鳴得有些無辜。
「你的意思是這是他家庭院?你是狗狗耶!怎麼可以這麼膽小?」
荻野鷹昂不覺拉大唇線,會像上次那樣和小白計較沒阻止他吻她,她應該是沒事了。
「你學過‘冥想伏擊’?」瞧狗家伙一副委屈樣,他出聲救它一把。
「你知道?」太過驚訝,楚漾頓時將他亂「獎勵」的事拋到一旁。
「我也學過。」上前撿去她發上沾附的粉紅花瓣,他低道︰「視而不見,听聲辨位,完全憑感覺出擊,之前淺井奈想趁你不備一舉擊倒你時,你恍惚闔眼中所使的,正是冥想伏擊。所幸你功夫到家,否則倒下的會是你。」
還好,她總算化險為夷。
她靦?的點頭。「也不是功夫到家,只是情急之下突然想起爸曾教過的招式,就使了出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淺井奈那一踢,我……」
「你頭痛?可惡!罷剛問你你還淨說沒事?我馬上抱你去找小叔。」
「等一下,不是啦!」
他不理她抱著她就走,急得她小手輕拉他軟軟耳垂道︰「你再不停下听我說,我會像上回你咬我那樣咬你哦!」
荻野鷹昂驟地停下腳步,微皺眉心看她,「男人的耳朵你最好別咬,要不然後果你會承擔不起。」
「什麼承擔不起?你就可以亂咬人家的耳朵?」有點不平衡,她抗議的揉拉起他的耳垂,雙眼直視著它,大有咬他一口報仇的意味。
他暗抽口氣。她只是這樣不經心的挲踫他耳朵,他竟就感覺身體竄過一道屬于的戰栗?
「你最好別玩火。」在她耳畔嘎啞警告,他嚙咬住她滑潤耳珠,在她低叫的放開拉著他耳朵的手時,迅速將她抱坐上石馬,暗作深呼吸好平穩心神。
令他震驚的是,自己的定力之于她,竟如此容易的處在失控邊緣!
楚漾整張臉又紅了。什麼玩不玩火?她都還沒咬他,他就又咬得她心跳失速?這完全不符合公平原則不是嗎?
「你剛說被淺井奈一踢,然後呢?」平息體內的熾熱,他沒忘記追問令他掛心的事。
「我是說,不曉得是不是被淺井奈一踢,腦子再次受到刺激,我現在回想以前的事時,頭不會痛了。」不想突然又被他咬得耳熱心跳,她一骨碌的說。
「真的?你又想起什麼?」
「我之所以沒跟爸媽一樣去當警察,是因為一向清廉正直的爸竟然被同僚懷疑貪污,連他向來敬重的上司也起疑,這讓我對向往的警界起了寒心。真正的警局老鼠屎不抓,居然污襪像爸這樣盡職為民的警務人員,我無法釋懷。」
「那為何你不去當偵探,卻跑去開什麼幫人找小東西的溫馨小屋?」
她燦然一笑,「其實我那也算偵探啊,再說每樣小束西和它的主人想必都有著一定的感情與相當的回憶,能幫那些有需要的人尋回失物,他們開心,我也開心。」
「恐怕也只有狗鼻子特別靈的你會做這種工作。」他調侃,唇邊有笑。她的小腦袋果然在沒撞車前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她呵呵輕笑,「我那後來相偕離開警界的爸媽也這麼說。」
「所以你前世八成是一只狗。」他逗她。
她嬌瞪他,「你才是狗。」
他無所謂的聳肩,「當狗也沒什麼不好,對吧,小白?」
「汪汪。」很認同的叫聲。
「啊,對了,之前兩次扎針後只顧著想有關家人的事,還有把握時間練習功夫,我一直忘了想小白。它不是我的狗,好像是一位黑衣男子的。」
不太對。
小白若是黑衣男子的,怎會是和它毫無關系的楚漾大動惻隱之心,外加反射性的撲追撞上他車的它,而不是那名黑衣男子?
還沒厘清這事隱約中透含的古怪,荻野鷹昂倒是先教管家請到二樓和室里。
「我還以為你會讓管家說你沒空呢。」程月菊老眉彎挑的說。
「找我什麼事?」雙手插放長褲口袋,荻野鷹昂教人看不出情緒的站在門邊。
「楚漾那丫頭沒事吧?」
眉梢微動,他聲音依舊平板,「沒事。」
「怎麼,怕我這老太婆吃了你,連進來坐也不敢?」這小子!也不想想剛才可是她特意沒要人叫他到前廳,陪輸了比賽的淺井和近藤兩對父女應酬,他居然還站那麼遠要她扯著嗓門跟他說話?
這老太婆,愛說話激人的死性子就是不會改!若不是看她年紀大,沒什麼不敢的他才不想再讓她一次,陪她坐哩!
「有什麼事說吧,我很忙。」走到方桌前盤腿坐下,他淡漠的道。
「忙著去看楚漾?你不是說她沒事,急什麼?」
「你還敢說?為什麼答應她‘一對二’?倘若今天沒那麼幸運,她有個萬一怎麼辦?」想起在道場里幾次的千鈞一發,狄野鷹昂忍不住追起帳。
程月菊神情自若,「那丫頭說有什麼狀況,你會接住她。」
他一愕,記起比武前楚漾確實說過她要是突然昏厥,要他接抱住她。「該死!那小女人隨便說你就隨便信?要是發生意外時我沒接住她呢?」
「那丫頭說你一定會。」面對她同樣的質疑時,楚漾是這麼回答。「她說她相信你,所以也要我相信你。」
怔愣半下,他的眉頭愈靠愈攏。「等會兒非跟她算帳不可,沒事這麼相信我干麼?她不知道丁點閃失就有可能摔破她的腦袋?還有你啊,是怕她對荻野家有企圖,所以就不顧她的死活胡亂依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