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一緊,不用看就知道他肯定又皺起兩道好看的劍眉。不等他開口,于奷奷忙抬起頭道︰「我是說女的主管啦。真是的,你哪來那麼多氣?這麼大個人,脾氣這麼差……」
她的嬌嗔霍地中斷,雙唇被他溫熱的唇瓣密密封住,沒了所有聲音。
這個迷糊的小笨蛋!她曉不曉得他起落的情緒全是為了她?居然還嗔念他脾氣差?他非吻得讓她明白,他有多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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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于奷奷在洗澡,于妃妃躲在客廳角落講電話︰
「姊姊看來是沒什麼,不過未來姊夫沒送她上來,而且姊一回來就問有沒有她的電話,她會不會是在等那個伍振銓的電話啊?」
「的確有點可疑,你打過電話給你未來姊夫嗎?」電話里沉穩的男聲問道。
「沒有,萬一他氣還未消,我怕他會罵人。」她不是姊姊,恐怕擋不住未來姊夫的怒氣。
「說的也是,你未來姊夫凶起來可是不知道客氣的。既然這樣,為了保險起見,我看……我們進行‘Z計劃’吧。」
「Z計劃?」于妃妃一臉茫然外加滿頭霧水,電影里下都是A計劃B計劃,怎麼他們一下子就跳到Z?
「沒錯。二十分鐘後你到巷口來,我們再說。」
「Yes,Sir」
于妃妃眼楮發亮的結束通話,盡避仍然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這種像電影情節的發展,好像很好玩耶!
「你蹲在那里做什麼?」從浴室走進客廳,于奷奷就見妹妹傻笑的縮在牆角。
「講電話。」于妃妃晃晃話筒,裝作若無其事的將它放回去。
她紅唇微勾,「也只有你這丫頭講個電話會蹲著講。對了,你今天在公司沒給人添麻煩吧?」
慘了、慘了!姊姊沒喊未來姊夫的名字,而是用「人」稱他耶!他們兩個難不成正在冷戰?
「你不會真給人家添什麼大麻煩吧?」見她若有所思,于奷奷擔心的問。爾彥怎麼都沒提?
于妃妃急忙搖頭,「沒有啦,我很認真的在工作,未來……項大哥說我做得很好。」
她終于稍微放下心,「記得,你是去打工的,就算你認識你的老板,也得照規矩來,多做事少說話,知道嗎?」
「知道。」雖然點頭,她心里叫慘的聲音卻一刻也沒停過。
從「人」、「人家」,到「你的老板」,還是沒听姊姊喊半聲未來姊夫的名字,看來什麼都不說的姊姊,和未來姊夫鬧得很嚴重哪!
「姊姊……」她能問嗎?
「嗯?」這丫頭什麼時候說起話來也會吞吞吐吐?
「我……是要叫你趕快把頭發吹乾,雖然天氣熱,但是頭發濕濕的對頭皮不太好。」怎麼辦?她說不出重點。
「長大嘍,會照顧姊姊了。」于奷奷欣慰的拍拍她的臉。
「那當然。」將她推入房里,于妃妃只能在心里祈禱,希望那個神秘的「Z計劃」真派得上用場才好。
※※※
夜深人靜的十一點,于奷奷站在項爾彥住處的門口前,望著手上的宵夜和鑰匙,腦里冒出好幾個疑問泡泡。
她很少吃宵夜的,可妃妃卻問也沒問的就跑去買,而且還買了爾彥的份,然後塞給她一串鑰匙,在她都還沒問她鑰匙怎麼來的時候,就被她催著出門,還特地交代她不用按門鈴,直接開門送宵夜去才有誠意。
有人是如此直闖著送宵夜表達誠意的嗎?
啞然失笑之余,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妹妹催眠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于妃妃此時正在家里來回踱步,抓破頭也想不出那個什麼──「買宵夜催你姊姊上你未來姊夫那兒就對了」的Z計劃,究竟是在計劃什麼?
于奷奷正想著還是按門鈴比較妥當的同時,舉起的手指忽又放下。
如果爾彥已經就寢,那門鈴聲豈不是會吵醒他?
遲疑片刻,她選擇用鑰匙開門,這樣倘若項爾彥已經入睡,也不會打擾到他。
輕輕關上門,她走進只點著盞昏黃小壁燈的廳里,將宵夜擱在桌上,才緩聲定向走廊那頭。不知道爾彥……
「大膽竊賊,竟敢闖進我家!」
「哎唷!」
「奷奷?!」
一陣紛亂,項爾彥將走道上的電燈打開,驚愕的看著撫肩蹲在地上的人兒。
「老天,怎麼會是你?!」
他從書房出來,敏銳的听見有人開門,立即警覺的隱入走廊轉角,準備擒拿大膽到敢闖入他屋里想行竊的歹徒,听見輕悄的腳步聲走近,他雙手一拐一箝的制住來者,豈知發出低呼聲的竟是奷奷?
「本來就是我。」于奷奷冤喊著,仍挲撫著右肩膀。她只是想看他睡著沒,哪里知道會被當成小偷?!
「哪里撞疼了?」無暇詢問她怎進得來,項爾彥急忙扶起蹙眉忍痛的她。
「剛剛手被你反折住,好痛。」
「我看看。」他急拉過她右手臂仔細檢查,不忘問道︰「左手呢?沒傷到還未痊愈的手指吧?」
「沒有,可是你折得人家手好痛,早知道就不幫你送宵夜了。」
「好,不送、不送,以後我送宵夜給你就是。」現在她說什麼都對。將她扶坐上沙發,他幫她輕輕按摩疼痛處,「要不要看醫生?」
她搖頭,「應該休息會兒就沒事。」
「我會一點推拿,先幫你揉揉,等會兒如果還是會痛,要照實說。」
「嗯。」感受著他輕柔手勁在她肩上按摩揉動的同時,她還是在心底提點自己,下回千萬別送宵夜……呃,是千萬別自個兒開他屋門進來。
※※※
護送手臂已無痛意,但他其實想整夜摟在懷里的心上人回去後,返回住處,項爾彥及時接起響翻天的電話。
「不好意思,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慈婉的聲音微帶歉意的由話筒里傳來。
「沒有,我還沒睡,這麼晚媽有事?」他輕松的坐入沙發。
「睡不著,想找還不給項家討房媳婦的兒子聊聊天。」
項爾彥好笑的斜撇唇角,「媽又想對我疲勞轟炸?」
梁郁君輕啐了聲,「你就是這樣,老是只顧著發展事業,感情的事理也不理,上回安排你去相親,你也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敷衍態度,就不知道你是怎麼對于家千金的,要不怎麼才見一次面,人家會跟她父母說你們個性不合,不會有什麼發展?」
前些日子要不是老伴勸她孩子的事由他去,她早就打電話好好數落兒子了。
于家兩老雖謙說是自己女兒心性還不定,大概還不想談戀愛,可依她看,八成是老一臉酷樣的爾彥沒給人家好臉色看。
項爾彥听得濃眉暗挑。個性不合?原來奷奷是這麼跟她父母說的。
「我們當初的確很不合。」那個讓他火冒好幾丈的小女人呵!
「那你這回就給媽合一點,今天媽在街上遇見一位朋友,她有個女兒……」
「媽,您又來了,您到底要我交幾個女朋友?」項爾彥不敢恭維的打斷母親擺明又要他相親的企圖。
「幾個?連半個女朋友都不交的人,還好意思這麼說?」氣只氣她人遠在韓國,要不她還真想扭兒子一把。
「誰跟您說沒有,不但有,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個。」誰都比不上!
梁郁君訝然驚住。兒子的語氣肯定得很,還連「最重要」都出籠了?
「哪家的小姐?」她凝神的豎起耳朵。
「于家千金。」
于家?她差點因吃驚弄落話筒。「你們……不是不會有什麼發展?」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奷奷當初不想和他有發展,現在可由不得她。
「兒子啊,你的意思是說你和于小姐有發展,而且發展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