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現在她到底該怎麼辦?
邊唉嘆著,她看也沒看手機的來電顯示,隨手便從桌上抓過鈴聲清響的它。
「喂——」
「我想見你。」好熟耳磁性的聲音。
她心口猛烈跳撞,「你……」
「我現在就要見你。你再不來開門,我就按門鈴。」
按門鈴?她整個人驚得跳下床鋪,「你現在在我家門外?」
「對!我要按門鈴了!」他只想快點見到她!
「別、別按,會吵醒我爸媽的,你等一下——」
幣斷電話,她匆匆加件外套便往大廳跑去。大半夜的,他怎麼會來宜蘭?
門開的剎那,她心跳節拍抑不住的怦亂起來,這挺拔俊逸的身影不正是她想了整夜的人?
瞥見她靈秀的麗影,望進她如星明眸,顧靖齊躁亂煩悶一整晚的心情瞬間平緩不少。
「為什麼要見你得跑這麼遠?」話聲未落,他伸臂一拉,將她摟入懷中。
他不知道自己駕車一路奔馳多久,只知道一路上只有想著她,他一顆心才能不那麼焚凝、不那麼氣亂。
「你……靖齊,你是不是怎麼了?」盡避被他摟得很突然,心頭小鹿也亂撞個不停,不過她就是感覺他有點異樣,像有很沉重的心事似的。
「我想殺人。」他將她抱得更緊,將臉埋在她頸問。那些糾結在他腦里的可限影子,他真的好想一個個的刺殺撕毀掉!
汪心薇直教他喑的回答震駭住。他說他想——殺人?!
才將顧靖齊帶進臥房,汪心薇疑問的話都還沒出口,他溫溫涼涼的雙唇已猝然欺上她的。
沒時間反應,沒機會逃退,他溫熱蠻橫的靈舌便撩吻得她渾身虛軟,只能緊倚著他……
「我帶你到房里,不是……要讓你吻的。」等他好不容易退開她,她直在他唇下喘息嬌嗔。原是不想擾醒她爸媽才帶他回房,豈知會教他吻得暈頭轉向。
「我就是想吻。」狂霸的話語一出,他又膩上她甜女敕的朱唇,吮上她醉人的丁香,將她小嘴里美好的滋味再次恣意的溜嘗個夠。
毫無道理,但她就是能平緩他的心情,不論是她的人、她的吻。
只不過,不是很有經驗的汪心薇被他吻得幾乎站不住腳,他只得「口下留情」,將她抱坐上床沿,讓她靠著他喘氣。
「你還是沒進步,一吻你你就腿軟。」他的語氣里有他沒發覺的愛寵。
她被說得連耳根都紅透,抬起臉又羞又惱的道︰「老是莫名其妙就吻人家還敢說!你倒是回答我,為什麼突然跑來?又為什麼說你想殺人?」
彼靖齊沉默了下來。他是想吐露壓埋在心底那段不為人知的心事,好讓心清空讓心解月兌,只是一時卻難以啟口。
「算了,」汪心薇陡地站離他,唇邊隱含一抹苦澀,「你可以走了。」
他一愕,「你趕我走?」
她神情黯淡,「要不我能怎樣?你三更半夜突然跑來,有心事也不說,這會兒我都問了,你還是不說,你是不是又要像前幾次一樣嫌我多管閑事?如果你心里是這樣想,就不要來找我!我討厭那種想幫你卻老是被推拒的感覺,不知道自己在你心底究竟算什麼?一個你隨便就可以吻的隨便女人嗎?我不是呀!」
她愈說愈激動,忍不住踢向身旁的椅腳。
「為什麼生氣?」他平靜的問,心底深處有輕泛的漣漪。
她豁出去了!「因為我發現自己該死的喜歡上你了!所以要是你這個討厭女人的人對我沒半點意思,請你馬上離……開……」
她的尾音飄落他的胸問。她教他拉回了他懷中。
「你這是什麼意思?」對她有「半點」意思嗎?
「你也會說『該死的』?」他輕勾唇角,看來她被他傳染了。
「是啊,跟你學的!你該死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不放開她,她只能仰著小臉氣問他。他是抱著她好玩的嗎?
「一個被自己未婚妻背叛的人,該死嗎?」他終於月兌口說出自己的心事,這才發現,其實也沒那麼難開口。
「你——」她教他突地道出的話惹來錯愕,一時卻不知該如何發問?
他像是自言自語的又道︰「白天你在天橋上遇見的曾晏菁,就是差點成為我妻子的人。」
她迅速記起那張嬌艷臉龐,但,她什麼也沒問,等著他自己接口。
他沉吟片刻。「談了兩年感情,她也點頭嫁給我,一切很自然的發展,直到有一天,我興匆匆趕到我們的新房,想查看還需要準備什麼,哪里料想得到,進門所見的,是那樣教人瀕臨崩潰的畫面……」
他臉現陰郁,將她攬得更緊,她不得不小聲的問︰「發生什麼事?」
他凝鎖她清澄柔眸,靜化他心里的憤恨,連他自己都意外的平和說道︰「她正在床上跟另一個男人親熱。」
天啊!汪心薇震懾得連呼吸都屏住,他的未婚妻在他面前跟別的男人……
「這就是——你們解除婚約的原因?」她問,心里有點疼。
他點頭。
「也是——你討厭女人的原因?」她再問,眼里淚液浮泛。
他再點頭,只見她眼淚像珍珠般滾落下來。
「該哭的應該是我吧?」為她拭淚,他很訝異憶及不堪過往時總要如火般折騰他的痛苦氣焰,頭一回不起火苗。是因為他終於說出口,不需再獨自承受著嗎?
汪心薇忍不住偎入他懷里,抱緊他。乍見自己未婚妻背叛的那幕,他的心是怎樣被殘酷的撕裂踐踏著?一定很疼很疼吧?
「為什麼?」替他難過,她卻只問得出這句。
「因為那個叫吳軒的男人出手大方,名車、鑽戒、新衣……隨她開口。」
※※※
「就這樣?」她愕然。
「听說那個姓吳的家財萬貫,光是這點,就足夠攏絡女人心,又何況他是個會玩樂的情場斑手,曾晏菁對他心動是理所當然。」曾晏菁當年是這麼跟他說的。
她不以為然,「家財萬貫也是他祖上積來,又不是他賺得的,有什麼好神氣?再說會玩樂的情場斑手華而不實,就像那個跟我爸媽亂嚼舌根的蕭惟凡一樣,有什麼好心動?」
「如果再有個有數百億身價繼承權的有錢人出現,你會為了抓住他而自動上他的床陪他嗎?」知道她不是這種人,他還是禁不住試探的問。
「扯什麼?你把我當誰?賣身求榮的女人?那我何必等下一個有錢人,現在直接去陪蕭惟凡,敲他一大筆不就好?」說到最後,她連腮幫子都鼓起來,難不成他心底也把她歸類成那種見錢眼開的女人?
「別氣,我只是問問。」他輕拍她的臉,沒隱瞞的說︰「事實上我來這里之前,紀佑琳就全身赤果的待在我住處房里,想引誘我和她上床。」
紀佑琳全身赤果……汪心薇震驚得瞠目結舌,「她……你……」
「我沒踫她,把她轟出去了,你可別亂想。」
「不是,是……為什麼?怎麼會?」「引誘」兩字太令她震撼,她問得語無倫次。
他明白的道︰「嚴格說起來,我姊夫執掌的公司、我爸在美國的公司、顧家別墅,還有顧家財產,我都是父親在美國已定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抓住我,嫁給我,就等於擁有數下盡的財富,這就是華孟麗和紀佑琳想打我主意的原因。」
沖擊汪心薇的,是另一串的迷惑怔愣。公司?別墅?財產?全都是富有的代名詞。她說不出話,小手卻反射性的模向他右後腦……
他淺笑的拉住她小手,「我沒撞壞腦子,我們顧家絕對算得上富有行列。」
「不對,若是這樣,你未……你前未婚妻怎會和吳軒兜在一起?」這回她很快的提出疑問,問題的癥結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