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是。」葉飛霜負氣答道。
「可是我沒見你對哪個男人這樣過,你不是常說,男人就像別人的小孩,可愛時就抱一抱,大哭時就丟掉,尿了你一身就狠揍他幾下就好?」無視葉飛霜難看的臉色,葉更艷又說。
葉更嫻點頭附和姐姐的話,眼楮眨巴眨巴的望著她。
「我哪有報復?是他自己笨,愛待在那里等的,干我什麼事?」葉飛霜對她的問題很惱火。
「是你要我問他可不可以等你的……」又一記凌厲的白眼射過來,葉更嫻的聲音倏地縮起。
「飛霜,那人到底是誰?跟我說嘛!」葉更艷撒起嬌來,拿下葉飛霜手里被她冷落已久的格斗漫畫。
「我說過了,他誰都不是!」葉飛霜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再次後悔兩年前堅持要跟這兩個表姐妹讀同所高中,她們兩個雖然好使喚,但也很纏人,尤其是最不會看她臉色的更艷!
「既然誰都不是,你干嘛還要更嫻去騙他?」她直指她話里的漏洞。
「我高興,不行嗎?你不也做過這種事?我只不過從你的馴男一百招里隨便挑招最小兒科的出來用罷了。」葉飛霜反擊回去,要比伶牙利齒,在葉氏一族里她也算是翹楚了。
「這下被我套出來了吧!還說誰也不是,誰也不是你會這麼用心機去整他?想騙誰?」葉更艷得意的。
「你少激我,我說他誰都不是就誰都不是,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這四個字,誰、都、不、是!」
「那……我去跟他聊聊也沒關系?」
「我綁著你嗎?想去就去呀!」
葉飛霜一說完,葉更艷就迫不及待的穿上雪白的羊毛外套跑了出去。
「幫我叫一分烏梅冰!」葉飛霜抄起一旁的格斗漫畫。
葉更嫻打了個寒顫。
「飛霜,很冷耶,吃冰不好啦。」
「我很熱!」葉飛霜氣呼呼的對她大叫。她的火氣大到快把自己燒死了!
葉更嫻只好去幫她買,等到她用袖子端了一碗銼冰回到座位上,剛興沖沖的奔出去的葉更艷同時垂頭喪氣的推門而入。
「怎麼那麼快?」葉更嫻問姐姐。
「沒看到人,不知什麼時候就走掉了。」她索然無趣的回答。
拿著湯匙攪拌銼冰的葉飛霜,耳朵豎的直直的。
葉更嫻睜大眼楮,顧慮的瞧了葉飛霜一眼。從沒听說誰敢在沒得到飛霜的允許前,就膽敢擅自離開的。
「你見過他,他長的怎麼樣?帥嗎?」葉更艷的語氣里有股掩不住的興奮。
葉飛霜嗤了一聲。只愛帥哥的葉更艷怕要大失所望了。
她認為徐海納一點也不帥,但葉更嫻可不那麼想,她一個勁兒的點頭。
「很帥!輪廓很深,身體很壯,但不肥喔,身材很好的那種壯,很高,大概有一八五到一九0,剛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跟飛霜很配。」她老實的說。飛霜現在有一七二,在同儕之間算鶴立雞群了。
葉飛霜假裝沒听到,徑自吃她的烏梅冰降火氣。
葉更艷瞄了她一眼。
「什麼配不配?沒听她說那帥哥誰也不是嗎?對了,他叫什麼名字?」她圓圓的杏眼發亮著。
「叫徐海納。」葉更嫻答道。「可是你知道也沒用,他應該不會再來了。」
她覺得那人很老實,很正派,沒什麼脾氣的樣子,是個好男人,這樣的男人來追求愛玩任性又不愛守規矩,男人緣奇佳的飛霜,有些不可思議。
「徐海納……這個名字好象在哪里听過。」她偏著頭思索著。
難不成那小子還是個名人?葉飛霜皺起眉頭。
「我想到了!」葉更艷興奮的叫了一聲。「前陣子我們班有個女生跑去補習班學英文,一直說她的導師是個又帥又酷的大學生,名字好象就叫做徐海納!」她搖搖葉飛霜的手臂。「欸,他是不是大學生呀?如果是的話,那肯定就是他了!」
「應該不是,他塊頭那麼大,皮膚那麼黑,又長的那麼成熟,眼角皺紋都出來了,應該快三十了吧,怎麼還會是大學生?」葉飛霜轉向葉更嫻。「你見過他,覺得他像個大學生嗎?」
葉更嫻覺得有種被人拿刀抵住腰部的恐怖感。
「是……不像,他看起來是不太像大學生。」迫于無奈,她只好這麼回答,口不對心總比得罪飛霜好。
「是嗎?」葉更艷嘆口長長的氣,似乎沒懷疑。「那就沒辦法了。」
葉飛霜放下湯匙站起身來,拿過背包,走了幾步後又折了回來,干淨漂亮的臉蛋上有種拋出一切的豁達。
「葉更艷,我老實告訴你好了,就算他誰都不是,也還是我葉飛霜的,就算我不要了,我也不會允許別的女生動他。你知道我的脾氣,要是你敢動他,就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撂完狠話,她扭頭就走,留下兩姐妹面面相覷。
「她從沒這樣跟我們說過話耶。」葉更嫻心驚膽顫的。
「這表示她跟那個徐海納還沒完,以後還是有機會見到他。」葉更艷的眼楮又重新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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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葉飛霜的大小姐脾氣有了初步的認識,第二天,徐海納衡量好了時間,準時出門接人。
反手關上補習班大門,拉上夾克拉煉邊轉身,兩名五官深邃的意大利人已經等在門外。
看見他們,徐海納冷硬的臉龐上閃過一絲訝異後,隨即恢復冷靜,轉身沉默的邁開腳步。
「海納少爺,請留步。」留著粗長鬢角,酷似影星安東尼奧班德拉斯的班,橫出一只手擋住他。
徐海納的一雙濃眉朝眉心聚攏。「我還有事,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後再說。」他繞過他們。
班與阿麥緊緊跟在他身旁。
「海納少爺──」
「這里不是意大利,你們也不是在組織里,叫我海納。」他的語氣里沒有命令。
離開意大利四年,他還是輕易被他們找到,看來他的行蹤一直都被掌控監視著,而班與阿麥是他在意大利與父親生活時,與他一同上中文課的朋友。
班與阿麥又互視一眼。
「海納,你父親──安東尼先生打算投資一家預定在台灣設立的外商銀行,他希望你能辭掉補習班的工作,他已經在銀行里內定一個職位給你了。」班說明來意之一。
「不需要,我很滿意現在的工作,代我謝謝他。」徐海納說。
「你不要嘔氣了!」阿麥沉不住氣了,攤開雙手在他面前揮舞著。「你可是教父的大兒子,西西里島最古老,最有權勢與威望一族的教父的兒子呀!就算想買下整個台灣也沒人敢吭一聲的教父之子,居然落魄的窩在那個小補習班里教書?你真是太丟教父的臉了!」
阿麥的性子強烈度與他的魁梧成正比,徐海納已經夠高大,但阿麥硬是比他大了一號。
「阿麥!」班瞪著他,要他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我說錯了嗎?」他罵了一連串義語髒話。
徐海納嘆口氣,停下腳步。
「阿麥,就算清算了我父親名下的資產,也買不了台灣的。」他斯文的潑熄他的氣焰。「不管你們覺得現在的我是落魄還是丟臉,我都無所謂,跟待在教父的身邊比起來,這樣的日子還是比較適合我。班,告訴他,他還能想到我,我心懷感激,但還是請他像過去幾年一樣,讓我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別來打擾,這樣我會更加感激。」拍拍班與阿麥的肩膀後,他邁步向前。
兩人又不死心的追上。
「可是我們已經買下了一棟豪宅,還把你的外公外婆從鄉下接上來了。」阿麥在他耳邊急急的大吼大叫,深怕他听不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