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霜不屑的嘖了一聲。
「拜托!這種三流愛情電影里的惡心對白,他也寫得出來?太好笑了吧?這個楊天樂真是——」一轉頭,她就被淚流滿面的何遇雪給嚇到。「你干麼?不會真的被這些三流台詞給感動了吧?」真丟臉!這個笨女人居然是她的助理兼保鑣?!
「我——」何遇雪才要解釋,門鈴又響起了,她連忙擦掉眼淚去開門。
又是一束九百九十九朵的紅玫瑰花要送給她,內容一模一樣的卡片,送花人還是楊天樂,她再一次感動得淚流滿面。
當收到第三束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後,整個客廳已經沒有兩人立足之地了。
「原來他跟喻培菁之間真的沒什麼……原來他真的愛我……」望著鋪滿玫瑰花海的客廳,何遇雪早就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其實她早有感覺了,生病好了後她再回去跟他時,警察並沒有來找她談話,他也沒再罵過她,還在他的辦公室里放了張桌椅給她用,吃飯時總不忘她的那一份,還在楊家整理了間客房給她住,不同于以往的對她呵護備至,甚至連刺傷他的事都絕口不提了……他果真是愛上她了!現在這些玫瑰花不就是證明嗎?
何遇雪又嚎啕大哭了起來,半是感動半是後悔,感動于保守遲頓的楊天樂竟然想得到送這麼多花給她,後悔自己竟然任由嫉妒作祟,沖動的離開他,結果心情更差,簡直就像活在地獄里般。
她怎會那麼傻,都可以花了十年的時間找他,再花點時間讓他愛上她會死嗎?
不行!她抹去眼淚。她得去找他,跟他說其實她也很愛他!
「喂,你去哪里呀?」葉飛霜對著突然往門口奔去的她大叫。
何遇雪沒空理她,猛地拉開門,一古腦兒的撞進一副寬厚的胸膛里。
兩手空空的楊天樂才要手按門鈴,想不到手還沒按到,何遇雪就自投羅網的撲了出來,他連忙穩住腳步抱住她。
楊天樂拉開她,這才發現她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怎麼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呆楞的臉。「是不是被葉飛霜欺負了?唉!我看你還是跟我回去吧,要是你覺得我對待你不夠好,我會再努力改進的,好不好?還有,我跟培菁真的沒什麼,根本就沒什麼好吃醋的,有問題你應該來問我呀,怎麼可以突然離——」她突然撞進他懷里,將他抱個滿懷,他肺里的空氣被擠出了些許,話也說不出來了。
「對不起……」她大聲道歉。「我不應該吃醋,以後喻培菁要是再找你的話,我絕對不會再在背後罵她狐狸精,說她第三者跟假清純了……」她仰著頭崇拜的看他,破涕為笑。「不過,你送的花已經把徐海納的客廳都給塞滿了,我們怎麼拿回去?」她不好意思的讓開身,讓他看看室內那一片花海。
楊天樂的視線跳過冷哼一聲後走開的葉飛霜,吃驚的望著那些紅色玫瑰花叢。
難怪他找遍了花店就是買不到紅色玫瑰花,原來是被搜刮到這里來了。這些全都是送遇雪的?他警戒了起來。莫非在暗處還有個不知名的追求者在跟他兢爭?而且對方的來頭肯定不小,不但掌握了她的行蹤,還大手筆的買了這麼多玫瑰花。
鱉異的是,寫什麼遇雪會說這些花是他送的?
他正要跟她問清楚,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歐陽皇陛!
「未來女婿,我跟你說,我已經以你的名義送了三束九百九十九朵的紅玫瑰到徐家給遇雪了,你現在過去找她,她一定會感動得跟你回去。如果她還是不肯回去的話,巴掌二軍的林師父會叫夏嬉春、嚴賞秋跟柳玩冬他們去勸她,他們是遇雪的師兄姊,她總會給他們面子的。再不然,我就叫黃依他們去,那丫頭太不像話,絕不能寵的——」
「啪」一聲,楊天樂掛掉電話。難怪四處買不到紅玫瑰,他早該知道是歐陽老頭在搞鬼,他可是還沒原諒他對他做的事,再說,最寵遇雪的不就是他嗎?
「誰打的?」何遇雪邊擦眼淚邊問。
「打錯的。」楊天樂才剛說完,電話鈐聲又響了起來,他不耐煩的接起。
還是歐陽皇陛。
「剛才可能是雜訊干擾斷了線,沒關系。未來女婿,除了遇雪的事外,我還有事想跟你商量,日本的藝術達人節目要策劃一個橘鶴舞特集,想出機到台灣來專程采訪你,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撥出些時間——」
楊天樂這次索性關了機,只有這樣他才能好好處理他的事。
「怎麼了?」何遇雪覺得他有些古怪。
楊天樂抓抓頭發。
「既然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想有些事還是應該讓你知道。」他從口袋里拿出銀蛋超人。
「阿樂!」何遇雪驚喜的將它接過來捧在手心里。
「主人!」阿樂的眼楮水汪汪的,正在為兩人的久別重逢感動不已。
「阿樂會告訴你兩件事,」楊天樂握住她肩膀,認真而嚴肅的說︰「听完後,你一定要好好考慮是否能毫不介意的跟我在一起,我在外面等你半小時,半小時後你沒出現的話,我就知道了。」他咬咬牙,轉身要走。
何遇雪拉住他的手,溫柔無比的望著他。
「如果其中一件事是你背上的刺青,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不介意。」
楊天樂一臉錯愕。「你……你怎麼會知道……」
她雙頰一片緋紅。「跟你發生關系那天,我就看過了,我覺得那很漂亮,一點也不可怕呀!另一件事是什麼?」
還沒從剛才的驚訝中恢復過來,楊天樂的耳根子又熱了起來。
「是什麼呀?」她不解的追問。
回答她的是阿樂。
「總經理說他是處男,上次是他的第一次,可是他實在記不得了,所以以後可能必須要常常練習才行——」還沒說完,阿樂就被尷尬不已的楊天樂給搶過,拋進玫瑰花堆里。
「啊!」何遇雪叫了一聲,一臉委屈。「我知道沒讓你體會到快感是我不好,但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呀!如果你因為這樣就想去找別的女人,那我豈不是太冤枉了嗎?」她嚷嚷著。
要不是過去十年里她的心里只有他一個;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有很多經驗了,不會被他嫌,也有經驗可以教他了,真是失策!
「等等,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去找別的女人?」楊天樂問。有時候她的思考模式實在令人啼笑皆非,抓都抓不著。
「你剛剛明明——」
「就算我要找人練習,也只會找你,你以為我特地來找你是為什麼?」天呀,跟她溝通簡直比要他十天內設計個高級程序還要難。
何遇雪睜大眼楮,四下望了望後,又顧忌的瞥了坐在沙發里偷听他們說話的葉飛霜一眼。
然後,她壓低聲音對他說︰「我知道你很想,可是……還是回你家後再說吧,我對這里不熟,不知道哪里可以讓我們練習呀。」這里到底不是他家,她會放不開的。
天呀!楊天樂真想大聲喊冤。她居然以為他特地來找她是為了做那件事?
呃,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啦……
他腦筋一轉。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吧,你不在的時候,我把你房間的單人床換成了雙人床,離不滿意包退的日子只剩兩天了。」他緊張的推推眼鏡。唉,早知道有這麼一天,應該跟前公子石為徑多討教討教幾招的。
「只剩兩天?!」何遇雪一陣驚呼。「那我們還等什麼?快走快走!」
葉飛霜從沙發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