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是個隨便的女人,早在第一次約他去溫泉旅館當晚就邀他到她房間了。
潘凱婷混亂的捂住臉啜泣,他將她抱進懷里安慰著,心中有些感慨。他們一起兜了一個大圈,沒想到還是回到了原點。
愛情這兩個字不簡單,害人不淺。
已經能夠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她輕輕推開他,抬起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
她吸吸鼻子問︰「是上次那個帶貓的女孩?」那女孩好像叫步小薇。
想起她,齊季川嘴邊浮起一抹深情的微笑。「她不及格的地方很多,所以我沒辦放開她,況且她又不懂得放棄,所以我只好放棄了。」要是讓那妮子知道他對她的評語,肯定又要抗議的抿起嘴巴了。
潘凱婷噗哧一聲,破涕為笑。「听起來跟亞臣似乎是同一種個性。」她不好意思的說著,眉間仍泛著淡淡哀愁。
他站起身後,伸手將她扶起。「看來以後我們有得忙了。」他表現出難得的幽默。
「說不定以後你會後悔甩了我。」雖然明白分開對彼此都好,但她還是覺得不甘心。
正要開門的齊季川听了她的話,半回過身。「不,今天是妳甩了我,原因則是我移情別戀了,記得。」
他們兩人交往的事在醫院里是公開的秘密,他將一切攬到自己身上,避免讓她受到困擾。
潘凱婷咬著下唇,不禁羨慕起能夠得到他全心的愛的步小薇。
他回頭打開大門的鎖拉開門,門一開,坐在門邊早已換好衣褲的陸亞臣立刻起身擋在他身前。
他騰騰的虎目在看見紅腫著眼、明顯哭過的潘凱婷,冒出了熾盛的殺氣,他低吼一聲後,不由分說的便朝齊季川揮去一拳。
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發狂的齊季川被這結結實實的一拳給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幸好他的反應很快,在對方欺上來要揮出第二拳時一手格開,另一手緊握成拳朝他的下巴用力揮去。
陸亞臣退了幾步後跌坐在地,表情錯愕不已,沒料到他仍有余力還手。
不過齊季川的這一拳讓他完全紅了眼,失去控制的他長吼一聲,站起身後夾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朝他撲去。
他的身形本來就極為高大魁梧,加上他沖過來的沖勢,齊季川毫無招架之力的被撞倒在地,後腦重重的撞擊到堅硬的地板,整個人瞬時暈了過去。
打紅了眼的陸亞臣抓住他的襯衫,一拳一拳毫不留情的朝早已暈死過去的齊季川身上猛揮,直到一只空酒瓶襲上他的腦袋。
他茫然的撫著頭頂,回身瞪著緊抓著碎裂酒瓶、滿臉驚嚇的潘凱婷。
「凱……」喊出一個字後,他便兩眼一翻倒地不起。
潘凱婷嚇得丟下酒瓶,看著平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良久後才回過神來,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將他們送進醫院……
停妥車子,先下車再提貓箱下來,然後關上車門,步宇鴻每一個動作都做得非常緩慢且仔細,為的是盡量拖延步入動物醫院的時間。
有了上次不愉快的經驗,他是極度不願再到這個地方來見阮新生那張尖酸刻薄的嘴臉。
做了個深呼吸,他推開玻璃門,正在整理動物食品的阮新生一見是他,馬上站起身來雙手抱胸。
「果真是紈桍子弟,都已經快中午了還有時間到我這里來閑晃。」她邊調侃邊走入診療桌後。
雖然早已下了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再與她一般見識的決定,但一听到她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步宇鴻還是氣得忍不住反駁。
「我可是特地向公司請假一小時帶貓來看病,妳以為我愛來呀?」他重重的將貓箱放到診療桌上。
貓箱里的卡布奇諾喵了一聲,抗議他粗魯的對待。
「請假?」她打開貓箱,抱出卡布奇諾。「混蛋的妹妹呢?」她故意自言自語的問。
「妳說誰混蛋呀?」他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呀。」她倒也沒跟他客氣。
忍耐、忍耐。步宇鴻,你一定要忍耐,不值得為這種女人賠上自己錦繡的前程,殺人是會被抓去關的。
「她去哪里了?」阮新生不耐的又問了遍。
他深深吸進一口氣才回答,「齊季川進了醫院,她這幾天一直在醫院里陪他。」
「齊季川進了醫院?!是進醫院上班?」
「是被打得腦震蕩送進醫院。」他一副跟個笨蛋解釋還真累人的表情。
她嚇了一跳,抬起頭來,但已經錯過他的表情。
「腦震蕩!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他冷瞟她一眼。「瞧妳這麼緊張,該不會也暗戀上他了吧!這可不行喔,妳已經嫁作人婦了,雖然對妳來說難了些,不過謹守婦道還是必須的。」說完他笑了起來,頗有扳回一城之感。
「嫁作人婦?」她重復一次,才想起上次騙他說自己即將結婚的事,照時間推算起來,現在她的確應該已經結婚了。
察覺出她神色有異,步宇鴻的視線移到她的手上,發現空無一物。
「戒指呢?」上次不是還很得意的向他炫耀,莫非被休了?雖然不訝異會有這種結局,但未免也太快了一點。
阮新生的眼珠子轉了轉,有些心虛的說︰「戴著戒指工作不方便,我把它收起來放在家里了。」然後趕緊轉移話題。「卡布奇諾怎麼了?」
步宇鴻沒多加懷疑她的話,將母親跟他說的癥狀一一說。「沒什麼食欲,成天懶洋洋的,跟平常的活潑比起來差很多,這情況已經有兩天了。」
她听听小貓的心肺、模模牠的肚子,再看看牠的眼楮和嘴巴,最後放下听診器做出結論。「牠很正常。」
他皺起眉頭,「怎麼可能?那牠為什麼不吃東西還不愛動?」她該不會只是個想開家動物醫院來過干癮的蒙古大夫吧!
「那是因為牠犯了相思病。」
「呀!」他怪叫一聲。「妳是說牠愛上母貓了?」真看不出來貓還那麼小就倉發情。
她翻了個白眼,一副跟個笨蛋解釋實在令人很無奈的表情。「牠是見不到小薇才會這樣的,如果我沒猜錯,牠應該有好幾天沒見到主人了吧!有些貓咪的依賴威可是非常重的。」
「就這樣?」步宇鴻還是不太能接受是如此簡單的原因。
「就這樣。」阮新生將椅子滑向與診療桌緊鄰的辦公桌,提筆寫字。「我開一些營養劑給你,牠吃不下東西的時候你再硬塞到牠嘴里。」接著她起身拿藥,包盤好後交給他。
岸了錢後,他提起貓箱便要走。
「等一下。」
她叫住他,他勉為其難的轉過身看著她。
「我知道你很不想見到我,不過也不需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她隱隱透露出的落寞,喚起了他的罪惡感。他是不是表現得太有失風度了一點,她畢竟是女孩子。
「對不起。」他道了歉。
「算了,我只是想問你齊季川住的醫院跟他上班的醫院是不是同一間?」她的語氣難得一見的和緩。
他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是嗎?」得到答案,溫柔不見了,她換上一臉冷傲。「好了,你可以滾了。」說完不理他的拿起雞毛撢子,繼續清理寵物食品架。
步宇鴻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咬牙切齒的瞪了她好一會兒,才忿忿的走向大門。
倏地,一個女孩從外頭用力推開玻璃門,興奮的跑進來,還好他身手還算利落連忙往旁邊閃,才免除被撞倒的惡運。
女孩跑到阮新生身邊抓著她興奮的直叫,「快點告訴我妳昨晚相親的結果,快點告訴我,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