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顥露出個得意的笑,坐上剛剛朱拾夜坐的椅子。「唉!人帥就是這樣,處處通行無阻!」
「哼!」她冷哼一聲,懶得听他臭屁,向後一躺,準備睡覺。「臭美,等你哪一天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一半,你就有苦頭吃了。」
「哈!不可能的,能拴住我的女人只有兩個,可惜一個已經不在了,一個還沒出生。」
開玩笑!他又不是腦袋「秀逗」了,找個女人來拴住自己,如果真的遇到那把鎖,他早就第一個「落跑」,哪還會有給她拴住的機會。
見他得意的樣子,朱拾夜懶得跟他拌嘴,她準備小睡一下,待會起來再繼續跟關陸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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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很殘忍,難道你就不會選些安慰的話跟小夜說嗎?」羅修默已夠森冷的銀灰色眼楮,此刻更是散發出陰冷的目光瞪著紫衣。
一出朱拾夜的意識中,他立刻質問她,他真的不明白,一個外表如此美麗的人,居然會這麼冷酷的對待自己的妺妺。
「難道你沒感覺到嗎?」
「感覺到什麼?」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有人在偷听。」
這下換羅修默訝異了。
「我沒听錯吧?有人偷听?誰會有這種膽子、這種能力呀?你少騙人了。」他壓根不信。有人偷听的話他難道會感覺不出來?他的道行可不是假的。
「你的道行的確是真的,但你感覺不出來也是真的。」紫衣不疾不徐的說。
「你……」羅修默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一進紫蔓的意識之後,整顆心都放在她身上,甚至還那麼有義氣的說要幫她,怎麼還可能感覺得出來?不過也得謝謝你,你也真的幫了她。」她語帶玄機的誽。
「怎麼說?」他沒好氣的問。雖然知道她說得都是真的,但被人看透的感覺真不好受,不過他還是好奇。
「你讓她說出了她心底的話。」
「心底的話?」
「她不是說假使關陸死了,她也會跟著去嗎?」紫衣提醒他。
「關陸不能死。」他嚴肅的說。只有關陸活著,紫蔓才不會傻得結束自己的命。
「沒人說他會死呀!」
「可是你說……」他被搞胡涂了,這狡猾的女人。
「我只是說了假如。」
「那到底是誰在偷听?」
「玉帝身邊的人。」
「玉帝?那老頭?」羅修默提高嗓子叫,沒辦法,他實在是人驚訝了。
紫衣瞪了他一眼,「說話小心點。唉!」她幽嘆一聲。「其實紫蔓一直是玉帝最疼愛的小仙女,否則你以為她小時候常跑到黑暗城市去找你玩,或時常偷溜下凡的這些事玉帝當真都不知道嗎?他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因為他知道她的調皮愛玩,可他千算萬算卻沒發現她會遇到將軍,所以當事情爆發時,他氣得將紫蔓丟進大牢。」她又嘆了口氣,談起悲傷的往事總是感觸特別多。
「等紫蔓真的消香玉殞,他又後悔了,他暗中主意我將紫蔓的本命根化作嬰兒,送到凡間去,所以我知道他還是關心她的。這下他該知道關陸的事,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死。」
「哼!我看這老頭是在愧疚吧!」他不以為然。
這時原本氣候怡人的夜空突然劈下一道閃電打向羅修默,隨後又響起一聲悶雷,幸好他閃的快,否則真的會被打成肉餅,他心存余悸警戒的看著夜空。
「叫你不要亂說話吧!」紫衣毫不同情,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你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啊?」他不悅的問,對她的反應很不舒服。
「是呀!不過只有你有榮幸見到。」她對他假笑一聲,隨後立刻被金光包圍,瀟灑的離去,留下羅修默在原地氣得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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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為什麼都兩個多禮拜了,陸大哥還沒醒呀?」朱拾夜緊張的問著正在幫關陸檢查的醫生。
醫生拉好關陸的衣服,糾著眉頭的模樣讓她心驚膽跳,天啊!懊不會有什麼變化吧?
「他的復原情況很好,或許是他年輕吧!按原的情況簡直好得不可思議。」
「那他為什麼還不醒呢?」朱拾夜焦急的問。
醫生推推眼鏡搖搖頭。
「由于他在遭受撞擊的時候頭部受到重創,雖然我們已為他開刀取出里頭的血塊,復原的情況也很好,但腦是個很精密的東西,現今的醫學還無法對它完全了解。」
他拍拍沮喪的朱拾夜的肩膀,為她打氣的說︰「別灰心,你每天跟他講話,我相信他都听到,也許他明天就醒來了也說不定。」
送走了醫生,她又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
她模著他長出新胡髭的下巴。關陸的確好多了,頭上的繃帶已解開,只留下額前尚未愈合的傷口上的一小塊方型紗布;身體也不像剛進來時捆著全身的繃帶,除了左手及左腳上還裹著石膏外,他簡直就像睡著了般,卻又不知何時會醒。
「陸大哥,我愛你!」她在他耳畔低訴,並在他高挺的鼻上印下一吻。
「小夜!」關顥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手上提了早餐。「怎樣,關陸有沒有好些?」他將早餐遞給朱拾夜後,俯身看了看依舊沉睡的關陸,但就在他移開目光時,關陸的眼皮動了動。
朱拾夜勉強的笑了笑。
「還是一樣。」
必顥眼底閃過一抹哀傷,但被他很快的掩飾過去。他也很怕關陸會就此一睡不醒,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怕如果一表現出來,朱拾夜會跟著一起崩潰。
他看著關陸說︰「關陸,你這個懶鬼,該起來運——」突然,他住了嘴,兩眼大睜的直直盯著關陸,屏住呼吸等待著。
又一下!天啊!他的眼皮在跳動!
「小……小夜,關……關陸他……」他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關陸他的眼皮在動!」他興奮的大叫。
她尖叫一聲,拋開手中的牛女乃及面包,沖到病床旁。
「陸大哥、陸大哥,你醒醒,我是小夜,陸大哥!」她雖盡量的壓低聲音,卻抑制不了熱切的語調,關陸的眼楮微微睜開,但卻又馬上闔上,幾次以後,終于習慣了光線,微皺著眉的將焦點凝聚在病床旁,兩張混合了緊張、期待、興奮、熱切的年輕臉龐上。
他松開了眉頭,扯扯嘴角,「我睡了很久嗎?」
朱拾夜與關顥兩人相視歡呼一聲,相擁著又叫又跳又流眼淚的,興奮之情表露無遺。
她放開關顥,沖到病床上,抱住必陸的臉一陣猛親,眼淚鼻涕弄了他滿臉。
「是呀!你睡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她又哭又笑的直嚷著。
必陸虛弱的一笑,費力的抬起右手為她抹去淚痕。
「我不要你?在我差點被撞死之後?不,小夜,恐怕你得一輩子待在我身邊,才能補償我的損失了。」
「我願意!我願意!」她將臉埋進他的脖子里,嚎啕大哭起來。
必陸勉強的擁住她,卻不忘對著在一旁偷偷拭淚的關顥,頑皮的作了個V字型的勝利手勢。
必顥也做了個勝利手勢,兩個堂兄弟交換了個會心的微笑。
***
「陸大哥,我削隻果給你吃好不好?還是梨子?香蕉也不錯。」她猶豫著該選哪一樣。
「隻果好了!」關陸解決了她的問題。
他醒來已經三天了,但朱拾夜從他一醒來就像現在這樣,怕他吃不飽、怕他睡不好,怕他這,怕他那的,偏偏關陸就是不喜歡她這樣,經過這一連串的風波後,她原本還算豐腴的臉頰硬是給擠扁了,看得他好心疼。
「哪!」朱拾夜不一會就削好了隻果,笑得好甜的切了一片送到他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