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木真點點頭,睿智的目光又挪移到傅雲鈞身上。
「你堅持要離開,跟梓泳有關嗎?」他問道,「我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一個男人深愛一個女人的表情我看得懂,所以我只要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跟梓泳有關?」
範靜香驚訝不已,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步田地了,他覺得本木真實在不應該再問這種問題。「社長!」
「靜香,你安靜。」他不悅的皺起白眉。
約一分鐘後,傅雲鈞才開口說出心里話。
「沒錯,我是為了梓泳才要離開。」他終于松口,「我愛她,但這卻是建立在不公平的欺瞞之上,是利用她才讓我坐到現在這個位子的,如果我想對她負責,就必須先放下這一切,重新開始,光明正大的去證明我自己的實力,到那時,我才能毫無顧忌的對她表達我的感情。」因為愛她,所以他要重新再來,唯有這麼做,他們才可能有將來。
他與梓泳各自的包袱都太沉重了,他們都需要時間去卸下包袱,他就拿這段時間來打拚吧。
「那你還是有可能娶她的嘍?」本木真又問道。
「很久以前我就認定她是我的妻子了,我只希望她對我有同樣的想法。」他的心思飛到最後一次的纏綿。
你還是屬于我的嗎?
是,永遠……
想起她眼角的淚水與因激情而發紅的臉寵,他的神情瞬間柔和了許多。
「既然這樣,那就沒問題了。」本木真呼了口氣。「靜香,解除他身為東方酒店總經理的職務吧。」他臉上一直保持著慈藹的微笑。
「社長!」範靜香愕然的喊。他們特地來到台灣不就是為了要將他留下來嗎?怎麼現在卻要她解除他的職務?!
「謝謝社長成全。」傅雲鈞在松口氣的同時,卻也感到一股失落。
「先別謝得太早。」他的話讓傅雲鈞又驚訝的抬起頭來。「最近我們打算成立一家子公司,專司建設,主要市場在大陸,第一個方案是在上海打造一座商城,我們打算將這個方案交給你去負責。」他語氣很輕松,仿佛只是要傅雲鈞出去買個東西似的簡單。
在上海打造一座商城?!這絕對不是件可兒戲的事,而這個認知開始激起了傅雲鈞體內勇于冒險與挑戰的細胞,不過他還有個疑慮︰
「可是對你們來說,我已經是個外人了,您為什麼——」這令他不解,本木家族極排斥外人是全日本皆知的事,為什麼……
「什麼外人?你都認定梓泳是你的妻子了,怎麼還會是外人?而且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哪有白白放過一個人才的道理?」本木真笑道,「你願意接受這項挑戰嗎?」
暗雲鈞做了個深呼吸,掩不住黑眸中蓄勢待發的沖勁,用力的點了下頭。
本木真與本木廣弘見狀滿意的呵呵笑了起來。
一旁的傅橋年這才放松的開口。
「社長跟副社長本來還希望在應付不了雲鈞的硬脾氣時,來點親情勸說的,沒想到我一句話都不用開口就解決了。」他欣慰不已。「社長、副社長,謝謝你們對雲鈞的提攜。範董事長,過去雲鈞多謝你的照顧。」他真心誠意的說。
範靜香雖然仍有些不甘願,但又能如何呢?既然本木真都已經決定了。
「雲鈞,如果你改變心意的話,隨時可以回來接東方酒店董事長這個位子,反正我做得也有點煩了。」她不開心的說,引來在座者的呵呵笑聲。
「董事長,梓泳她在法國哪里渡假?我想去接她回來。」傅雲鈞問,決定結束這足以令人發狂的相思之苦,現在他終于能夠體會當年她等待自己的心情了。
「前天她有打電話回來報平安,說現在跟長智還有他的新娘子一起在普羅旺斯渡蜜月。唉,真不曉得這孩子在想什麼,人家在渡蜜月,她不快點回來還當什麼電燈泡?現在你就負責去把她抓回來。」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範靜香對女兒還是關心多于指責。
暗雲鈞嗯了一聲。
要是他知道長智跟懷柔不讓她回台灣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正嚴重害喜時,一定會立刻昏倒。
尾聲
坐在朱次忠位于美國洛杉磯房外的庭園里,梓泳寵愛的看著五歲大的女兒在小花圃里追著蝴蝶跑,縴手撫模著微隆的月復部。雲鈞與她的第二個孩子將在四個月後誕生。
張紫音端著兩杯冰柳橙汁過來,放在小玻璃茶幾上後,在她身邊落坐,微笑的伸手模她的肚皮。
梓泳幸福的笑了起來。「等你跟朱次忠結婚後,很快也會有的。」
想想,緣分還真是奇妙,紫音在國外這幾年,談了幾場大戀愛,每次都以為會步入結婚禮堂,可惜都在最後關頭告吹,反而是在陪父母回大陸探親時,遇見在大陸經營布匹進出口買賣的朱次忠,結果這雨個以為已退出彼此生命的男女立刻又擦出了愛火,不到兩個月便決定結婚,婚期就在後天,這也就是傅雲鈞帶著她與小孩飛到美國的原因。
張紫音興奮的拉起她的手。
「先不要管我跟那個大塊頭的事,我想听你跟傅雲鈞的事,再告訴我一次!」她興致勃勃的。傅雲鈞與梓泳的事是她听過最曲折、最浪漫的一個故事了。
梓泳臉上飛上兩朵紅霞。「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
「唉呀,在電話里哪听得清楚呀!我要听現場的。嗯,就從五年前你老爸生日那晚,他跟你說的最後一句話開始好了,你問他有沒有愛過你,結果他說了什麼?」她睜大眼楮。
都知道了還問!梓泳在心里把嘀咕,心里卻因想起當年的事而抽痛了下。
「他說︰‘現在的我沒資格回答你,不過如果你願意等,我保證答案一定會是那三個字。’」回想著他說過的話。這幾年,他已經回答她的問題無數次了。
張紫音兩手捂住心口,神情陶醉,沒一會兒,又忽然拉下臉。
「那個大塊頭就笨多了,每次都要我逼他,他才會勉強說出我愛你三個字。」她氣惱的拿起柳橙汁喝了一大口,真後侮他在求婚時自己答應得那麼干跪,她應該以要他每天都說我愛你做條件交換才是。
將杯子放回桌上,她的興致又回來了,一雙發亮的美眸瞅著梓泳。
「那他到法國去接你的事呢?他不是還狠狠的打了長智學長一拳嗎?」她對這部份最感興趣了,簡直就像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情節嘛。
梓泳真的要抱頭申吟了。
「都跟你說那是誤會了!那天是因為我晨吐得厲害,長智跟懷柔好心端早餐到我的房間,陪我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後,我想到外面走一走,懷柔在房間收拾餐具,長智扶著我走出房間,我壓根兒沒想到雲鈞他會在那時候出現在門外,我驚訝得沒辦法反應,等回過神來時,長智已經被他憤怒的一拳揍倒在地了!唉,想到那時候的情況,我到現在都覺得對長智很抱歉呢?」
雖然現在長智跟雲鈞也成了好朋友,但她還是為當年長智挨那無辜的一拳感到過意不去,畢竟他們夫妻倆那麼的照顧她。
她隱藏了當年差點跟長智假結婚的事,否則要是讓雲鈞跟紫音知道,一定又是沒完沒了了。她現在仍然感謝在那重要當口沖進來打斷他們的懷柔,要不是她,她跟雲鈞就不會那麼順利的在一起了。
這是她跟長智夫妻說好了的秘密。
「哇,怎麼那麼浪漫呀!」張紫音兩手抱住自己,深深陶醉在梓泳所描敘的往事情節里︰「後來呢?後來呢?當他發現你懷孕時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