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他只采得及跳開,雖然躲開從她口中嘔出的污穢,卻無法幸免的被穢物濺上褲管。
她一點預兆也沒有,自行爬到床邊,對著那高級貴重的羊毛地毯就這樣大吐特吐起來。
頓時,一股濃重令人作嘔的腐酸味,迅速在房間里蔓延開來。
衛士龍再也無法在這個房間多待一秒鐘,他憤怒的大步離開房間,吼來楊嬤嬤替于朵朵收拾殘局。
「老板,我覺得……」阿哲站在一旁吞吞吐吐的,眼神瞟來瞟去偷覷衛士龍的臉色。
他的臉色是鐵青的,瞎子都知道他心情很不好,但阿哲就是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衛士龍朝他瞪了一眼,將口中的龍舌蘭酒一仰而盡。
阿哲鼓起勇氣的說︰「我覺得你對公主太嚴苛了,老爺子和我爸的臨終遺言全是要我們找到公主後,好好對待她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可是我看你對待公主的模樣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不容許,我們的兄弟也不容許,你這樣我們是沒有辦法跟已成仙的老爺子和我爸交代的」他氣喘吁吁,勇敢的等待後果。
衛士龍冷笑了起來,好似他說了什麼笑話似的。
「阿哲,我真不了解我對她做了什麼以致讓你說出這些話來。」他要阿哲坐到對面的沙發。「既然你說我對她嚴苛,那好,你說吧,我沒安排廚子讓她喜歡吃什麼就煮什麼?我沒給她這棟宅子里最豪華美麗的房間住?即使現在那間房間的地毯已經毀了。我沒安排造型師將她從頭到腳都塑造得美美的?沒請來全世界各大知名的服裝品牌帶來自錄,讓她自由挑選她看上眼的衣服?
「還是你認為我處心積慮為她邀請那些紳土名流的宴會,好讓她挑個好夫婿往後過好日子,不用像以前一樣為苦哈哈的日子四處奔波,最後還落個被男人騙財騙色的下場,你認為我這樣做還不夠好?那你教教我,我該怎麼做才能不讓我已成仙的父親和你爸蒙羞?你告訴我?」
他的話讓阿哲啞口無言,羞慚的低垂著頭。
的確,如果不是老板出現,公主說不定那時已在那個暗巷里流血等死了,更別提現在她還能擁有這麼豪華隆盛的生活。
「對不起老板,我太沖動了。」他為自己的失言懊悔著。
他不該誤會老板的,老爺子、老爸,對不起!
「沒關系,我很高興你那麼關心公主,現在趕緊讓她有個好歸宿才是我們的目標,你同意吧?」衛士龍心情好了很多。
阿哲忙不迭的直點頭。「當然!雖然我不認為有誰配得上公主,但我還是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
衛士龍隱忍住嘲諷的冷笑,佯裝贊同的點點頭。「沒錯,現在我們總算意見一致了。」
不認為有誰配得上公主?這句話真令人發笑,除去美亞麗朵的靈魂,那個于朵朵充且只不過是個渺小如沙塵的俗人。
「這幾天好好看著她,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劉秘書和金律師規劃的第一場宴會將在這禮拜天舉行,那天我會回來,這里,包括于……公主,由你全權負責,別出紕漏。」他說完隨即起身。
阿哲跟在他身後,對于這任務感到興奮,不停的自言自語。
衛士龍穿堂過室直到後院,偌大的綠色草地上正權充停機坪,他手腳利落的跨上直升機。
沒空理會不停揮手的阿哲,隨著直升機起飛,他迅速陷入無止境的電話線路中。
一個忽人忽鬼的公主是比不上他的事業王國的。
第四章
雖然身為當事者,但于朵朵對事情發生經過的記憶很模糊,根本不明白那位古老的公主是怎麼辦到的。
「也許她的靈魂成了吸血鬼。」她將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她不明白自己的食欲怎麼突然變那麼好,可能是她昨晚吐過的關系,楊嬤嬤說的。早上她醒來,腳一落地便是一陣冰涼,厚而溫暖的地毯不見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在衣櫃前幫她整理衣物的楊嬤嬤听了不禁翻了個白眼。
「這代表公主的靈魂仍與你的軀體相通,她才不是什麼吸血兒哩。」她斷然否定于朵朵可笑的推理。
于朵朵仍是滿臉認真。「我說的是真的,你看過‘夜訪吸血鬼’這部電影嗎?里面的吸血鬼頭目就算吸了死人血,被割喉血流了滿地、身體干枯、被丟進沼澤、被火燒,還是能復活,甚至還活了個上千年,你那位公主就是這樣,跟吸血鬼有異曲同工之妙。」喔……老廚于煮的局海鮮飯真是美味!
「那我也活了兩千多年,我也是吸血鬼了?’,楊嬤嬤嗤之以鼻。錯!她是驕傲的海之王國的高階人魚。「你還是少看點電視的好。」她仔細小心的將衣櫃里的晚宴服拿出,為明晚的宴會做準備。
于朵朵吃下最後一口飯,滿足的放下湯匙。
「要是她老是這樣趁我睡著偷偷侵入我的身體,那可能有一天我的靈魂會被她擠走,就這麼死得莫名其妙,那我該怎麼辦?」她皺起眉頭。
變成死人就不好玩了。
「兩千多年來從沒發生過這種事,你多慮了。」
「沒發生不等于不會發生呀!昨晚那種情形你又不是沒看到——」
「我是沒看到。」
于朵朵對著她忙碌的背影干瞪眼。「太好了!你居然任由個大男人進我的房間而不在旁監視?要是我被怎麼了,你怎麼對得起你肩膀上的責任呀?」
「鮑仔魚都看得出衛士龍對你沒興趣,我很安心。」楊嬤嬤手上的動作仍然利落。
這話真是羞辱!
「等等,你是說我沒魅力?等等!我雖然五官平凡、胸部不大、沒什麼,但總還是個女人!懊有的都有,還缺什麼,你說呀!」她很不服氣。
「你缺的都自己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楊嬤嬤頭也沒回。
嗯……這件白禮服屬高雅系,得搭挽發、珍珠系珠寶。
于朵朵驚訝的嘴巴微張,簡直無法置信。意思就是說她五官……胸部…………喔!她居然這麼對她,更可惡的是,她沒辦法反駁!
「我不要穿那件白爛!」火氣無處可發,她直接鎖定敵人手中的白禮服放炮!
楊嬤嬤不解的抱著懷里的禮服,終于轉身面對她。
「白爛?」
「對,你手中的白——爛,白色是最爛的顏色,你不知道嗎?陸地上的女人只有在想被潑飲料時,才會穿白衣服,這樣她們才容易勾引男人,直接上賓館月兌衣服。」她認真道。
楊嬤嬗看看她再看看懷里的禮服,遲疑了一會兒後,才將之放回衣櫃,又拿出件紅色禮服。
「喔!」于朵朵立刻申吟了聲。「•紅色最不吉利了,像全身染了血般,令我想起自己獨自在暗巷里淌著血的那晚。」
楊嬤嬤迅速的將紅衣塞回衣櫃。
然後只听見于朵朵更愉悅清亮的嫌棄聲。
「褐色?像一堆貼在身上的大便!」
「拜托!我昨晚吐的東西大概就跟那件衣服一樣,花花綠綠的,想讓我再吐一次嗎?」
「黑色好!傍我未開始的相親記,一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魔鬼祝福吧!」
「有眼光!這件黃的真是無可挑剔,待會兒提醒我將胸前的布料再剪一塊下來,胸部小沒什麼看頭,最好連我平坦健美的小骯一並露出來,別收進去!那件好呀!」
今晚衛氏豪宅燈火燦爛,宛如白畫,近百坪的庭院紳土達貴雲集,熙攘熱鬧;大廚師們制作菜肴的香氣穿梭其間,服務生們訓練有素且熟練的穿梭期間服務著。
劉必偉秘書和金非凡律師兩人高頭大馬的站在衛家大門口迎接賓客,笑臉迎人,應對得體,嘴巴與人寒喧,腦子里則自動記錄著主要客人來了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