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靳阜凡就站在門外,帶著笑容。
情況開始詭譎了起來,四周一片安靜。
靳仰眉慢慢離開邱柏學,小心冀冀目光警戒的看著眼前這位十年未見的兄長。
裴琴也看著靳阜凡,因為不知道他見到靳仰眉的大肚子後會有什麼反應,她讓自己處在應變狀態里。
在每個人全將注意力放在靳阜凡身上時,他只是朝靳仰眉凸起的大肚子淡淡一掃,然後朗她伸出手。
「出來吧,哥哥想好好看看你。」他說,語氣里是滿滿的關愛。
他的話成功化解靳仰眉的不安與猶疑,只見她眼眶一濕便握住他的手,步出電梯,緊緊擁住他。
「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擔心的。」她啜泣道。
靳阜凡輕拍她的背安撫她。
「別哭,我知道。」他安慰著她,非常體貼呵護。
但那僅止于他的語氣,在他說這話的同時,目光卻如冰的鎖住裴琴。
裴琴挑釁的對上他。他休想將靳仰眉大肚子的事歸咎到她身上。
在拉開淚眼滂沱的靳仰眉時,他的眼神又回復到溫柔慈藹。
「好了,別哭了。」他掏出手帕,細心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十年沒見,你長得好高好漂亮,不要一見了我就又哭丑了,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叫人去買。」他邊問邊牽著她朝辦公室走去。
苞在他們身後的邱柏學一听,立刻想起台南的擔仔面、淡水的魚丸湯和香港的大閘蟹,翻了個白眼,他們兄妹真是連心。
還好,靳仰眉見哥哥待她仍如此關愛,收起了刁蠻的性子。
「剛剛楊晚晶帶我去吃過飯了,不太餓。」
听了她的回答,裴琴與邱柏學互視一眼,只能苦笑。
「你累了嗎?我看你臉色有點蒼白,想不想先休息一下,等你有精神,哥哥再帶你去吃晚餐,順便可以听听你這半年來是怎麼過的。」站在辦公室門口處,靳阜凡說道。
靳仰眉擔憂的撫模自己的臉,「我的臉色真的不好嗎?可能是坐太久的飛機,哥這麼一說,我還更有點累了。」
「這棟大樓最上層的三層樓是頂級套房,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讓邱柏學帶你去,你就先去休息,晚餐準備好時我再去找你。」靳阜凡模模她的頭發,寵愛的說。
邱柏學帶走靳仰眉後,獨留裴琴和神情陰霾到極點的靳阜凡,他狠盯著她看。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聊聊。」打開門,他率先走進辦公室里。
他的話讓裴琴有那麼一秒鐘想轉身逃走,但理智不允許她那麼懦弱,于是她鼓起勇氣尾隨他的步伐踏進他的辦公室。
「張秘書,我有事要談,你先出去一下,順便幫我取消晚上的約會。」靳阜凡對在角落辦公的秘書小姐說。
秘書小姐餃命離開後,偌大的辦公室便只剩靳阜凡與裴琴兩人。
站在落地帳幕前,靳阜凡燃了根煙,深吸幾口後才開口。
「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他隱忍的語調顯示他的耐性漸漸消失。
「如果你是問我她懷孕的事,我沒辦法告訴你,因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裴琴老實回答,慶幸這辦公室夠大,讓她與他保持了夠安全的距離。
這一秒還這麼想著,下一秒靳阜凡便風馳電擎般的來到她面前。
他惡狠狠的盯著她,額上青筋暴跳。
「你敢說你不知道?你該死的能跟他們聯絡,該死的知道他們在哪里,而她的肚子不止三四個月了,現在你居然還敢跟我說你不知道?」
他一直逼近,裴琴只好不斷後退,直到她的背抵上了牆,無路可退。
「我說了我不知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不知道。」她貓兒般的眼眸回瞪著。
靳阜凡危險的眯起黑眸。
「當初若不是你們把她綁走,她就不會是現在這樣,活像個棄婦!」
他冷酷尖酸的話激起裴琴的憤怒,取代她漸起的恐懼。
「你該試著了解自己的妹妹,在那麼嚴謹的組織里,加上她大小姐的脾氣,誰有本事綁走她?是她央求挽龍帶她走的,而且這件事我從頭到尾一無所知,別忘了當時我已經是個躺在血泊里等死的半死人了。」她眼里透射出深刻的恨意,十年前的情景一幕幕宛如電影般在她眼前不斷上演。
靳阜凡看著她,忽而嘴角浮現一絲譏誚的笑意。
「若當年你死了,就不用承擔現在,可是你還是活下來了,這就表示你仍然需要為這件事負責。」
「我不覺得我活著是為了要對任何事負責,相反的,我為能活著離開靳家過另一種生活而感到愉快。」
「你所謂的另一種生活就是到連三流都稱不上的俱樂部跳艷舞來娛樂男人?跟個過氣的拳擊手交往?躲在何鎮遠的保護傘下過日子?連真名都無法告人的另一種生活?」他極盡諷刺之能事。
「你說的都沒錯,我喜歡跳舞,並用它來賺錢,我跟個會愛護我的拳擊教練交往,讓我很安心,何鎮遠會保護我,天塌下來他也能幫我擋,換新名字是因為我以過去做了許多蠢事的我為恥,所以干脆換名字,耳不听為淨,這樣你滿意嗎?」她犀利又尖銳的還擊,看到他緊繃轉沉的臉讓她的心情舒爽不少。
靳阜凡在憤怒之余,反而生出另外一種新目光來看待眼前的女人。
「我以前從沒往意到你居然如此伶牙俐齒,還是你一直刻意在我面前扮溫順?」
裴琴別開臉,「我說過了,我以過去的自己為恥,請不要再提起以前的事,我不想回答。」
靳阜凡捉住她的下巴,硬是將她的臉扳過來面對自己。
「你不想提,我想,你以過去的自己為恥?我倒是挺懷念的。」
他緩緩靠近,知道他的企圖,裴琴極力掙扎,但他的手緊箍著她的兩頰,讓她無法移動。
他的唇一貼上她的,高大的身軀也隨之靠上,將她緊鎖在自己與牆壁之間,讓她動彈不得。
這情形讓裴琴更加慌亂,她張嘴想故技重施,讓他知道她不是好惹的,沒想到卻听到他的喉嚨里冒出笑聲,仿佛在告訴她他早已料到她會咬他。他貼著她的唇往旁滑移下到她的耳朵,輕咬舌忝弄,含住她的耳珠,溫熱的氣息拂弄她的耳朵。
裴琴覺得自己的腦袋發熱發昏,雙腳虛弱得快支撐不住自己,若不是被當成夾心餅干,恐怕她早已滑下地。
放開她的耳珠,靳阜凡繼續沿著她修長的頸項烙下吻痕,再慢慢往上移,直至再一次封住她的唇。
早已意亂情迷的裴琴,渾然不知自已的雙手已撫上他的背,熱情的唇正回應他的吻,直到他離開她的唇。
靳阜凡比她早回復過來,看到她泛紅的臉、迷蒙的眼,他差點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沖動。
為了擺月兌這讓他困擾的情緒,他霍地放開她,往後退出一個安全距離。
這個突來的動作讓裴琴踉蹌一下才穩住,也拉回自己的理智。
「看來你沒自己認為的那麼討厭我,要不要考慮把以前的你找回來,這樣我們會愉快一點。」靳阜凡淡漠的提出建議。
他自大的言詞總算將裴琴最後一絲理智給拉回。
「我想不用了,任何男人這樣對我,我都會這麼反應的,而你只是其中的一個。」她的回話比他更冷淡。「沒事的話我想先走了。」
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她盡快離開這里,反正她已將靳仰眉帶來,目前已沒有她的事了。
在她的手握住門把時,靳阜凡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你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我不會再讓仰眉離開我身邊。」
听到他的話,裴琴一驚,飛快回過身;